厲工心中更是複雜無比。
得知令東來破碎虛空,他既震驚、憤怒,又有遺憾和喜悅,充滿了各種情緒。
他怔怔看著張唯,一臉不敢置信之色:“令東來,當真已經堪破天道,破碎而去?”
張唯微微點了點頭,道:“厲宗主與令前輩之間的恩怨始末,我也略知一二,不過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境界,就算與他再戰一場,仍是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縱觀黃師筆下世界,令東來無論天資,悟性,成就,都堪稱黃係武俠第一人,就連年齡甚至都要比厲工年輕得多。
他與厲工一戰,是在他閉死關之前,彼時應該才三十左右,而厲工已是年近六旬。
然而那時的令東來,便已進窺天人之道,厲工如今能否追上他當時的境界,還是未知之數。由此可見,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上,完全沒有可比性。
見他言語之中看輕自己,厲工也不惱怒,不置可否地道:“你說得沒錯,當日敗在令東來手中,厲某輸得心服口服,是以這十年來一直閉關潛修敝派紫血**,最後大徹大悟,始明天人之道,全身血液儘轉紫紅,神功有成。若非如此,我根本連見他的勇氣也沒有。”
他的聲線低沉有力,帶有一種使人信服和遵從的魔力,停頓了一下,又道:“厲某之所以嘗試再戰令東來,並非為了一雪前恥,而是想要印證一身所學,至於生死成敗,反為次要。”
眾高手聽他說完,心中均是一齊凜然,十分佩服這魔君的心胸氣度,當年在敗給令東來之後,非但沒有一蹶不振,還能知恥後勇,潛修十年,練成傳說中的魔門無上心法。
而傳聞中,這魔君的聲線高亢難聽,性情暴躁,可是今次見到此君卻無這種感覺,想來那紫血**不但給人換血,還有使人轉化氣質的成效。
思漢飛神情愈發陰沉。
厲工與令東來的事,他並不關心,甚至令東來是否破碎虛空,他也不在乎。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如何殲滅眼前這幾個蒙元大敵。
於是他語氣陰沉地道:“厲宗主,不知此前我們在信中的約定,可還有效?”
“自然有效。”
厲工轉過頭,看了思漢飛一眼道:“他既殺了敝派的畢夜驚和烈日炎,我聖門中人專講以眼還眼,這個深仇,已難化解。不過令東來是否真就如他所說,破碎而去,尚未得到證實,厲某多年心願,又豈能因他一言而廢。”
說完,他才將目光再次放回張唯身上:“張小子,我先前的承諾仍然算數,隻要你交出令東來的密函,厲某立即帶人退去,今夜絕不插手此事。”
此人不愧一派之主,說話條理分明,他這話無疑是在向雙方表明自己的立場,告訴張唯一方,自己不會輕易插手,相助蒙古一方。
“哈哈!”
隻是張唯卻忍不住長笑一聲:“原本區區一封信函,不過身外之物,就算給你又有何妨。但我張唯大好男兒,豈會受人要挾,除非他思漢飛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密函當可雙手奉上。”
聽到這番話語,思漢飛不禁瞳孔一凝,沉聲問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