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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嫇皇環抱著手,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的看著兩人,慢悠悠的問。
“去不去?不去我就下車了,哎……這年頭,騙子是真多。”
“……去!為什麼不去!”鐘宿咬咬牙:“不就是四百多公裡嗎?小爺還怕了不成!”
唐烎看了看鐘宿,又看了看薑嫇皇。
有這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和鐘宿遇到了仙人跳,被人算計了。
唐烎眯起眼,狀似不經意的問:“還不知道小妹妹叫什麼名字?你要去的地方是你家嗎?”
薑嫇皇似沒有聽出唐烎的試探,還真跟他隨意的聊了起來。
“薑嫇皇,確實是回家,這不考完試了,想家了,就想早點回去,誰知道打車一直沒人接單,就遇上了好心的你們,看來這世上,好人還是很多的。”
“你們這麼好心的送我,會有好報的。”
猝不及防被發了好人卡和祝福的鐘宿和唐烎:……
就他媽有些離譜!
直到車子開動,行駛上了高速,鐘宿和唐烎兩人還有點暈乎乎。
不明白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他們還真就這樣千裡送美人回家?
真是離了個大譜……
一開始三人聊了幾句,互相知道了名字,知道了一些最基本信息後,就沒聊下去了。
上了高速,薑嫇皇直接閉上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實則繼續整理思緒,和回想過去的記憶。
她還發現了一個驚喜。
自己在修煉世界占領的一個秘境,居然也跟著她穿回來了!
唐烎看了眼後視鏡,衝鐘宿比起口型:真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有詐怎麼辦?
鐘宿也看了眼後視鏡,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不然呢?她一個女的都不怕被我們兩個賣了,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怕她賣了我們不成?
小爺我就是見色起意,想泡個妞而已,可不做犯法的事情。
唐烎翻了個白眼:老子難道會做犯法的事?!
鐘宿:……
他也就那麼一說。
唐烎翻開手機,給熟悉的人挨個發了消息,還開啟了位置共享。
嗯,男孩子在外,也是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的!
就在這時,另一邊市區到郊區的半路,發生了一場大型連環追尾車禍。
薑嫇皇似想到什麼,睜開眼睛,手裡多了三枚銅錢。
她怎麼忘了給自己也占卜占卜。
這次她一來就改變了上輩子的原始軌跡,居然無意中救了前麵那兩貨,出門就遇事,可不是個好兆頭。
叮當的聲響,讓唐烎轉身看了過來。
見薑嫇皇拿著個龜殼和三枚銅錢,像個神棍似的算命占卜,頓時一臉怪異。
“你這是在占卜算命?”
“嗯,算算這趟回去順不順利。”薑嫇皇頭也不抬的回答。
唐烎:“……你們小女生現在都玩這個了?”
薑嫇皇隨意應道:“也許吧。”
唐烎;……行吧,他聽出了敷衍。
唐烎閉嘴了,回過身,看向鐘宿,攤了攤手,壓低聲音嘀咕。
“我覺得吧,我們就算沒有遇到仙人跳,也肯定遇到了精神不正常患者了。”
鐘宿:……
彆說了,說的他都想掉頭回去了!
薑嫇皇沒理會兩人的嘀咕,看著占卜結果,輕歎。
這一趟回去,不太順利啊,要見血……
一個多小時後,鐘宿的手機響了。
他隨手戴上藍牙耳機:“誰啊,開車呢。”
“臭小子,我是你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女音。
鐘宿立馬變臉,嬉皮笑臉起來:“原來是我親愛的母上大人,有什麼吩咐嗎?兒子聽著。”
“彆耍寶,你現在在哪?人還活著嗎?”
“……我的媽,你這是咒我呢?我在路上,去北寧縣辦點事。”
對麵似乎鬆了口氣,又疑惑的問:“你不是說要去郊區的彆墅轟趴?你沒去?”
“沒去,這不臨時遇到個朋友,就改道了,唐烎也跟我在一起。”
對麵立即道:“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你那朋友,我剛才才看到消息,臨安區到南郊的高速上,發生了大型車禍,連環追尾。”
“當場就死了三個,重傷五個,還有十一個輕傷,近二十輛車子被波及,就在一個多小時前。”
鐘宿一愣:“一個多小時前?”
那不就是他和唐烎,正往臨安區去的時間點嗎?
如果他們沒有半路上停車搭訕美女,就會直接進入臨安區,去往南郊。
也一定會經過那條出車禍的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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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剛剛好……
那他和唐烎遇到車禍的可能性,起碼九成九!
