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走出一**著上身的精壯漢子。
頭戴發箍,麵容憨厚,但一雙眸子卻明亮得驚人。
來人正是孫行烈。
林末明銳地發現,此時的孫行烈明顯比半月前年輕了不少,身子也更挺拔了幾分,精氣神也更加不一般。
遠遠感受,就如個人形烈日般,氣息灼熱。
孫行烈出來,見到林末兩人,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招了招手。
“進來吧,我正在練拳,還有一通拳沒練完,你們可得等上一等。”
“你可真是勤奮啊,怪不得能領先那麼多老一輩,立命功成。”陳剛羨慕地說道。
如果說煉骨境的髓骨境是一個坎,那沸血點燃,氣血藏神,立命功成那就是一道龍門了。
寧陽城內,能突破立命的無一不是天賦卓絕,氣運亨通之輩。
每一個年輕時幾乎都背負天才之名。
立命一成,壽漲兩百,哪裡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一朝突破,與往昔相比便是雲泥之彆,無論去哪都算個角兒,錢財權力,隻要踏實肯乾,那不是伸手就來?
說是鯉魚躍龍門一點也不為過。
孫行烈笑了笑,沒有否認,在他看來這自然算值得驕傲的事。
常人看得見其台麵上的風光,卻想不到其之前幾十是怎樣過來的。
“唉,反正人也給你帶來了,我呢,還有事,滿春閣的姑娘可還嗷嗷待哺,等著我去撫慰,就先走一步,下次再請我喝酒,
還有,這小夥子可是個好材料,你可彆糟蹋了。”
陳剛想拍林末的肩膀,可發覺夠不著,隻能順勢拍了拍其手臂,認真地說道。
不待兩人回話,便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一搖一擺走出院子,消失在竹篁深處,不見蹤影。
孫行烈見此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模樣。
隨後揮手朝林末致意,示意其跟上。
兩人一齊來到竹屋後院。
那修築一塊小型演武場,彆的鍛煉器具卻是沒有,畢竟到達這種境界,尋常什麼石鎖,磨盤,也不頂什麼用。
孫行烈從屋內搬來一個椅子,示意林末先坐著歇息,自己則走到院子中央打起拳來。
打的拳林末自然不知道種類,隻看得出極其狂野。
架子一端,原本憨厚老實的孫行烈便如同變了個人,一股子無法無天的氣息從其身上散出,使人看著便心驚。
拳勢大開大合,勢大力沉,招數奇詭狂放,囂張霸道,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卻妥帖地融合在了一起,令林末看得如癡如醉。
過了幾分鐘,一通拳罷。
孫行烈已經滿身大汗。
很難想象一個立命功成的武夫,幾分鐘就大汗淋漓。
他歉疚地衝林末笑了笑,便轉身去院子的角落清洗身子。
這院落設計的極為巧妙,不知從哪引來一條小溪流經院子,直接提著桶就能打水,不時還看得見幾條鮮美的魚兒從中流過。
等回來時,孫行烈卻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從屋內端出張桌子,又取出壇酒,擺好酒具。
“嗬嗬,我打小愛飲酒,
從練武開始,每次訓練完就必然會小酌一杯,不過一般都是獨身一人,也不知道你們飲不飲得慣。”孫行烈笑著說道。
他打開瓶蓋,裡麵透著清香,有些誘人,但最近得以暢飲骨酒的林末,自然聞出了,其隻是一般的稻子酒。
林末端起來嘗了嘗,有點微微澀口,度數卻是不低,倒也算得上好酒。
“挺有勁的。”林末給出評價。
孫行烈高興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我釀的。”
酒確實是人際交往的催化劑。
有些時候兩個人不熟,但一桌子上喝著酒,很多不便之事,聊著聊著便說出了口,偏偏兩個人都會覺得很自然。
兩個人東扯西扯說了半天,從第一次練武的感受,到第一次殺人時心裡想的什麼,幾乎都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