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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發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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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黑色的魔氣依舊在往四周席卷蔓延。

於藍墨色的海水中飄散,如有生命一般。

偏偏起伏不定,滿是波濤的海麵,一瞬凝固。

下一刻。

當!

一道直徑十數米的黑洞,豁然於海中出現。

狂暴的渦流順著塌陷的黑洞回湧螺旋,很快便扯出一道道洶湧的海浪。

林末緩緩落地,身後的魔羅法身消散,化作無數魔氣,最終鯨吸般,飛快縮回他的後背。

而歐佩羅龐大的身軀,中心處直接出現一個米字形的傷口。

貫穿全身。

轟然倒於海底。

隨後在一條條細小白蛇的纏繞下,紛紛升華起來。

澹白色的月蛇,此時頭部出現一道黑痕,無目的頭顱,也多了兩道黑色火焰般的印記。

眨眼間,便將歐佩羅消化吸收殆儘。

一條條粗壯不少的月蛇,飛速縮回,纏繞著林末飛舞遊動。

他默然無語,隻是手背上,原本單調的黑痕,變成了一道繁雜的卍字形紋路。

海水中,此時還有扭曲的灰色氣流,混雜著被拉扯而來。

這是死魂訣的效用。

林末似乎也發現了海祭的不凡。

原本崖柏海域的海水,是微微藍色泛黑,水質透徹。

而現在,於海底的他,能夠清晰看清,周遭海水變成了墨藍色,從極遠處,有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受著歐佩羅的牽引而來。

混雜在海水,讓人有種壓抑感。

偏偏海水壓抑,海中卻流淌著難以言表的生機與活力,就如同在百離島一般。

感受著這怪異的情景,林末忽然心有所感,望向遠處。

那股神秘氣息,隨著歐佩羅的的隕落,開始消散,轉移,最後延伸向遠處。

那裡,似乎有著一道更為強大,充滿活力的氣機。

“海祭……歐佩羅,阿迪拉……”

他麵色平靜,心中毫無波瀾。

從肖無二的信息中,他早已得知,此番海祭是各方勢力的博弈過程,是對黑海馬一族的妥協。

後者推出的真正主角,則是那名為阿迪拉的海族。

至於歐佩羅,隻是配角。

而他們……

則連配角都算不上,這一切,也隻是開始……

想到這,林末平靜的眼眸微眯,左手手背上那繁密的卍紋,發出幽暗的光澤。

“配角……開始?既然如此……”

他深吸一口氣,腳步一踏。

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黑芒衝向海麵。

“那就來吧……”

在這個世界,一味的忍讓妥協,隻會遭受更多的劫難。

而想要的平靜,隻能從他人的痛苦中取得。

他太過善良了,因此,也為之付出了代價,這些代價,甚至於連他都痛心。

那麼對方,作為矛盾的雙方,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轟!

幾乎不過一瞬,林末便破出海麵,懸浮於天空。

隨後急速朝著崖柏島,靈台碼頭疾馳。

很快,抵達昔日的碼頭。

隻是此時,繁華光景不再,到處是一片汪洋。

在那汪洋中,一個個靈台宗弟子,正與海族搏殺。

後者少數為黑海馬一族,多數則是普通的小型海族。

不過隨意掃一眼,儘數都稱得上是精銳,最少也有虺級層次。在海水中,受到那股神秘氣息的加持,更是悍不畏死。

林末武道天眼張開,先行捕捉其中達到海司級的高級海族。

對於普通弟子,這些才是真正難纏的角色。

海域一張開,借由海祭影響,即使有宗內真君長老牽製,依舊具有強悍的戰備力量。

周遭簇擁的海族,紛紛得到加強,普通一虺海族,實力甚至能躍升數個台階。

而圍繞著諸多海族,對於這些海使,似乎也有好處。

其海域明顯變得不同,對戰同境武夫,顯得勇猛異常。

隻是再是勇猛,在如今的林末眼中,不入大聖,皆為螻蟻,還是太弱了。

轟!

他身形消失,隻見一道魔氣消失在原地。

瞬間便出現在一頭斑斕海蛇海族之強,單是人形狀態,便一隻手按住其腦袋,將其狠狠壓入大地,砸入下方的海水之中。

原本澎湃的海域直接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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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其中裹持的普通海族,也一下子化作灰灰。

“誰!究竟是誰!竟敢偷襲彩虹蛟坎德拉!”這頭處於龍化後的斑斕海蛇,活力不錯,實力大致在真君三劫。

原本由四名宗內長老,才勉強牽製。

此時大聲厲喝下,周遭海水都在沸騰。

聽其口音,居然有些像百離島那邊的……

“你惹怒我了……陸人,接受來自大海的怒……!”海蛇體型瞬間膨大,甚至於巨大的腦袋上,都有著兩方凸起。

轟!

