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末從湖底出來,上浮到水麵,抬眼望去,此時岸上已經有不少人。
他“呼”的一聲,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溫和的陽光此時竟然也有些刺眼。
慢慢蛙泳到岸邊,兩手一撐,整個人便落到了岸上。
長時間的凍寒,乍暖之下,身上竟有些像火燒一般灼熱。
林末皺了皺眉頭,好在還處於其承受範圍內,尋了塊青石坐上去,待身上乾的差不多,便穿上衣服。
從下湖到現在並沒有過多久,依然是正午,太陽照常高掛,遠處叢林裡鳥叫聲嘰喳,完全不同方才水下的幽寂,再惹人的煩躁此時在眾人耳中也顯得動聽起來。
“全部都飲下活血散,打幾通拳,彆坐著,都把衣服穿上,多走動走動。”
孫行烈與王彪在高喊,不時拉起在地上躺著的學徒。
久凍之後若不穿衣服,極容易被曬傷,而此時活動身體,除了能使凍僵的身子活躍,不留下後遺症,更能將氣血中沉澱的藥泉精華吸收。
林末同樣尋了個空地活動筋骨。
這藥泉確實名副其實,尤其是越往深處潛,越是這樣,最後幾丈甚至給他脫胎換骨的感覺。
略微伸展身子,隻聽見劈裡啪啦如拉弓繃弦的聲音從身子裡傳出。
深呼吸一口,呼吸的氣量遠比之前多得多,即使沒有確切的表示他也發現心肺功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粗暴式的摧殘加上蠻不講理的滋養,這就是藥泉固本培元,脫胎換骨的方式?
林末想到。
不對,準確說這種類似自殘形式的淬煉,隻是藥泉浴的提升機理,真正的藥泉怕是如天材地寶般,毫無副作用的提升。
他想起孫行烈與王彪開始拿出的網皿,裡麵積攢的藥泉怕才是真正的精華。
估計一滴便抵得上其在半程時呼吸近十息,而且還毫無副作用。
不過這也不是他們這些肉身境能享受的。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繼續錘煉身體,適應得到不小提升的力量。
約摸休息了半個時辰,眾人便開始收拾準備回程。
一個個儘皆臉色蒼白,但眼裡藏不住的喜色,看得出收獲不匪。
但也有沒聽勸告,抱著石塊下沉,不知是因為下沉得太快還是野心比較大,深度沒控製好,借由膀胱飄上來時便凍得嘴唇發紫,身上出現多出凍傷。
連骨頭壓裂了幾塊,所幸腑臟沒受傷,不然人就算廢了。
林末東西不多,倒不用收拾什麼,沒事時便獨自一人來到湖泊邊,觀察著青石台,甚至跳過去親手摸了摸。
他很容易便摩挲到上麵斑駁的裂縫,藥泉便是從中滲出,此時卻毫無開始的異象,就跟普通裂縫一樣。
不過其延伸得很長,很深,隻看見幽邃一片。
同時手感與水下觸摸到的全然不同。
“是自己的錯覺嗎?”
林末心裡有些疑惑,還有最後浮出水麵時柱石底部的點點金光,恍若指向一個神秘的區域。
如夢如幻,仿佛錯覺。
太陽高懸,依舊有幾束光透過雲層,落在青石上,可惜再沒有之前的神異。
如果不算他們這些人,一切是最開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