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見六子如此小心,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
隻有楚冰雲,坐在那裡一臉的淡定。
六子收手,悄悄退了回去,然後拱手行禮,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自信。
“回皇後娘娘的話,小子才疏學淺,看不透!”
看不透?
彆說是皇後有些失落,就連徐長風都皺起了眉頭,有些看不透了。
在六子這裡,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
有病就是有病,沒病就是沒病,一句看不透是什麼意思?
“無妨!”
楚冰雲總算是扳回了一局,臉上笑容很盛,朝著六子說道:“你是唯一一個敢說實話的人。
朕的那些個禦醫,就算沒事也會給我找點病症。
一天到晚讓朕吃藥,好像我若是沒病,就是他們的失職一樣。”
這話說的,讓徐長風留了個心眼。
自家也有一個帝王,到時候肯定也會有太醫院。
如果裡麵的太醫全都是這種做派,好好的人不得給治壞了呀?
所以,他心裡打定了主意,以後要把六子拉去管理康國的太醫院,至少這小子實誠。
扭頭朝著六子看去,隻見六子時而皺眉,時而沉思,仿佛有什麼事情拿捏不定一般。
伸手碰觸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道:“周皇帝都說沒問題了,你還糾結什麼?”
聲音很小,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
六子卻是不顧場合,小聲地嘀咕道:“姑父,他的身體情況有點不對呀。”
“你不是看不透嗎?哪裡不對了?”
“哪裡都不對,跟正常人不同。”
“怎麼不同了?”
六子搖搖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楚冰雲的聲音響起。
“朕乃真命天子,與正常人自然不同,你也不用糾結。”
六子還是搖頭,說道:“不對,不是這種不同,是構造不同。
反正就是不該是這種脈象。
好像……好像……”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繼續下一個環節。”
徐長風突然朝著楚冰雲看去,見對方如此,他心裡也開始懷疑了起來。
倒是楚冰雲身旁的皇後,握著拳頭,心裡有些著急,尤其是盯著六子的時候。
下一個環節自然就是歌舞助興。
可以說,文武也比了,病也看了,歌舞也欣賞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談論結盟的事情。
這讓徐長風很是頭疼。
他想過要在這裡浪費一段時間,但是真到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焦急的。
畢竟,家裡還有很多事情!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徐長風伸手碰觸了一下旁邊的六子:“彆想了,他有意隱瞞,你拿他沒辦法的。”
六子聞言,搖頭說道:“姑父,不是這樣的,人的身體不會說謊,可他的身體明顯……”
徐長風不著痕跡地踢了對方一腳,道:“這是他楚冰雲的事情,是他們大周的事情。
我們來這裡是結盟談判,而不是管對方家事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長風還刻意回頭,朝著皇後紀柔那裡看了一眼。
此時,對方的目光剛好也在這邊,四目相對,對方明顯有些閃躲。
今天這事,分明就是那皇後刻意安排的。
也就是說,這周皇帝身體真有問題,若不然,不會有今天看病這一環節。
“我知道了姑父。”
六子嘴裡說記住了,可是心裡明顯放不下。
眼前的歌舞確實好看,那些女子在他們的麵前舞動,撩動著人心。
彆說男人了,孟小楠這個女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嘴裡還一直嘀咕著。
“相公,這些人跳的,比青樓的好看多了。”
徐長風:“……”
青樓那裡跳的舞蹈,是專門給男人看的,勾得人心裡直癢癢,然後讓你消費。
榮祿就是這裡麵的受害者。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皇宮,怎麼會搞青樓那一套?
舞者都是整個周國最頂尖的,精挑細選的,跳起來的時候,都是有藝術成分的。
“待咱們大康一統,百姓過上了好日子,你若是喜歡,天天都能看。”徐長風笑著回應了一句。
然而孟小楠卻是搖頭:“不可能的,你那三夫人,咱們的皇帝陛下可是說了,帝王最忌諱的便是貪圖享樂。
她若是知道我天天看這個,肯定又該說道了。”
徐長風反而一點都不在意,說道:“有些時候,由不得她。
就拿周國這次的事情來講,你以為他們的皇帝喜歡看?”
“難道他不喜歡?”
徐長風扭頭,再次朝著高台上看去。
此時的楚冰雲還在跟皇後聊著什麼,哪有心情去看舞蹈?
有些東西,你可以不喜歡,但是不能沒有!
就這樣,為了招待他們,大半天時間過去了。
當群臣散去之時,始終都沒有給徐長風談結盟的事情,對方甚至有些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這種情況讓徐長風有些摸不透。
既然刻意回避,又為何在今天召見他們,而不是拖時間呢?
剛剛回到驛館,他們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又有人過來傳旨。
“徐先生,我們家皇後,有事召見小神醫,還請小神醫跟咱們去一趟宮裡。”
又來!
徐長風皺著眉頭,就這麼取出了一錠銀子,說著就要朝著對方的手裡塞。
然後那傳旨之人連連擺手,後退,道:“徐先生千萬不要這樣,您的心情咱們理解,但是這件事咱們不能說。”
徐長風明白了,不過還是硬將手裡的銀子塞到了對方的手裡。
“公公說笑了,我就是見公公一直跑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而已。”
問題沒有,但是錢給了。
傳旨的太監雖然接下了銀子,但是在臨走的時候,還是回頭衝著徐長風說道:“徐先生不用著急,其實咱們家陛下對康國還是很有好感的。
之所以一直吊著,無非就是被事情耽擱了而已。
隻要先生耐心等候,總會心想事成的。”
徐長風朝著對方拱手相謝。
六子跟著對方走了,走的時候背上了那個藥簍子。
徐長風知道,這次去皇宮,他那個藥簍子肯定是要被人徹查的。
但是沒辦法,六子這次過去,明顯也知道了對方的用意,所以他才會帶著自己吃飯的家夥。
對方這邊剛剛離開,孟小楠便著急地問了起來。
“相公,剛才那位公公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給咱們示好,告訴咱們周皇帝拖延時間的事實唄。”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我哪知道?”
徐長風兩手一攤,在桌子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