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川就是一個科研狂人。
明明可以把事情交給自己的族人。
可是當他拿到了徐長風手中的那些個圖紙之後,僅僅隻是在青風寨停留了兩天時間,又一次去了兵甲司。
誰說這老頭對詩詞的喜愛,超過了他的研究?
詩詞對他來講,隻是愛好。
製作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才是他的主職。
徐長風幾次想攔,都沒能攔住。
八十多了,該享清福了。
他把對方拉過來,如此拍馬屁,可不是為了讓對方親自上陣。
他是看中了對方的團隊。
所以,老頭活得越好,他越得利。
“夫君還在犯愁呢?”
柳素素見徐長風手持畫筆,坐在涼亭內,無心作畫,忍不住來到了他的身後,捏起了肩膀。
徐長風搖搖頭:“沒辦法,穆老哥是整個葫蘆島的靈魂。
有他在,葫蘆島跟咱們之間的關係就能維持住。
所以,咱們應該把他當個吉祥物,而不是當成一個被壓榨的工人。”
噗哧!
柳素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簡單,好理解!
“夫君多慮了,他那一身的實力,比我隻高不低。
這樣的人,不可能輕易出事的。
所以,他想做便讓他做去。
反而是有了目標,這一生還會充實一些。”
徐長風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扭頭朝著院子裡看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小楠呢?”
“小楠跟紀柔學習生孩子的經驗去了。”
呃!
徐長風頓時怔在了當場。
讓孟小楠跟紀柔學習經驗,這事怎麼著都覺得有些離譜。
一想到紀柔當初照顧楚冰雲,徐長風又釋然了。
雖然生孩子沒有經驗,但是照顧人她有經驗。
“不用看著江舟?”
“江舟被鐵軍帶出去了。”
徐長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頭疼。
自從張鐵軍回來之後,整天纏著小江舟。
知道的,江舟是東周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張鐵軍兒子呢。
“功課完成了?”
“人家江舟繼承了你的優點,記憶很好的,你給安排的那點功課,根本難不住他。
而且人家由福伯教導,在教導人這一塊,我敢說,沒人敢跟福伯比。”
徐長風:“……”
起身,離去!
“夫君去哪?”
“兵甲司!”
柳素素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
……
荊州,鹽湖郡城。
許君年小火慢熬,不知不覺,已然拿下了荊州四城。
而這第四座城,正是鹽湖郡城。
當這座城池拿下之後,他在這荊州算是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火銃的威力,讓他如魚得水。
每次攻城,幾乎沒有任何的壓力。
要不是為了平穩,如今整個荊州都已經進入了他的手中。
他一直在等,等秦玄雅的一道命令。
隻要命令一下。
什麼祈王?
根本不會被他放在眼裡。
此時的他,拿著剛從青風寨送來的東西。
一把步槍,外加十多顆子彈。
使用方法全都寫在了手中的信紙之上。
“比火銃還要厲害的武器?”
如今,火銃他剛剛玩熟,還沒有派上大用途呢。
至少在他看來,那火銃就是他對付祈王的神兵利器。
現在倒好,又來了一把步槍。
看著眼前這玩意,以及信紙上的使用方式。
他很難相信,這玩意有五百米的射程!
五百米什麼概念?
“來人,去靶場!”
他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情,來到了靶場處。
五百米的距離,看都看不清楚,如何射擊?
“望遠鏡拿來!”
許君年皺著眉頭,心中的疑慮更甚。
先用望遠鏡,接著便是瞄準,射擊!
若是徐長風在這裡,看到他這番操作,一定會對他豎起大拇指。
方法很對,隻不過第一次操作失誤。
射擊點足足與靶心相差幾米的距離。
當他接到手下人彙報的時候,滿臉的不敢置信。
因為這一槍射在了牆上。
子彈沒入了牆體之內。
懷裡抱著步槍,看著僅有的十來顆子彈,一時間視若珍寶。
子彈太少,準頭不行隻會浪費。
但是,這玩意要是與火銃一樣,可以量產的話,這天下還有他們大康到不了的地方?
“來人,吩咐下去,全軍舉行一場比賽,誌在選出火銃使用最強之人。”
不得不說,常年在戰場上的許君年,有著很高的嗅覺。
當他看到這步槍有著如此效果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如何把這玩意的效果發揮到最大。
這玩意威力擺在這裡,多有多的用處,少也有少的用途。
一時間,許君年所管理的軍隊,開啟了火銃比賽。
這就跟軍中的弓箭手大賽差不多,隻不過把弓箭換成了火銃。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磨合,這東西在軍中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不能說人手一支,但是這玩意就跟刀槍一樣,時刻背在自己的身上。
……
而此時的祈州,祈王的行宮。
已經年邁的秦懷安,蒙住了雙眼,衣衫不整,正與一眾女子玩著捉迷藏的遊戲呢。
十幾名少女,穿著暴露,嬉笑聲不斷。
但凡被秦懷安給抓住,立刻就是一套搓拿揉捏,使得這些個少女,嬌笑連連。
“報,主公!
鹽湖郡城已破,鹽湖守將,自儘於城頭之上。”
啪!
秦懷安一巴掌抽打在了懷中女子的身上。
取下了蒙眼的白布,朝著外麵喊道:“來人,砍了!”
“主公,冤枉啊!”
任誰都不會想到,僅僅隻是彙報而已,竟然使得對方朝自己下死手。
這鹽湖郡城丟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卻不知,秦懷安殺他,不是因為鹽湖郡城破了,而是因為對方打擾了他的雅興。
如今的秦懷安,已經沒了耐心。
前往帝都的人,沒有一個好消息帶回。
去往皇城,更是連音訊都沒有。
如今那許君年又時常貓戲老鼠。
你甚至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攻城,一直讓你神情緊繃。
但凡有一絲鬆懈,便會丟掉一城。
這種情況,誰都受不了。
所以,他就像是擺爛了一樣,任由這種事態發展下去。
手底下這麼多人,一個出主意的都沒有!
他除了玩樂,還能做什麼?
“該死!”
臭罵一聲,一把掀翻了跟前的桌子,朝著跟前瑟瑟發抖的少女們喊道:“滾,全他娘的給我滾!”
行宮外。
原本有兩名官員想來跟他彙報。
可是當看到被拖出去的傳令人,還有那行宮內打砸的聲音。
二人立刻停下了腳步。
互看一眼,搖頭歎息。
接著,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