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inf
一艘樓船隨風而動。
在這艘船上,有守衛十多人,侍女十多名。
一老一少正坐在船頭處下著棋。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一次上河郡之行,竟然棋藝大增。”
“許爺爺,您這話說的,不去上河郡,我這棋藝就不能提升了?”
榮幼雪手持棋子,落子飛快,在這老者的麵前,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竟然還撒起嬌來。
“你這丫頭,我看著你長大,難道還不了解你?
這次去上河郡,肯定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人或者事,不然你不會變化這麼大。”
聽到這話,榮幼雪突然笑了起來,道“還是許爺爺懂幼雪。”
說著,她拍了拍手掌。
很快,她的丫鬟香雲便手持一壺酒,拿著兩個玉製的酒杯走了過來。
“許爺爺,這便是我上河郡之行,得到的好東西。
幼雪可是剛剛得到,就給您送來了!”
說話間,她已經接過了那壺酒,把兩個杯子給滿上,並且遞到了許壽安的麵前。
許壽安僅僅隻是聞到酒香,臉上的已經浮現出意動的神色。
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頓時喜笑顏開!
“好酒!”
榮幼雪略有得意,說道“當然是好酒,要是酒不好,我也拿不出手呀!”
許壽安接過了酒壺,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隨意的樣子,完全沒把榮幼雪當成外人。
“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止是讓我嘗酒這麼簡單吧?”
“許爺爺還是那麼厲害!”
“少拍馬屁,有什麼就直說,不用跟我玩心眼。”
榮幼雪總算是收起了小心思,直接道明了來意。
“其實幼雪就是想讓許爺爺去一趟帝都。”
許壽安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一次,他沒敢一口喝完,而是小口地品嘗了一點。
“去帝都,然後進入皇宮,給宮裡的那些權貴們嘗嘗你這酒,對吧?”
他知道榮幼雪的套路,無非就是想推銷自己的酒水嘛!
而且這種手段,她也使了不止一次了,每次許壽安也都非常配合她。
不是因為有多寵這個女孩,而是她每次提供的東西,都不得不讓他主動前往。
就拿這次的酒水來講,活了大半輩子,也曾經權勢滔天,喝過無數瓊漿玉液,卻從未喝過如此美酒。
如果這樣的酒不能進入皇宮,那就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錯。
“許爺爺,您雖然已經告老還鄉,但是您曾是聖師,給陛下推薦好東西,很正常吧?”
許壽安伸手指著對方,一副無奈的樣子,道“沒那麼麻煩,不就是想讓你這酒入宮嗎?
你把這酒給我送來幾壇,過幾天六王爺會來幽州。
那時我以此酒款待,隻要你這酒能入得了他的法眼,還怕打不出名氣來?”
“六王爺要來幽州?”榮幼雪略顯激動。
“已經派人送來了書信,就這幾天的事情。”
許壽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額頭之上,皺紋又深了幾分。
“這個時候來幽州,恐怕帝都又有動蕩嘍!”
這一次榮幼雪沒有發表意見。
做生意,她可以暢所欲言,甚至與許壽安開個小玩笑都沒事。
若是談及朝堂之上的事情,她會識趣地閉上嘴巴,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這是她榮氏的行事準則,也是立家的根本。
許壽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突然笑著轉移了話題。
“對了,這酒……名字……”
“清風釀,目前除了釀酒者,隻有我榮氏擁有售賣權。
也就是說,想喝這酒,要麼去對方的酒樓,要麼從我的手裡購買。
而且酒樓限量,隻供內部暢飲,不能帶出去喝。”
許壽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這丫頭,還是那麼多的心眼,這樣一來跟你榮氏自己的酒有什麼區彆?”
榮幼雪得意地說道“還是有區彆的,至少我們不知道釀酒的方法。”
“那這清風釀,作價幾何?”
“十兩紋銀!”
“十兩?”許壽安嘴角抽了兩下,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去搶?”
榮幼雪脖子一縮,聲音都弱了幾分,說道“這酒極難釀製,我買的時候也很貴。
這中間需要運輸,還有人工以及管理費,我榮氏也要賺一點吧?
所以,十兩已經很便宜了。”
“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許壽安擺擺手,氣呼呼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
他頓時覺得,剛才自己有些鋪張浪費了。
剛才那兩杯下去,多少錢來著?
“五兩銀子,這酒賣到皇宮,最多五兩!
你應該知道當今聖上最不喜鋪張浪費,你把酒價開這麼高,豈不是讓聖上怪罪於我?”
看著李壽安那激動的樣子,榮幼雪一口答應了下來。
“許爺爺,這可是您說的,五兩銀子,不準反悔!
等這次事了,我便再次前往上河郡,談下一筆大單,到時候清風釀可以讓許爺爺喝個夠。”
呃!
許壽安見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頓時像吃了蒼蠅般。
惡心,難受!
“怎麼,你還要前往上河郡?”
“當然,我發現上河郡是我的福地,每次前往都有好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紙來。
“許爺爺,您看這首詩,如何?”
一提到詩,許壽安便來了精神,簡直比剛才的清風釀還要來勁。
伸手將紙張給接了過來。
清平調?
先是皺起了眉頭,接著便讀出聲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讀著讀著,臉上的表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甚至激動地站起身來,端起桌子上的酒壺,就這麼就著壺嘴喝了起來。
哪裡還顧得上這酒的價格?
“好,好詩!
詞語濃豔,字字流葩,此詩隻讀一遍便如春風滿紙,讓人心裡自然而然便浮現出了美人形象。
對了,這詩是寫給你的吧?哪位青年才俊所寫?”
本來聽著挺開心的,可以聽到後麵一句,榮幼雪神色黯然。
“這首詩可不是寫給我的,是寫給他妻子的。”
許壽安手拍桌麵,激動地說道“那就對了,此詩用字用詞都極為老練,就不是年輕人該有的底蘊。
幼雪啊,有機會一定要將此人引薦給你許爺爺!”
榮幼雪抬頭看了一眼激動的許壽安,嘴巴張了兩次,愣是沒有說出實情。
她怕打擊到了對方的自信心。
同時心裡也做了一個決定,下次遇見徐長風,一定要向他討要一首詩詞。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可以!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