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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在畫紙上滑過,每一筆都充滿了力量與自信,仿佛人與筆融為了一體。
包括徐長風在內,沒有一人說話,全都屏住了呼吸,觀察著這個女人作畫。
僅僅隻是幾筆,一個女人的大致形態躍然於紙上。
咕嚕!
徐長風吞了一下口水,下意識地去控製,生怕打擾到了對方。
本以為秦玄雅會花費一番時間,直到一個女人浮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徐長風才知道秦玄雅的畫工有多強。
“有沒有顏料?”
秦玄雅突然回頭,看向了徐長風。
這一刻,徐長風目光轉到對方身上的時候,總感覺哪裡變了,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有!”他下意識點頭,朝著身旁的秋月說道“把我常用的顏料拿來!”
秋月不敢遲疑,立刻跑回了屋裡。
當徐長風再次打量那幅畫的時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沒有上色,但是這個女人的五官輪廓已經顯露了出來。
若是沒有誇張,那這個四公主確實很美。
趁著對方上色的空閒,徐長風拉著榮幼雪走到了一旁,小聲地說道“幼雪,這事咱們還是彆管了吧?”
榮幼雪微微怔神,一時間沒能明白徐長風話裡的意思。
“為什麼?”
“她這麼有才,若是嫁給了許君年,這豈不是一樁好姻緣。”
“這跟她有才有什麼關係?”
“有,肯定有!”徐長風解釋道“許君年喊我一聲老師,這以後豈不就是自己人了?”
榮幼雪麵露古怪,一個勁地搖頭,道“老爺,咱們明明答應過她的。”
徐長風感覺自己腦袋發疼。
就這麼拉著榮幼雪,返回到了那桌子前。
此時,四公主的畫像已然完成。
一個極為清秀的女人靈活靈現地顯現在那畫紙之上。
不愧都是出生在帝王之家,這基因的強大讓徐長風都為之稱讚。
“殿下,長風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徐長風這一開口,一旁的榮幼雪立刻緊張了起來。
被徐長風拉著,她的手指一直在動,想要以此來提醒徐長風。
“先生請講,在帝都之外,沒有什麼公主,先生直呼其名即可。”
徐長風咧嘴一笑,道“這個許君年我教過他一段時間。
此人雖為武將,卻謙卑好學,而且學習能力非常強。
假以時日,定然可以在這大康有著極高的地位。
而且此人長得一表人才,實屬難得!”
秦玄雅聽著徐長風的話,起初還沒有什麼,越聽越是不對勁。
皺著眉頭,問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長風沉吟一會,不顧一旁榮幼雪的小動作提醒,說道“要不,你還是嫁了吧?”
秦玄雅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消失不見,就這麼盯著徐長風。
許久之後,她突然開口,道“先生這是想反悔?”
榮幼雪和一旁的孟小楠,都感受到了空氣中那濃濃的火藥味。
秦玄雅身後的江顏,更是手握腰間長劍,朝著徐長風的左側靠近。
徐長風嘴角抽動了一下,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隻是提一個建議,若是公主執意如此,我自然信守承諾。
畢竟,像許君年這般人才,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秦玄雅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先生不必再勸,玄雅心意已決!”
說著,提筆在那幅上了色的畫像旁,書寫了起來。
都說字如其人,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字……
宛如龍蛇舞動,筆觸之間流露出一種獨特的韻味。
就算是不懂書法的人,看完之後,也知道這是一幅好字。
隻見那畫像旁所書,正是徐長風先前所吟的清平調。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看到這種情況,徐長風看向秦玄雅的眼神變了變。
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女人竟然還在玩著心眼呢。
在這幅畫像上,寫上這麼一首詩,然後再由他寄出去,這說明了什麼?
以許君年與他的關係,就算對方不喜,估計也會考慮一下徐長風的感受。
似乎感受到徐長風那不滿的眼神,秦玄雅也知道瞞不住對方。
所以,她連忙朝著徐長風說道“先生勿怪,若是此事可成,玄雅算是欠下先生一個大大的人情。”
徐長風心中苦笑。
這個人情能有多大?
但凡與皇室牽連的事情,所謂的人情,屁都不是!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也想讓許君年成為駙馬。
至於對象是誰,他不是很在乎。
因為,成為了駙馬的許君年,在濟州就多了一層保障,以後行動起來會更加的如魚得水。
隨著畫像寄出的,還有徐長風的一封信。
信中將此事的利弊說得很清楚,同樣也把陛下想讓他娶長公主的事情言明了一遍,沒有做任何的隱瞞。
當然,在這裡他還說了長公主的態度。
當書信寄出去的那一刻,秦玄雅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隨之落下的還有她那高高在上的麵子問題。
為了她的事情,莫正平頂著壓力,來到了這裡好多次。
結果就是對方根本不跟他回去,而且還用言語警告,不許將自己的事情說出去。
有莫正平配合她,此次的事情對她來講,倒是方便許多。
“小楠,閒來無事,帶我去逛逛你們這青風寨唄?”
榮幼雪每天都很忙,就算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她還是會給自己找很多的事情。
相反,孟小楠很是清閒。
自從上次那個死士來了之後,她雖然時刻小心了些,卻也隻是保護徐長風的安全而已。
所以秦玄雅便找到了她,讓她帶著自己,看看這青風寨。
也正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青風寨的不同之處。
一座山,竟然在入口處拉起了一道城牆,這是要做什麼?
孟小楠一聽秦玄雅讓自己帶著她閒逛,立刻來了精神。
不過她還是說道“出去逛可以,不過要小心,咱們這裡經常有殺手,有些危險。”
“殺手?”
秦玄雅倒是沒什麼,反而是一旁的江顏,立刻警惕了起來。
“沒錯,上次就來了一個,想暗殺我家老爺,被我們攔下之後,自殺死了。”
“自殺?”江顏再次皺起了眉頭。
“對,福伯說這是死士,刺殺之前,口中藏圖,一旦失手,立刻服毒自儘。”
聽到孟小楠這麼說,秦玄雅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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