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麵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各地的電視台代表相繼減少,不一會就散的七七八八了。原本會議室裡麵滿滿當當的那種感覺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油然而生的空曠感,就像是置身於散場之後的電影放映廳一般。
“前輩,我們也一起走吧。”
身旁傳來了宮城弦一郎的聲音,他這會已經收拾妥當,向中村富昌發出了邀請道:“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去附近的居酒屋坐坐。”
“下次吧,我還有事。”
衝著宮城弦一郎點頭致意了一下,中村富昌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邀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他倒是不介意和宮城弦一郎去居酒屋坐坐,但畢竟有事要處理,自然就不能答應對方了。
“那行,前輩,晚上宴會的時候再見。”
宮城弦一郎也沒糾結這個事情,爽快的點了點頭。中村富昌有事要耽擱,他肯定不能妨礙到對方,不給人添麻煩可是東瀛社會的傳統習慣。
“恩,我先走一步了。”
道了彆,中村富昌徑直出了會議室。隨後,搭乘著電梯下了樓,他直接就來到了大樓外麵的赤阪街頭。伸手在路邊招了招,一輛車頂上亮著燈的出租車很快就穩穩地停到了中村富昌的身旁。
“麻煩去東新橋1丁目。”
車門自動打開,中村富昌低頭坐了進去,隨後他埋頭看了眼時間,對出租車司機說了確切地址,語氣略帶一絲急促道:“請走最近的路線,我有點趕時間。”
“好的,馬上就出發。”
開車的司機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人,看起來約有六十歲左右,精神抖擻的模樣很有活力。透過後視鏡,他注意到中村富昌還沒有係上安全帶,於是出聲提醒道:“請係上安全帶。”
順從的係上了安全帶,中村富昌端坐於後座,視線投向了窗外的車流和熙攘的人群,麵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沉穩架勢。隻是,時不時看時間的舉動,還是暴露了中村富昌那並不平靜的內心。
隨著車輛引擎的聲響,出租車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動,隨後開始緩慢移動著,然後速度逐漸加入,迅速的彙入了赤阪街頭那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
從赤阪到東新橋,約有三公裡多的路程,倒也不是很遠,大概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不過,由於這會路上來往的車輛比較多的緣故,道路的通暢情況不是很好,所以出租車的速度始終快不起來。
走一段路,就會遇到時不時的一點小擁堵,再加上路口的紅綠燈,真有種蝸牛趕路的既視感。中村富昌表麵沉著,心裡卻漸漸的開始有些煩躁了起來。
“客人,您不是本地的吧?”
又一個紅綠燈路口,等待的間隙,司機從後視鏡裡注意到了中村富昌的異常舉動,於是主動的開口跟中村富昌攀談了起來道:“聽您口音,好像是北陸方言。”
“哦,您知道北陸方言?”
一般來說,東瀛社會的傳統是不會主動與陌生人接觸聊天的,但各地的出租車司機大多都是例外。也許是長時間待在車上無聊,也有可能是行業的熱情服務,東瀛國內的出租車司機普遍很熱衷為乘客解答各種疑問。
“我以前去過,很喜歡那個地方。”
綠燈亮起,雙手握住方向盤,司機很認真的開著車,嘴裡還沒忘聊天:“不過,那裡的生活節奏很慢,大多數人都比較安於現狀,沒什麼奮鬥精神。”
呃,這話好有道理,中村富昌一時間竟然找不到理由辯駁。由於土地比較富饒,資源也相當豐富的緣故,北陸地區的生活節奏確實比較慢,跟身處都市圈的東京都相比,那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的對比。
尤其是中村富昌所屬的石川縣,民眾大多都安於現狀,沉溺於這種舒適的安逸,缺乏衝勁是比較明顯的特征。呃,怎麼說呢,不能指責這種生活方式不對,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力。
“對了,說到這個....那邊柴舟小出的東西又漲價了!”
話題一轉,司機變得有些氣憤了起來,語氣也滿是吐槽的口吻:“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監督,把柴舟小出的廣告拍的那麼高端,結果造成了搶購熱潮,現在供不應求,連價格都上漲了。”
受司機吐槽的影響,中村富昌煩躁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點緩解。不過,對於柴舟小出的漲價行為,他也沒有發言權,隻能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算是附和一下司機的吐槽。
窗外的景物飛速退去,沿著櫻花阪的道路一直前行,車子隨後左轉進入了外護城河街。依舊炙熱的陽光照射著,穿透進了車窗,灑落在中村富昌的身上,給他帶來了一絲厭煩的燥熱。
繼續行駛了約有一公裡左右,車輛又轉入了筆直的環二通り,隨後又跨過了築地虎之門,這才抵達了東新橋一丁目附近。呃,要是再往前多走幾分鐘,就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電通株式會社大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