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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在徐府可以輕鬆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每天都悶在家裡,提筆書寫。
打草稿,寫方案。
寫完再撕,撕完再寫。
每次看到他麵前撕毀那麼多紙張的時候,孟小楠一陣心疼。
太浪費了!
孟小楠隻是心疼,紀柔則是撿起那些撕毀的草稿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臉上的表情逐漸精彩。
徐長風的建議,就是在各地建設私塾,這些私塾主要是為了十二歲以下的孩子而設立的。
以鎮為單位,在當地尋找一下秀才,負責教導這些孩童。
接著便是書院製度,以縣城為單位,每個縣城都要建設一個書院。
這些書院,供十二歲以上的孩子而設立。
書院裡的學子,可以參加縣試,考取秀才。
學而有成,則可以進入郡城的書院進修。
接著便是郡試,考取功名,成為舉人。
一旦成功則可以進入州城的書院裡進行學習。
這個時候,便可以考取功名,為國家效力。
這還隻是一些書院的製度,徐長風這些方案之中,還包括一些孩童學習什麼內容。
這些內容要由哪些人來編訂。
可是說,非常的全麵,比她們大周的學堂製度完善太多了。
可即便是這樣,徐長風還是不滿意。
什麼國術,詩經,術算以及騎射之類的東西,他這裡全都有講到。
還有一些學院裡的負責人選擇,細致到令人頭皮發麻。
也正是因為這樣,紀柔每次看向徐長風的時候,眼中全是小星星。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裡,若不是因為徐長風現在還在服藥期間,她說不定都要主動投懷送抱了。
細是很細,可徐長風也很累。
看得紀柔都有些心疼。
這天,她實在沒有忍住,趁著吃飯之時,主動勸起了徐長風。
“其實先生不必這麼勞累的。”
說著,很是順暢地接過了秋月遞來的飯碗,給徐長風盛了一碗湯,雙手遞到了對方的麵前。
那自然的動作,看呆了秋月,看傻了剛剛來到身後的冬青。
“學堂方麵的事情,先生已經想得很細致了。
至於那這些學堂取名,以及建築的修築,交給朝堂上的那些人去辦就行了。
沒必要親力親為,把什麼事都做到麵麵俱到。
這樣不但耽誤時間,還會累垮了先生的身體。”
嗯?
徐長風根本沒有意識到紀柔動作有什麼不妥,反而是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皺了一下眉頭。
說道“若是交給朝堂,這種事情不知道又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那也不能全交給先生一人來想吧?”
紀柔盛完了湯,又給對方盛了一碗飯。
這一次,孟小楠手掌懸停在半空之中,看向紀柔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紀柔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繼續說道“如果什麼事都要先生來做,還會讓這些人產生一種惰性,以後遇到事情,難道還要勞煩先生?
若真是這樣,先生豈不是要有三頭六臂才行?”
徐長風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這麼怔怔地看著紀柔。
紀柔的聲音還在繼續。
隻聽她說道“以目前先生所丟出去的稿紙,他們隻需要稍作整理,就可以整理出一套完善的製度出來。”
說著,她似乎早有準備一般,把先前收集的那些廢稿全部拿了出來。
本來都已經皺成了一團,如今竟然都被她整理得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起。
看著麵前堆放了如此高的稿紙,徐長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竟然浪費了這麼多紙張。
“若是先生同意,我這就把稿紙交給你們的陛下。”
徐長風“……”
反而是一旁的孟小楠,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接著,不等徐長風反應過來,便替徐長風同意了下來。
“皇後娘娘這話說得很對,什麼事都要相公親力親為,還要那些大臣們做什麼?
這些方案,吃完飯之後,我便送到我們陛下的手上。”
見二人一唱一和,徐長風哭笑不得。
其實他腦海裡有一套完善的體係。
主要是因為那套體係,在這大康,在當下的這個環境,根本沒辦法施行。
因為財力不允許,國情不允許,百姓的思想也不允許。
困難重重,根本沒辦法實行
所以,他隻能修修改改。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時間全都浪費在了上麵。
……
應天殿,剛剛工作完的秦玄雅,準備回玉華宮的時候。
有太監小跑而來,手裡抱了厚厚的一疊紙張。
“陛下,徐府送來的東西。”
嗯?
一聽是自家送來的東西,秦玄雅又重新坐了回去。
接過了太監遞來的那些個紙張之後,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已經看出了這是徐長風所書。
那圖案,那字跡,其他人根本模仿不來。
開始還沒有什麼,直到她翻看了幾頁的時候,逐漸上了心。
這一看便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吃飯。
直到太監來報之時,她才反應了過來。
看了一眼天色,微微歎氣,然後說道“先去用膳,回頭把許太傅,朱三平,還有莫正平,給朕找來。”
太監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麼好看。
抬頭看向了一臉疲憊的秦玄雅,勸道“陛下,凡事不用太忙,您已經忙了半天了。
彆累壞了身體。”
秦玄雅擺擺手,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
忙?
若是對方知道這麼厚厚的內容,全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便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先不說寫寫畫畫需要多少長時間。
僅僅這些方案,讓朝堂所有人一起去想,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想得出來。
可是,這麼複雜的東西,卻是自家夫君一人完成的。
而且就是這兩天內完成的。
她如何敢說累?
一想到對方還在服藥,秦玄雅的心裡便不是滋味。
甚至有些後悔了。
後悔把這件事情,說給對方聽。
越想心裡越是不好受,直至回到了玉華宮,見到了榮幼雪的時候,心裡的那個疙瘩,還沒有緩和過來。
“怎麼了?”
看著秦玄雅拿著厚厚的一疊紙張,一臉不舒服的樣子,榮幼雪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秦玄雅苦笑著,來到了餐桌前,將手中的東西收了起來。
然後說道“沒什麼,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她怕,怕自己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榮幼雪會心疼到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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