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熱鬨非凡,一樓的大堂,坐滿了人。有人端上了水果和茶水。有些人則是自帶了酒水,想要靠酒來激發靈感。一眼看去,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平時都很少出門的那些個大家閨秀,也都帶著紗巾,來到了這裡湊個熱鬨。也許,這些人與穆明仙的想法一樣,就是為了找那些青年才俊。在大康,能夠靠著文采出名的,是非常受歡迎的。當初的徐長風,能夠讓榮幼雪傾心,就是靠著那幾首抄襲之作。如紀柔所說,張鐵軍心很細。抱著小江舟來到這人群擁擠之地的時候,緊緊地抱著對方,半個身子都擋住了對方。這是生怕對方受到一點的傷害。旁邊,藍家四口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隻聽穆明仙說道:“瑩瑩,那個不錯,長得帥氣,風度翩翩,應該有點文采。”藍瑩瑩翻了個白眼,朝著穆明仙說道:“娘,有時候,看人不能看表麵。”穆明仙卻是不管不顧,剛剛指了一個,這又看中了一個。她覺得,這場詩會,來得很及時。青年才俊很多,若是在這裡還找不到自己女兒心儀的對象,那女兒這一輩子也彆想著嫁人了。就在她們談話間,詩會已經開始。筆墨紙硯堆放在那高台之上。隻要你有點水平,立刻便可以登上高台,寫下你的大作。當然,你也可以吟誦,有專人替你書寫。在這種場合,誰不想沾點文氣?但凡可以站在高台上,留下墨寶之人,簡直就是莫大的殊榮。萬一這詩詞要是火了呢?幫忙書寫之人豈不是可以跟著沾光?陸陸續續有人開始上高台書寫。這些人,為了這次的詩會,可是準備了一年時間。所以,他們心裡早就有了,隻是一直忍著,等著這一天,一鳴驚人!僅僅隻是一會時間,那高台之上已經掛起了幾十首詩詞。由天香樓邀請的那些人,來這裡評判,隻要有一首不錯的詩詞,那這作詞之人便可以前往二樓。這就相當於晉級模式。沒有人不服這些評判的人員,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名氣較大的。有書院裡的老師,也有當今太傅的學生。也就是許壽安有點忙,不然憑著天香樓的本事,還是能把對方請來的。高掛的幾十首詩詞當中,還真有不錯的。導致下麵響起了鼓掌聲。在這一聲聲恭維之下,踏入了二樓。當來到二樓走廊,看著每桌都有專人伺候的時候,這些人高傲地昂起了腦袋。被張鐵軍抱在懷裡的小江舟,正一手抱著自己的小木劍,一手拿著果子,啃著呢。這麼一會時間,臉上全是自己的口水。張鐵軍大老粗一個,哪裡會顧及這些?反而是一旁的穆明仙,時不時拿出手絹,幫他擦拭著臉上的口水。她對這個孩子,越看越喜歡。青年才俊也不看了,就這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小江舟的身上。問道:“你先前背的詩,都是跟誰學的?”“濕虎呀!”小家夥也知道分辨好壞的,給自己擦臉的除了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那幾個師娘了。所以他下意識地把穆明仙也歸為了那一類人。穆明仙聽著那吐字不清的稱呼,樂得咯咯直笑。小江舟並不懼怕這裡的環境,主動跟對方聊了起來。“舟舟會好多哦!”“你還會什麼?”穆明仙試圖從張鐵軍懷裡接過對方。哪裡想到,張鐵軍牢牢地抱著對方,根本不撒手。小家夥歪著腦袋,開始想了起來。很快,一首靜夜思從他的嘴裡背了出來。喊師父的時候,吐字不清,背詩的時候,卻是吐字清晰,完全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穆明仙怔神,接著開始沉思。原本還在關注著高台上鬥文采的藍瑩瑩,突然朝著小江舟看了過去。一家四口,也就藍淩,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娘,你學問高,可知這首詩誰寫的?”藍瑩瑩開口詢問。穆明仙剛才就是在想這個問題。此時聽到女兒的詢問,搖頭道:“為娘第一次聽說這詩。”“你都沒讀過,豈不是說,這詩並沒有流傳?”“可能是為娘讀得不多呢?”“不可能!”母女二人爭論著。反而是又把自己吃成了滿臉口水的小江舟,回答道:“是濕虎哦!”穆明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這首是個什麼詩?”“靜夜思!”小家夥的回答,讓穆明仙再次來了精神。就這麼拉著小江舟,帶著張鐵軍,朝著高台前擠去。她這一動,其他人也都跟著動了起來。張鐵軍還在吃著果子呢,看到這種情況,有些不懂,不過卻也是推起了眾人。他這一推,瞬間便多出了一道大道,直接通往高台。一直擠到了高台前的時候,衝著台上的負責人招了招手,然後衝著小江舟說道:“江舟,把你剛才的詩再讀一遍。”小江舟很乖,很聽話,這就是穆明仙喜歡他的原因。這不,剛剛說完,他就聽話地把剛才的詩背了一遍。負責書寫的人突然怔住了,寫了這麼多的詩,他還是有分辨好壞的能力的。所以,他目光在小江舟的身上打量去。問道:“夫人這是想記錄下來?”張鐵軍不耐煩了,朝著對方吼道:“讓你寫你就寫,哪這麼多廢話。”就這樣,記錄人員把這首靜夜思給寫了出來。就這麼掛在了那高台之上。“又有了!”有人開始高喊,有人開始跟著朗誦。讀著讀著,現場安靜了下來。同時,坐在高台上的那些個評判人員,怔神許久。今天的傳世之作終於出現了。這就是他們來這裡的用意。每次遇到這樣的詩詞,直接記錄下來,拿給許太傅,可是能得到對方好感的。“快,把這首詩,給太傅大人送去,另外,把人帶去二樓。”直到有人開始邀張鐵軍去二樓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小江舟剛才好像出了風頭。“這裡背詩還能晉級?”他扭頭朝著穆明仙看去。穆明仙麵帶笑意,搖頭說道:“如果背出來的詩,是那種還未傳誦的詩詞,自然是可以的。”張鐵軍把大鐵錘朝著地上一立,然後說道:“我們一起來的,咱們一起去二樓。我說過要請客的,怎麼能一人先走?”這話一出,天香樓的工作人員,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