鐘宿脊背一涼,突然有種後怕和慶幸。
鐘宿耳機聲音不小,再加上對麵的聲音也大,唐烎全都聽到了。
等鐘宿結束了通話,他恍惚的喃喃道。
“我們這算不算與死神擦身而過?”
鐘宿一個激靈:“嚇死小爺了,沒想到我們還無意中去鬼門關走了一趟!”
鐘宿看了眼後視鏡,見薑嫇皇依舊睡著,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壓低聲音問唐烎:“你還記不記得薑嫇皇上車前說了什麼?”
“什麼?”唐烎下意識接了一句,隨即神色一頓,猛地張大眼睛:“她說我們說話不算話會倒黴!”
鐘宿神色古怪:“這人嘴開過光啊……還好我們沒有拒絕當司機……”
轟隆!
碰!
一聲巨大震響傳來,嚇得鐘宿和唐烎一大跳,就連方向盤都隨著鐘宿的手抖,晃了晃。
鐘宿連忙穩住方向盤,把車子停到了邊上。
“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大的響聲?不會是哪塌了吧?”
後座不知何時睜開眼的薑嫇皇,突然道:“快掉頭!走!”
正準備下車的鐘宿和唐烎一愣:“怎麼了?”
薑嫇皇沒再廢話,迅速往前,一手抓住鐘宿的肩膀,直接把人從駕駛座,給提到了後排的位置。
而她自己則動作輕盈的躍起,輕輕鬆鬆滑進了駕駛座。
鐘宿懵逼的坐在後排:???
什麼情況?我在哪?剛才發生了什麼?
唐烎也一臉呆滯,瞪著眼睛:!!!
握草!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可以倒帶回放嗎?!
這時,前方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急速行駛而來。
在與薑嫇皇在的跑車擦身而過時,車子裡傳來急切的大喊。
“快掉頭!前麵橋塌了!”
此時薑嫇皇三人的位置,恰好在橋上,隻是還沒有走到中段,而是在尾巴上。
但下方也是懸空的。
這要是塌了,就得墜到下麵的大河裡!
就這短短的數秒,薑嫇皇已經看到前麵的路麵,以蛛絲網的裂痕,迅速擴散蔓延,斷裂倒塌。
乒鈴乓啷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
唐烎直接瞳孔地震:!!!
這是要死的節奏!
薑嫇皇二話不說,看著後視鏡,一個倒擋掛上,一腳油門踩到底。
整輛跑車嗖的的一下,就以倒開的形式,急速後退。
超跑急速的轟鳴聲,劃破天際。
在空蕩無人煙的偏僻小道上,留下一道殘影。
唐烎隻覺周圍的一切成了虛影,狂風灌臉,嚇得他抓緊安全帶,臉色慘白。
後座的鐘宿就倒黴了。
他本來就是突然被薑嫇皇給提溜到後座的,根本沒來得及係安全帶。
還在懵愣中,車子就突然急速後退,鐘宿直接被慣性力量甩的四仰八叉,頭暈目眩。
嚇得臉色發白的,連忙趴到了座位底下,就怕從車裡飛出去……
而從薑嫇皇旁邊急速開過去的黑色轎車,同樣速度極快。
在前麵的轉彎處,直接來了個急速漂移,安穩的停在了安全地帶。
緊接著,又是一聲車輪子劃過地麵的刺耳巨響。
隻見薑嫇皇開著藍色敞篷跑車,在急速後退的情況下,竟然也一個漂移,順著彎道,穩穩的停在了黑色轎車不遠處。
“帥氣!”
黑色轎車副駕上坐著的沈敘安,忍不住出聲讚歎。
“我的天!小七!這女的太厲害了!這速度得有三百二吧!倒退著漂移,還這麼流暢自然,卡點準的像拍國際大片,是個神人!”
駕駛座上,梟虞聽了這話,驕矜匪氣的眉眼,多了一抹訝異和讚許。
“確實不錯。”
梟虞推開車門,下了車,朝前方事發地走了過去。
沈敘安連忙跟上。
薑嫇皇也下了車,準備去前麵事發地看看情況。
唐烎和鐘宿還驚魂未定,呆坐在車上,沒有緩過勁兒來。
薑嫇皇和梟虞、沈敘安三人,就這樣狹路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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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妹妹,剛才那一手倒漂玩的實在酷斃了,車神也不過如此!”