隻是話沒說完,立即戛然而止。

水下,常人不可見之處,林末一把將這條海蛇,塞進巨型月蛇嘴中。

碩大的月蛇頭顱,新進化出的蛇童,晃了晃,大口地咀嚼,露出滿足之色。

下一刻,居然直接離體,遊蕩於水中,專門朝正在激戰的海族偷襲而去。

巨大的體型,加上無物不吞的特性,就如同貪吃蛇般,擋在前方的一切,悉數被撞飛,吞噬。

高速之下,更是從身體中分散出小型月蛇。

小蛇繼續吞噬,隨後再度分裂。

嘶!

沒過多久,岸上的海族便少了三分之一。

林末則繼續出手,虐殺那些難以對付的海使級海族,以及巨型海獸。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很好搞。

巨大的實力差距,又是從暗處突然襲擊,幾乎一下便能搞死。

此時海族中的高手反應過來,意識到歐佩羅隕落後,開始彙攏。

準備暫時撤退。

但彙攏之後,目標更大了。

一枚灰色的奇點出現在人群中。

緊接著,便是一聲氣泡破碎的聲音。

眨眼間,無數黑氣彌漫,灰色的界域張開,將一切籠罩。

不過數息時間,一切便安靜沉寂下來。

一條條白蛇,也重新彙聚,消失不見。

唰!

黑色的魔氣重新凝實,露出林末平靜的身形。

他沒有再看岸上,而是目光落向遠處海域,那些意識到不妙,準備撤離的海族。

心中早已有了想法。

既然真正開戰,那麼自然不能夠再度留手。

他想了想,抬起手,豎於身前。

“正好,讓我看看……三天金闕宮,七輪黃府地……極限又在哪裡……”

豎起的左手,繁密的卍字形凝實。

一絲絲灰色的氣息,從林末身上緩緩彌漫開來,隱約間,周遭有痛苦的呻吟,以及瘋狂的吼叫。

眼前的大海,還是一瞬間,變成了無垠的草原。

天空變得晦暗,大地隱現黑崖。

而一道龐大的黑影,從前方奔襲而來。

“佛現-生靈降服!”

轟!

周身彌漫的灰色霧氣,驟然間擴散開來,從天空往下看,一下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卍’字形。

剩餘的灰氣,則被林末特意按照靈台大覺成道像,勾勒出人形。

隻是一瞬間。

以靈台碼頭海岸線為界,周遭數十裡海域內,全部的海族,巨型海獸,身形凝固,隨後漂浮在水中。

無論是虺級,抑或蛟級,甚至於海使,在這一瞬間,同時失去了生機。

其上的虛無‘卍’字形印記,則更加凝實。

而原本嘈雜的大海,則一下子,安靜了。

唰唰唰唰!

此時一陣陣破空聲。

木心,張鶴,以及其餘靈台宗真君高手,出現在林末周遭。

原本便是靈台本宗之人,靠的極近,後來加入的,此時則少許靠後。

不過卻儘皆目光複雜震撼地看向林末。

有部分人,更是帶著驚懼以及敬畏。

是的。

他們其實早知曉林末的實力極強,否則也不能壓服整個崖柏海域。

但真正強到什麼程度,沒多少人能具體描述。

而此時……他們懂了……

明明都是真君,法身融入天地,一念山河變色,但麵對真正的天災,真正的天地之力,他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但這一切,在林末麵前,卻是孱弱得不堪一擊。

甚至於隱於曆史中的海祭,在其手上,也同樣如此……

“君末……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說話的是木心,他資格最老,又是靈台嫡係,能說的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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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少數知曉整件事情全部脈絡之人。

因此蒼白的臉上,多有擔憂之色。

“如何處理?”林末轉過身,看向身後之人。

有幾個熟麵孔,沒有在場。

而在這種場合都沒出現,原因為何,一想便知……

至於再之下的弟子。

林末看向下方,就如洪水肆虐,隻看得出大致形狀的靈台城。

耳邊儘是哭聲,呻吟聲。

隨後目光回轉,在眾人臉上掃視。

“崖柏海域出現赤鯀叛軍,我等作為七海盟之人,自然是找到罪魁禍首,

所有赤鯀中人,格殺勿論!”他語氣少見的森冷。

不過最後,卻擠出一抹笑容:

“放心,不管是誰,動了我的人,我會讓他真正死無葬身之地!”

