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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一邊為風容與戴冠,一邊說道:“選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接下來的晚宴是屬於各家公子的,孤就不湊熱鬨了。”
既然都不選人家,何必再一起吃飯,這不是存心給彼此找不自在。
選完了?
花九錫直覺告訴他,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想不通,就看向比自己腦子更好使的。
等風容與直起身,花九錫就衝他擠擠眼。
風容與顯然已經習慣了花九錫這個跟屁蟲,見旁邊軟塌已經準備好了。
一邊拉著明笙過去坐下,一邊緩緩說:“殿下應該選的人少吧?”
花九錫還沒得到答案,眼裡就先有了笑意。
人少好啊!
白栩的的猜測和風容與差不多,就沒出聲。
李錦塵則站在一旁,有種格格不入,融入不進去的尷尬感。
明笙坐下後,接過花九錫遞過來的冰鎮果飲,喝了一口才慢慢說道。
“嗯,選了三位側君。”
風容與神色微頓,眼中一絲訝異一閃而過。
雖然猜到了,但他也沒想到殿下竟然隻選了三個。
按理說,拋開個人喜好不談,以平衡之道切入。
陛下應該會讓殿下將文臣出身的謝華衣,武將出身的北嶸,或者唐烈都選了才是。
以殿下現在的心性頭腦和手段,也應該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以作平衡。
畢竟承天宮目前四位側君,他家和白栩家、李錦塵家,都是文臣,花九錫家武將。
而早已被內定的魏漓玉,雖然祖上是武將出身,魏漓玉的祖母也是武將。
但魏漓玉的母親,卻選擇做了文臣。
如果按照原計劃,是魏漓玉的哥哥入承天宮。
那麼成為世子,繼承爵位的魏漓玉,絕對會繼承他祖母之誌,選擇從軍,接過魏家在軍事這方麵的人脈助力。
可現在,變成了魏漓玉入了承天宮。
魏漓玉的哥哥可是跟他母親一樣,走的從文的路子。
繼承爵位後,也隻會隨母走文臣路。
而魏家在軍事方麵的人脈助力,就要看殿下會不會讓魏漓玉去接手。
如果殿下讓魏漓玉接手了,那魏漓玉背後站著的勢力,就文武齊全了。
元熠也是武將世家出身,擎蒼侯也是手握兵權的。
魏漓玉和元熠關係又比較好,若是魏家和元家結盟,那花家就落了單。
按照政治手段,平衡之道,殿下應當再選擇一到兩名武將世家出身,能與這三家齊平的勢力家族的公子,做側君。
同時,再選兩到三位文臣世家出身的公子,入承天宮,位份不定。
這樣才能達到平衡……
風容與看著吃著白栩親手喂的點心的明笙,若有所思。
他不信殿下不懂這些。
可明明知道怎麼做,最有利於她自身,殿下卻依舊沒有選擇這麼做。
到底是為什麼?
是單純嫌後院人太多了吵鬨,或是看不上那些人的外貌。
還是因為,殿下根本不需要用什麼平衡之術?
陛下不需要考慮這些,那是因為陛下是手握權柄,絕對掌控整個宸國權力,不受臣子裹挾的帝王。
那麼還如此年輕,對朝堂根本沒有絕對掌控之力的殿下呢?
想到這幾個月來,幾位皇女殿下鬨出來的大動靜。
想到那一座座開起來的工廠、報刊,利國利民的農業工具等……
風容與福至心靈,殿下似乎在乾一件大事!
在秘密下一盤,足以令全天下都震駭的棋局!
