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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百姓,一個個提著袋子,排著隊接受城門守衛的檢查。
徐長風來的時候都已經想好了,這一次入臨江,到了袁晉的地盤,定然不會順暢。
就算有人壓著,這小子也會給自己帶來些許麻煩。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迎親隊伍進入城中的時候,非但沒有遇到麻煩,那些守城的衛兵甚至沒有對他們進行盤查。
這種情況讓他有一種計算失誤的感覺,心裡頗為不安。
大街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熱鬨。
蝗蟲滿天飛,很多人都躲在屋裡不出,顯得異常冷清。
“老爺,他們好像在捕捉蝗蟲!”
孟小楠為了防止蝗蟲打臉,戴上了鬥笠麵紗,看起來給人一種頗為神秘的感覺。
“捕捉蝗蟲換糧食!”
徐長風剛入臨江城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因此,他對袁義山又高看了一眼。
至少對方不會坐以待斃,會想辦法去解決眼前的麻煩。
“以蝗蟲換糧?他們收集這些蝗蟲做什麼?喂雞鴨?”
彆說孟小楠,與其同行的這些人,全都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不是他們想收集,這隻是賑災的一種手段。
上麵給了糧食,總不能直接下發到百姓的手中吧?
若真是這樣,那才叫真正的蠢!”
徐長風目光在四周打量著,看著偶爾有人跑出來,拿著自製的工具捕捉蝗蟲,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把這些糧食分發下去的同時,還能讓蟲害減少,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麼多蝗蟲,他們也抓不完吧?”
徐長風搖頭“少一隻是一隻,這就是他們暫時的想法。”
臨江城很亂,也可能是徐長風來這裡的不是時候,剛好趕上了災情。
一路順暢,直至他們來到了榮府前,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福伯的功勞。
此時的袁晉正被他的老爹關著呢,重兵防守,根本沒辦法出來鬨事。
“老爺,你說這袁晉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孟小楠也有些不太適應這一次的順暢。
她之所以跟著隊伍出來,就是害怕這家夥鬨事。
結果,竟然這麼輕鬆便到了榮府。
“也許吧!”
徐長風苦笑一聲。
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不安。
若是發生點事情,說明還在他的計劃之內,把劫難度過去就好了。
現在如此安靜,他反而疑神疑鬼了起來。
榮府的人開始招待眾人。
從頭到尾,徐長風都沒有看到榮祿以及他的家人們。
全都是榮府的管家以及下人們在招待著他們。
還彆說,這些人倒是挺熱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敵意。
福伯也在人群之中,不過他有點鶴立雞群,僅僅隻是跟徐長風打了個招呼,要了一壺清風瓊漿,便躲在一旁喝起了酒來。
“喂,你就是我姐夫?”
就在徐長風心裡忐忑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扭頭看去,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正背著雙手,對他上下打量呢。
小屁孩偏瘦,麵色並不怎麼好,有一種病態的模樣。
看著這小家夥那小大人的樣子,徐長風樂了,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就是榮子墨?”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你姐姐經常在信中提及你。”
“少跟本少爺套近乎,我姐姐乃是人中之鳳,被你花言巧語給騙了。
若是以後我聽說你欺負我姐姐,本少爺踏平你青風寨。”
說完,人就這麼離開了現場。
徐長風臉上表情異常的精彩。
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終沒能忍住,突然笑出聲來。
旁邊的孟小楠也是一樣,笑得前俯後仰,身前亂顫,晃人眼睛。
“一直聽幼雪姐姐說,她有一個弟弟,特彆可愛,我還以為虛誇了。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徐長風也樂得不行,笑著說道“還好了,小小年紀都學會威脅自己姐夫了,長大還得了?”
“你把他們的頂梁柱給娶走了,還不能讓人家說兩句了?”
徐長風頓時語塞。
事實就是如此,榮子墨的威脅,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罷了。
隨後,榮祿的幾個姨娘,一個個都跑了出來,朝著徐長風一通炮轟。
換作他人,估計脾氣早就上來了。
但是徐長風卻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這一家人挺和諧的,一個個都是嘴皮子功夫,但是心裡是真害怕榮幼雪嫁錯了人。
就拿那年紀最小的四夫人來講,說話那叫一個難聽,言語之中全是刺,而且讓人極不舒服。
但是她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眼含淚花。
還有榮子墨的親生母親,本應該對榮幼雪有敵意。
因為榮幼雪是整個榮氏,對她兒子繼承家業威脅最大的一個人。
可是她找到這裡來的時候,對徐長風一通炮轟,對孟小楠卻是判若兩人。
拉著孟小楠的手,聊了很長一段時間,邊聊邊哭,把孟小楠的心都給哭碎了。
直到這些人輪了一遍,孟小楠眼睛都紅了。
“老爺,我怎麼感覺,咱們搶了她們什麼寶貝一樣,太可憐了!”
徐長風“……”
……
榮幼雪的房間內。
大紅蓋頭還沒有蓋上,屋子裡圍滿了人。
除了幾個丫鬟在幫著打理之外,四個姨娘包括她的弟弟,全都在。
“幼雪,都到了這一天了,姨娘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攔也攔不住,隻能勸你到了那邊之後,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彆逞強。”
“我剛才跟那個叫孟小楠的女娃打過招呼了,還跟她講了好多軟話,至少可以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對了,那邊的人都是土匪出身,你可千萬要忍住,不能與其動手,咱們身手不如人家。”
“姐,我見到那徐長風了,人長得還行,我也敲打過他了,不用擔心。”
先前沒同意嫁過去的時候,全家阻攔,一個個甚至生出了壞心眼。
可是真到嫁人的那一天,這些人又全都變了。
榮幼雪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又怎麼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性格?
聽著這些關心的話語,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從小沒有娘親,她以為自己走的時候不會哭。
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各位姨娘放心,幼雪雖然嫁了出去,卻仍在幽州,會時常回來的。”
說完,自己蓋上了紅蓋頭,在香雲的扶持下,朝著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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