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寨,寨門口。徐長風坐在順子平時所坐的位置。翹著二郎腿,手裡握著個小茶壺。壺裡裝的不是茶,而是酒!隨意的品上一小口,腿再晃兩下。他這副樣子,還挺有山寨頭目的風範。“哥,不就是一個張鐵軍嗎,你一聲令下,咱們直接去往皇城,把人給拿了。哪裡還用得著您在這裡等?”順子反而站在了徐長風的身後,雙手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地捶著。那諂媚的模樣,讓人不喜!然而徐長風卻從沒有這麼想過。也正是因為這種人,他才一直安排對方守著這寨門口。這麼些年,一直沒有更換過。“讓你去把人拿下,你打得過他?”徐長風頭也不回,嗬嗬笑著。順子頓時語塞。以前就不是張鐵軍的對手,現在張鐵軍學會了那吃我一錘之後,更不是對手了。彆說他一個人,就是把他們這些守門的弟兄全都叫上,也不是張鐵軍的對手。二人正在閒聊的時候,張鐵軍總算是回來了。騎著馬,慢悠悠地走著。脖子上坐著小江舟,小江舟的嘴裡哼著兒歌。笑聲在這青風寨前回蕩。大老遠的,他那聲音便傳到了寨門口。“順子,把門打開!”順子嗬嗬笑著,並沒有回應。說話間,張鐵軍已經來到了門前。臭罵道:“我說你這順子,看個門而已,咋每次都跟老子作對呢?”“鐵軍,你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看不見大當家的在這裡?”哪能沒看到?當張鐵軍罵出剛才那一句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這不,正以最快的速度從馬背上跳下,抱著小江舟來到了徐長風的跟前。“濕虎!”小江舟剛剛下來,立刻跑向了徐長風,那一臉的口水,全都擦到了徐長風的臉上。此時的他,手上還拿著果子吃著呢。徐長風被對方逗得直笑。然而,笑過之後,再次看向張鐵軍的時候,眼神發生了變化。張鐵軍不敢盯著徐長風看,眼神左右打量著,明顯有些心虛。“怎麼,敢做就不敢當了?誰讓你帶著他到處亂跑的?”張鐵軍輕哼一聲,明顯有些不服。不過他就是不開口說話。也就是這小江舟,用那滿是口水的臉蛋,在徐長風的臉上親了一下。“是舟舟哦!”嗯?這一刻,張鐵軍恨不得摟著這小子親上一口。太會來事了!僅僅隻是一句話,立刻讓徐長風的氣消了一半。“今天舟舟開心哦!”小江舟揮舞著拳頭,有些興奮。徐長風變臉的速度,讓人望塵莫及。前一刻還在衝著張鐵軍發脾氣呢,下一刻便換了個表情,朝著小江舟說道:“那告訴師父,你們今天去了哪?”“人好多好多哦!”小江舟答非所問。“還……還背詩玩呢,送他們上樓!”解釋有些亂,但是徐長風卻能聽出了一個大概。他就這麼盯著張鐵軍,問道:“你帶他去了詩會?”張鐵軍狠狠地點頭,說道:“不但去了詩會,江舟還參與了呢。這一次可不能怪我,許壽安那個老頑固都去了呢。對了還有莫正平和三平,都在那裡。”嗯?徐長風皺起了眉頭,明顯有些不怎麼相信。這種場合,按理來講,許壽安和朱三平不會出現才對。畢竟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裡。可是現在,怎麼聽著有些不太對勁呢?他也沒有多想,而是惡狠狠地朝著張鐵軍說道:“下次,沒有我的允許,再敢帶著他亂跑,我便把你送往邊境去。”這話一出,張鐵軍瞬間來了精神。他仿佛找到了一個去打仗的方法。為啥回來?真的是為了看望孟小楠,還有自己的大侄子?那是因為他在邊境,沒了仗打,每天給許君年惹事,對方刻意找了個借口,把他送回來的。若是徐長風再把他送去,他倒是沒什麼意見。“行了,先回去,回頭幫我把東西挪一下。”張鐵軍一聽,連忙問道:“哥,你那院子擴建好了?”徐長風瞪了他一眼,道:“哪有這麼快?”“那你搬什麼東西?”彆說是張鐵軍了,就連順子等人也都迷糊了起來。徐長風沒好氣地說道:“先搬到忠義堂去。等到家裡完全修建好,再搬回去。我也覺得家裡有點吵,沒辦法休息。”張鐵軍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地說道:“這件事包我身上,今天就給你全搬過去。”……另一邊,藍府。從天香樓回來之後,穆明仙是怎麼想都不對勁。她腦海裡一直都在想著小江舟。那可愛的樣子,那聰明的頭腦,那說話時奶聲奶氣,有時還想著模仿大人的語氣。讓穆明仙有些忘不掉。“不行,這麼好的孩子,咱們藍家怎麼就沒有呢?當初淩兒那調皮搗蛋的樣子,但凡要有他一半可愛……”說到這裡,她起身朝著自己女兒所住的地方而去。此時的藍瑩瑩,則是坐在樹下,石桌前,提筆寫著什麼。先前都是畫,今天則是書寫。一張張的記錄,把今天小江舟所背誦的那些詩詞,全都給記錄了下來。誰都沒有想到,她的記憶力竟然這麼好。小江舟背了一遍,然後再透過高台上,記錄人員書寫的內容。僅僅隻是半天時間,就把這二十多首詩全都記錄了下來。這份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這裡的詩詞,不管是哪一首,隻要細細讀來,雖然裡麵出現的人物和地名,她沒有聽說過。但是全都不影響詩的美觀。越看越舒服,有時候心情也會跟著這些詩的內容,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正當她一首首記錄的時候,穆明仙的聲音傳了過來。“瑩瑩,忙著呢?”說話間,還沒等她抬起頭來,穆明仙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伸著腦袋看著她所書寫的詩詞。僅僅隻是看一眼,頓時笑了起來:“怎麼,忘不掉?”藍瑩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隨意一首都可以當成傳世經典,可是今天,竟有二十多首。”穆明仙笑著說道:“關鍵這二十多首還是一人所書。”“娘親怎麼知道的?”“這個還用猜嗎?小江舟背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是他師父所教。”、“那也不能說明是一個人寫的呀。”“那你說說,有這種文采之人,一個就已經足夠,還能一次有很多不成?”藍瑩瑩一時間沒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