於是,風容與並沒有對明笙這樣的做法,多說什麼。
也沒有自以為是的出言提醒什麼。
因為殿下根本不需要他的多嘴,他自己看明白就好。
隻在殿下需要他說需要的話,做需要的事的時候,才去說,去做。
白栩忙著投喂,暫時沒有去琢磨和細想。
就算等後麵,他有時間細想和琢磨了,他也同樣不會去沒分寸的多嘴多舌,畫蛇添足。
他雖然年紀不大,對政治和朝堂方麵知道的消息和知識,沒有風容與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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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足夠聰明,也能想到個大概。
可以說他的聰明才智和智慧謀略,就是縮小版的風容與。
隻是現在的他,輸在了閱曆和經驗上。
風容與可是風丞相一手培養出來的。
從小就接觸朝堂事,學習謀略計策,文韜武略各向發展。
還是那種實操式的學習,並非紙上談兵死讀書。
尤其是三年前,陛下給風丞相透了要讓風容與入承天宮的口風後。
風丞相就開始有意的,教導風容與為臣之道,治國之策,政治手段和謀略等。
跟他分析宸國的局勢,宸國朝堂的發展和關係網等等。
白栩目前輸的不止是年齡小,閱曆少,還輸在了他沒有係統的接觸和學習過這些方麵。
但以他現在的年紀和情況,能猜想到這麼多,已然可以證明他的智慧聰明。
花九錫也是個聰明人,隻是腦子裡的孔,沒這兩人那麼多,跟蓮藕似的。
花九錫隱約能想到殿下的後宮,需要平衡。
隻選這麼點人,甚至好幾個手握大權的重臣之子,殿下都沒有選。
似乎有點不太對。
但花九錫拒絕去深想。
他可不想自己的腦子成為馬蜂窩。
比起去動腦子想這些政治權謀,他更願意去相信自己所愛之人的能力和本事。
去相信殿下這麼做,自有其道理,和應對後續的手段和方法。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確保花家的兵權和勢力永存,能永遠忠心的站在殿下這邊,成為殿下手中最鋒利的刀。
做到殿下指哪,他和整個花家就能打哪,為殿下衝鋒陷陣,斬殺消滅所有敵人。
李錦塵卻與三人有著不同見解。
他見風容與陪伴在明笙身側,時不時的為明笙倒冰飲,剝水果。
白栩不說話,忙著伺候明笙吃東西就算了,怎麼連風容與也什麼話都不說?
殿下這次的選婚結果,實在是有些得罪人……
“殿下,為何隻選三人?長行公府謝華衣公子,北望侯府北嶸公子,安武侯府唐烈公子,清風侯府項星宇公子,還有兵部尚書府的洪池修公子,都是很好的人選。”
“他們背後都有著龐大的勢力,可以成為殿下身邊的一大助力,殿下為何沒有選他們?”
李錦塵說這些話,並非質問,而是真的不解,同時也有兩分,是為明笙而感到心憂。
怕因為這次選婚宴一事,明笙如此做得罪了這幾方勢力,與之有了芥蒂。
於她未來稱帝登基之路留下障礙和隱患。
李錦塵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這些話,完全是在為明笙擔憂和考慮。
否則以他清傲高潔的性子,是絕不會插手此事,說出這番提醒,隻會心中暗歎對方做事太過肆意妄為,不顧後果,考慮不周。
畢竟他可是被搶來的,與風容與他們這些自願的不同。
一時間,明笙、風容與、白栩和花九錫四人,全都看向了李錦塵。
風容與眼中帶著洞察一切的深幽之色。
白栩心中暗自一歎,看來錦塵哥跟殿下終歸不是一路人……
花九錫好似觸發了什麼,眼帶審視的打量李錦塵,漸漸的,心中明了了什麼。
他就說最近這李錦塵怎麼看著有些不太對勁。
原來是他喜歡上了殿下!
好你個纖塵不染,不食人間煙火,心高氣傲,清貴高潔的李錦塵,你的清高去哪了?你的節氣、傲氣都去哪了?
居然喜歡上了強搶他的人!
雖各有想法,但三人都沒有在這個時候越俎代庖,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安安靜靜的觀望,吃瓜看戲。
明笙自然看得出李錦塵是好意,好心,隻不過他這份好意和好心,自己並不需要而已。
明笙自然不會跟李錦塵說自己的打算,以及手中握著的底牌,隻是混不吝的嗤笑一聲。
“你說的這些人,哪一個能比過孤的側君?”
“至於他們背後的勢力……”
“孤是這宸國未來的帝王,怎麼?難道他們還敢做出謀逆弑君之事?!”
“更何況,孤的側君們身後都是擺設嗎?”
花九錫立馬接道:“當然不是,殿下,花家全族誓死站在殿下身後,一輩子獻上忠臣,絕不後退一步。”
“殿下劍鋒所指,就是花家屠刀所向!”
風容與和白栩都看了花九錫一眼,你可真是個顯眼包!