遠處,崖柏海域,數百海裡之外。

數道人影,就那麼立於海麵之上,手中則持著一麵六角菱形鏡子。

“老爺子居然真說對了,原本聚齊的海祭之勢,就這麼散了?”

他們手中的水鏡,效用非凡,可以洄遊鎖定海中大量海族移動,以達到監測海祭的效果,名為靖海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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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方才,境中顯示,大片海族,就那麼直接消失了!

良久,另一人才緩緩出聲,氣息都在顫動,顯然同樣難以置信。

“據老爺子所言,這位崖柏魔佛,雖然年輕,但他看不透,性格也比較暴躁,這也是為何讓我等與之交好的原因,

但這脾氣也太虎了……直接強行將這海祭打散,主祭打死……這下,黑海馬一族,不就白搞了嗎?”

聲音越到後麵,越是顫抖,隻有知曉真正內幕之人,才知道,數百海裡外發生的事,究竟意味著什麼。

“不管如何,這是好事。”另一人沉聲說道,聲音中,有著難言的輕鬆。

“原本崖柏海域過了,就是我們,甚至於不久前,海界上,已經有族人觀察到海象異變,如今有這位強勢的崖柏魔佛頂雷,我等算是好過了,

真好啊……”

“好什麼好,你以為我等能置身事外?逃得了一次,難逃第二次,那些海族,過分了!不過有人站出來,終歸是好事!

對了,你們覺得,此人與金鱉島那位相比,如何?”

這次,沒有人接話。

但眾人臉上,都有難言的興奮。

七海聯盟,金鱉島一家獨大,造成了太多不良後果。

如今,是時候變一變了。

不過在此時,重要的是將此事傳出去。

很快,幾道身影,迅速消失不見。

*

*

與崖柏海域相隔萬裡之外。

一座造型奇特,猶如龜鱉的島嶼。

金鱉右足之處,有一奇特異景。

懸有七海少見的瀑布飛流,高達數百丈,激湍落石,虹光相繞,很是不凡。

此時,雲兆和,端坐於瀑布之下的一塊青石上垂釣。

白水墜落,濺起的無數水沫,竟無法靠近其身形丈許之內。

其身旁,還有一人,身穿紅衣,則在磨劍。

磨一把斷劍。

卡卡的磨劍聲,與飛瀑墜落之音交相映和,居然不顯喧鬨,反而有種音律之美。

“獨孤兄,十二年磨一劍,劍氣凝於神,劍意藏於身,不知霜刃出鞘之時,誰又會驚駭領死。”雲兆和輕聲感慨道。

“劍是殺人利器,磨劍,是為了殺人,這有何可感慨之處?”紅衣男子披頭散發,將整張臉全數掩蓋。

隻隱現雙眼,聲音冰冷。

“雲兆和,你無事,是不會找我的,有話直說,彆耽誤我時間……”男子磨劍聲停下,明明沒有轉身,卻一下子腦袋轉至身後,死死看向後方之人。

如此狼顧之相,若是常人,必被嚇個半死。

不過雲兆和見此反而一笑,緩緩起身,手一抖。

纖細的魚線上,一條肥美的銀瀑魚從水麵被甩出,穩穩落在其身旁魚簍裡。

“我想要借獨孤兄一劍,助我一臂之力,奪得一枚真實洞天之種。當然,你助雲某,雲某,也會助獨孤兄!”

“嗬嗬,真實洞天之種?必會引來天下武夫,單憑話術,互相幫助?卻是不夠的。”獨孤絕搖搖頭,拿起手中的斷劍,映著日光,水汽,仔細端詳。

“雲某自然不是不識趣之人。”雲兆和笑道。“我知獨孤兄妻子,身中隕魂情花之毒,如今存於冰棺之中,

雲某恰有一物,恰可助獨孤兄。”

獨孤絕一怔,身子一下轉過來,氣息變得暴躁,死死看向雲兆和。

“一物,可解隕魂情花毒?雲兆和,你此言當真?”

“一妙石樹,可真?”

就在這時,有人驟然閃現,一隻飛鳥瞬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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