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成型的冰塊,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大當家的,這種冰,與咱們平時所看到的冰,有什麼區彆?”
聽著周昆的詢問,徐長風丟掉了手中的棍子,抬頭看向了對方。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我能告訴你的是,這東西就是為了儲存食物的。
有了這個,祈州的海鮮就可以運送到皇城來。
因為冰是可以保鮮的!”
人群中,榮子墨一直都很激動。
今日,徐長風把所有人都給找來了,為的是什麼?
就是為了告訴他製冰的方法,然後讓他們可以把海鮮銷往各地。
“姐夫,要不你也入股咱們晉寧商行吧。
隻要你入了股,你可以當大老板!”
榮子墨的話,便得周圍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徐長風有自己的商行。
如今的清風商行,賺錢的心思沒了,哪還有心思去加入彆人的商行?
榮子墨也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是一個笑話。
但是他不能不說啊。
說了還有機會,要是不說,連機會都沒有。
徐長風見對方一臉興奮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要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以後逢年過節,多帶點禮物過來,就可以了。”
徐長風這話一出,榮子墨立刻保證道:“彆說逢年過節,讓我天天來都可以。”
徐長風擺擺手,道:“行了,你還是把這製冰的方法,應用到實際中去比較實在。
我現在可等著吃海鮮呢。
雖然吃不到新鮮的,但是冰凍的能吃到,也不錯。”
徐長風深吸了一口氣,與穆百川一起,來到了石桌前坐下。
說道:“現在先吃冰凍的,待到以後有了機會,咱們再吃新鮮的。”
估計在場的,也就穆百川能明白他這句話中的含義。
從祈州到幽州,這麼遠的距離,運輸肯定快不到哪去。
想要快速運輸,需要的人力物力,大到不敢想象。
所以他們都覺得徐長風所謂吃到新鮮的,應該也是前往祈州而已。
“姐夫,隻要您想吃,什麼樣的我都能給您弄來。
前兩天臨海縣那邊來信,遇到了一隻大家夥。
我想到時候給您運回來,肯定好吃!”
“大家夥?”
徐長風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
“有幾個成人那麼大,被網住了,又給逃跑了。
當地的漁民說是什麼巨物,反正傳得挺邪乎的。”
徐長風並沒怎麼在意。
海洋裡的巨物,無非就那麼些而已,並不是什麼樣的都可以食用的。
正當眾人聊得起勁時,有人跑來傳話。
許君年回來了!
獨自一人,拉了一車的東西,已經進入山寨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彆說徐長風了,除了穆百川,在場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許君年可是軍神,自當年從青風寨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敗跡。
而且每一戰都能打得敵人毫無還手之力。
如今從邊境歸來,豈能不引起轟動?
徐長風扭頭朝著穆百川看了一眼,道:“老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穆百川輕哼一聲,道:“一個戰爭頭目,有什麼好看的?”
徐長風微微一怔,隨即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然後朝著眾人說道:“行了,你們要去就去吧,反正他早晚都會過來。”
他一句話,所有人都散了!
整個忠義堂,隻剩下了他和穆百川。
徐長風覺得,穆百川對戰爭很是反感。
似乎有著什麼不好的過往似的。
不過,對方不說,他也不好意思詢問,就這麼陪著對方,再次寫寫畫畫,設計起了圖紙。
……
青風寨那條上山的大路上。
一身勁裝的許君年,臉上掛著笑,趕著馬車,緩緩前行。
全程連個仆人都沒有。
仿佛一個送貨郎似的,沒有任何的架子。
回皇城已經有兩天時間了,一直在宮裡,處理著手頭上的交接事宜。
秦玄雅希望他在皇城效力,畢竟他還年輕。
可是皇城卻有很多的官員,並不讚同他這麼做。
包括同一個族的許壽安。
因為他往朝堂上一站,目光所及之處,本來還有意見不同的聲音,立刻就會弱了下去。
他與張鐵軍還不一樣。
張鐵軍殺氣雖重,彆人還能反駁一下。
可是他呢?
所以,他思慮再三,準備回青風寨,繼續自己的教書大業。
早就得信,自己的妻子在青風寨的學堂教書。
到時候,夫妻二人,小日子豈不自在?
這不,一路上憂心忡忡,剛回到青風寨,心情立刻便平靜了下來,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君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嗓門傳來。
肩膀上馱著一個小家夥,大步向他奔來,速度很快。
看到這個身影,許君年突然皺起了眉頭。
還沒等對方靠近,他已經停下了馬車,直接閃避開來。
張鐵軍撲了個空,有些不滿。
小江舟坐在他的肩膀上,咯咯直笑。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用不著這樣吧?”
張鐵軍翻了個白眼,說道:“那麼多人看著,給個麵子,就抱一下?”
許君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少來了,再這樣信不信我揍你?”
張鐵軍嘿嘿笑了起來:“在軍營我還怕你,出了軍營,你確定是我的對手?”
許君年:“……”
他還真打不過張鐵軍。
目光在對方的肩膀上看去,頓時眼前一亮,問道:“這個就是小江舟?”
張鐵軍狠狠地點頭:“跟我哥很像吧?不但像,而且天賦也高,這小家夥現在牛氣得很。
咱們寨子裡的孩子,沒有不怕他的。”
許君年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再次轉向了張鐵軍的身後。
此時,幾十道身影,全都站在那裡,麵帶笑容等著他呢。
但是,這麼多人當中,並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
“你那個學生呢?”
張鐵軍馱著小江舟,圍著馬車打量了一圈,愣是沒有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他所問的徒弟,自然是楚世衍!
一直跟在許君年的身旁,當一個參將。
聽到張鐵軍問起,許君年搖搖頭,說道:“留在皇城了,他還需要曆練一番。”
張鐵軍哈哈大笑:“這個是自然,小家夥翅膀開始硬了,總歸要飛出去的。”
聽著這番言論,許君年撇了撇嘴,丟下了馬車,朝著迎接他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