薑嫇皇轉頭看向兩人。
夕陽落下,天色漸沉,女孩風姿綽約,聘聘嫋嫋。
一頭烏發隨意紮成丸子頭,淩亂的碎發下,是一張白到發光,明豔瑰麗的稚嫩臉龐。
偏偏她眉宇英氣嫵媚,似山海攏煙雲,星眸璀璨,秋波嫋嫋,縹緲讓人捉摸不透。
乍一看,像誤入凡間的精靈,氣質高貴仙氣,骨相絕麗,有種迷離感,宜古宜今,宜仙宜妖。
年紀不大,卻氣場十足。
那種內斂又渾然天成,氣吞山河的大氣,不濃烈,似迷霧莫測,讓人下意識就屏住呼吸,不敢窺視和小看。
沈敘安和梟虞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可此時,愣是被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給鯊到了。
主要是那氣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沈敘安眸光微亮,隻覺這女孩不同尋常,笑臉一揚,親和的說。
“沒想到小妹妹看起來年紀這麼小,卻車技如神,令人佩服。”
“我叫沈敘安,我旁邊這個是我表弟,梟虞,小妹妹怎麼稱呼?”
薑嫇皇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薑嫇皇,剛才謝謝你們的提醒。”
視線觸及兩人麵容,薑嫇皇同樣愣了愣,眼底飛快掠過一抹驚豔。
兩人年紀都不大,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模樣卻生的極好。
沈敘安麵容白皙俊俏,眉眼彎彎含笑,看起來斯文有禮,文質彬彬,有種高門教養出來的王子氣質。
不過眸底偶爾忽閃的狡黠和精明,也說明了此人不似外表簡單。
旁邊叫梟虞的男生,身姿挺拔如鬆,長身玉立。
通身自骨子裡,透出一股與身俱來的恣妄尊貴之氣。
僅憑那張揚耀眼的氣質,就惹眼至極。
更彆說,他還長了一張如玉雕琢般,精致如仙,昳麗絕世的臉。
狹長偏大的丹鳳眼,眼尾弧度上揚,有著一絲天生的媚色,偏偏他眸中皆是漫不經心的匪氣,眉宇桀驁不馴中的恣意驕矜,透著凶氣和危險。
淡化了那抹眼眸線條帶來的豔色,讓他昳麗絕世的容貌,豔極時,帶了讓人不敢逼視的攻擊性。
一看就是貴胄之家驕寵出來的太子爺,距離感太強,讓人望而生畏。
這樣皮骨雙絕的美人,實屬稀珍,薑嫇皇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看著看著,她就發現不對勁。
這人命數竟然與自己極其相似……
不,甚至比自己的命格,更加詭異奇特。
明明命格貴不可言,生來富貴,乃絕世之才,該是長壽有福,權柄滔天之人。
可古怪的是,這樣本該一生大富大貴到極致的命格和人生,卻像被什麼力量突然阻斷生路。
變成了短命之相。
而且短命命數,出現的極為突兀。
和她的命數一樣,都像是突然被攔腰截斷生機,定下了死亡之期。
梟虞本來就看著薑嫇皇,見她一順不順的看著自己,一開始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容貌看呆了,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對方看他的眼神,清明中帶著沉思,似在端量和探尋什麼。
而後又有種同病相憐的歎息和疑惑。
梟虞:……
就很詭異。
“你在看什麼?”
忍了兩秒,梟虞還是問出了聲。
薑嫇皇聞言,下意識道。
“我觀你是個短命之相,且死劫將至,還有你的至親……”
薑嫇皇語氣頓了一下,在梟虞逐漸銳利的目光下,還是選擇了提醒。
“如果你速度夠快的話,或許能給他們……”薑嫇皇察覺不妥,話音一轉,委婉了一些:“能送他們最後一程。”
本來薑嫇皇是要說給他們收屍的。
但彼此畢竟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突然告訴對方,去給自己的至親收屍,沒有人能接受得了。
她可不想浪費時間跟對方打一架。
更何況……
她從這人麵相上,詭異的看到了一絲與自己的牽絆。
但那牽絆特彆淺,淺的幾乎已經斷掉了。
具體的,薑嫇皇就算有一雙可觀過去未來的天眼,也無法看出更多。
這種情況,要麼是對方命數極為奇特,自己看不了。
要麼就是對方與自己有很深的牽扯,也看不了。
就像她看不了自己的家人,和師父的過去未來一樣。
這讓薑嫇皇心中產生了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