風容與淡淡一笑,柔聲說:“風家永遠都會站在殿下這邊,直至死亡。”
白栩也展顏一笑:“殿下,白家也永遠都會站在殿下這邊,誰若是敢有彆的心思,阿栩第一個處理了她!無論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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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輪到風容與和花九錫看向白栩了。
好你個毛都長齊的小崽子,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啊!
大義滅親這四個字,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就連李錦塵都有些訝異的看了白栩一眼。
平日裡,這個阿栩弟弟安安靜靜,乾淨純潔的與這皇宮格格不入。
好似一尊雪玉雕刻出的美少年,漂亮,清冷,與他說話也柔和似春風,完全沒有絲毫攻擊性。
讓他一直覺得這個弟弟乖巧溫順了,在這皇宮裡容易吃虧。
讓他忍不住想要多照顧兩分。
幾個月相處下來,他也是真心將阿栩當做自家弟弟來寵愛照顧的。
沒想到,阿栩竟然還有這狠辣果決的一麵……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阿栩吧……
李錦塵看著神情淡漠,自信從容的明笙。
那種好似世界儘在掌握的帝王威勢,仿佛天塌下來,她依舊能高高在上傲立世界之巔的感覺,讓李錦塵突然有些恍惚。
這一刻,李錦塵猛地發現,他好像也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眼前的女子。
就算因為這幾個月偶爾能碰麵,借著和風容與幾人在一起的機會,能與明笙說上兩句話,或是近距離的觀望和了解。
知道了明笙並非傳聞的那種人。
但沒想到,他還是小看了對方。
從始至終,明笙都是那個立於人間之上,掌握生殺予奪之權的掌權者。
是宸國未來的帝王。
宸國的陛下偏愛寵她,她自身亦是武功高強可怕。
如此一來,明笙當然有足夠的底氣,不將這些在旁人來說是極大麻煩的人事物,放在眼裡。
因為這些對彆人來說,是麻煩,是桎梏,是威脅。
可對明笙來說,這些都不過是彈手一揮間,就能覆滅的狼群而已。
她明笙願意,這些勢力才能算是勢力,才能繼續存在。
要是她明笙不願意,那麼位極人臣的也可以是彆人,權貴世家也可以是彆的姓氏。
想到這,李錦塵又看了看風容與、花九錫和白栩三人。
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由自嘲一笑,笑意帶著一絲苦澀。
原來,自始至終看不明白的,隻有他。
也隻有他,一直停留在原地。
明明在場的人中,是他最先遇到的明笙,是他最先和明笙成為了一家人。
可到頭來,他卻被這個大家庭拋棄,徹底隔絕在外……
李錦塵不明白,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難道就因為他和明笙之間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嗎?
難道錯誤的開頭,就不能有完美的結尾嗎?
這時,傳旨的大總管,帶著陛下賜婚的旨意來了。
一道是冊封風容與為六皇女正君的聖旨,婚禮時間另議。
另外兩道,是冊封魏漓玉和元熠為六皇女殿下側君的聖旨,婚禮就定在半個月後。
畢竟是側夫,而且這選婚一事還是早就開始準備的了。
也就不存在時間趕的問題。
反正魏家和元家早就準備好了嫁妝,隻等聖旨一賜婚,就可以歡歡喜喜的嫁兒子了。
禮部這邊也不用怎麼準備,側君婚儀很簡便的。
等大總管離開後,明笙對風容與說道:“我們的大婚,孤打算等恢複太女身份後,再擇吉日完成,容與覺得呢?”
風容與當然是聽從明笙的安排。
畢竟這名正言順的太女正夫的大婚,可是堪比帝王和君後大婚。
“都聽殿下的,有了這賜婚聖旨,容與已經是殿下的正夫,至於婚禮,可以慢慢來。”
明笙輕笑:“嗯,以後這承天宮就交給你了,替孤打理好後方,孤信你。”
風容與對上明笙那雙深情幽亮的桃眸,有一瞬間感覺對方愛慘了自己,把自己看做成了整個世界,讓他的心都停跳了兩拍。
素來清明的腦子更是變的空白一片,整個魂都好像溺入了那雙水潤的眼眸裡,不斷往下沉,往下沉……
回過神,風容與強壓下所有激烈的情緒,笑容越發溫柔旖旎。
“容與絕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這一刻,風容與恨不能為明笙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是出去幫明笙打下幾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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