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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斷地在梵蒂岡的四周傳來,一顆顆巨大的碎石不斷在狂風的裹挾下砸落在無人廢墟上,發出一聲聲猶如擂鼓聲般的震響。
放在平日,恐怕會有不少人被這壯觀的一幕吸引走注意力,但這一刻,卻沒有人再去注意那些從天而降的碎石與耳旁的轟鳴聲,而是全被城外的景象吸引走了注意力:
“吼!”“吼吼吼…!”
雖然難以察覺,但確實在變得越來越清晰的低吼聲回蕩在夜幕下,隨著狂風一起吹入漆黑且略顯破敗的聖城中,隱約還摻雜著孩子的哭喊聲與男人和女人的慘叫與求救聲。
微弱的顫動感漸漸從遠處的大地上傳來,血肉焦糊味與屍體的腐臭味緩緩飄入鼻翼,最後,當第一批摻雜著拚命逃亡的普通人與感染者的屍潮出現在人們視線當中時,騷亂開始了。
“怎…怎麼會!”“那…那些全都是……”
“上…上帝啊!地獄…這是地獄!”
首先崩潰的,是正巧位於城市邊緣躲在足夠結實的房屋下的避難,以及一些正巧站在合適的地形,得以望見那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湧來的黑壓壓的僵屍大軍的幸存者們。
“救…救命!”“主…主啊,求求您!”
顫栗的祈禱與求救聲開始從惶恐的人群中響起,強烈的恐懼情緒開始迅速彌漫開來,所有人都開始拚命地往城內的方向瘋狂奔跑起來,仿佛隻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他們安心一點。
而與下方這宛如末日降臨時的彌漫著強烈恐懼氛圍的一幕所相反的,是位於上方的空艇的主控室內的景象: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簡直太棒了,這就是我想看到的景象啊!”
身為標準的戰爭狂魔的少校望著下方已經化作火海的羅馬市,以及靠著星光隱約能看到大量往市中心逃跑的幸存者的梵蒂岡,不受控製地仰頭大笑著,臉上露出一個充滿癡迷與狂熱的大笑。
“令人愉悅…啊~何等的令人愉悅,博士,你也看到了吧,表演家sr所帶來的這份禮物?”
少校癡狂地大笑著,看向身旁不知何時到來的博士,掃了一眼對方臉上的表情後,咧嘴笑道。
“啊,沒錯,少校大人!我必須承認我之前錯怪表演家sr了,他確實是一名令人為之著迷的藝術家,就連我都快折服在他的作品之下了!”
同樣露出了狂熱表情的博士望著屏幕上那如潮水般朝梵蒂岡湧去的僵屍大軍,臉上露出一抹亢奮的潮紅之色,整個人都激動到顫抖起來。
他的‘作品’究竟感染了多少?
十萬?二十萬?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數字,博士身下的布料就不自覺地鼓脹了起來,恨不得親自衝下去,從最近的距離感受一下這浩浩蕩蕩的僵屍大軍帶來的壓迫感。
“不知道,你現在看到這副畫麵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阿卡多?”
最後,少校移動目光,將視線投向了大屏幕上的某處位置,望著那裡的某個細小的紅點,那充滿瘋狂感的笑容變得更為癲狂了幾分。
……
“嗬嗬,居然能為了擊殺一個黑劍做到這一步,還真是個恐怖的家夥啊。”
鐘塔的廢墟上,依舊維持著封印解除狀態的阿卡多站在高處,眺望著遠處的景象,接著看向自己身旁被沃爾特帶過來的因特古拉,笑了笑,開口道:
“怎麼了,吾的ster,你的表情似乎很難看啊?”
“是在為吾等的仇敵如此猖狂而難受,還是在為眼前這些已經死去和即將死去的人類們感到憤怒?又或者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解除吾身上最後的封印,讓吾來結束這一切?”
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的詢問聲音從阿卡多那滿是尖牙的口中傳來,令因特古拉臉上的神色微微變化,但卻為並未做出實際的舉動。
一旁趕來的薩拉斯望著幾人的反應,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被阿卡多的餘光中投來的冰冷視線硬生生逼了回去。
而相比於隸屬於hellsng機關的幾人這邊的嚴肅與沉默,位於大教堂的方向,正站在大教堂頂部,身旁跟在安德森身邊的由美江以及其他背叛者十三科的成員的反應明顯就要激烈得多了。
“不可饒恕!褻瀆!這是對吾主不可饒恕的褻瀆!en——!!”
情緒激動的大吼聲從一旁傳來,隻見身為背叛者十三科副隊長,先前在安德森的命令下被迫撤出了其跟三邪的交戰區的俊朗眼鏡青年沃夫憤怒地低咆著,整個人都氣憤到顫抖。
“安德森隊長,我申請帶隊……!”
“冷靜!你們難道忘了黑劍大主教給我們下達的指示了嗎!馬爾維斯和其他大主教已經遇害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守護好教皇冕下,以及在必要的時候聽從黑劍大主教的指揮,而不是在這裡意氣用事!”
安德森猛地轉過頭,用那雙跟銅鈴似的充滿威嚴感的眼睛瞪了沃夫跟其他背叛者十三科的成員一眼,低喝道。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你難道打算違抗黑劍大主教的命令?!彆忘了教皇冕下剛剛已經對我們宣布過如果他遭逢了什麼不測,黑劍大主教就是下一任教皇了!”
“我……”
沃夫聽到安德森那粗獷而充滿威嚴的喝止聲,口中未說完的話語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沉默了一會兒後,默默吞了回去。
最後,他將視線移動到半空中,望著那道正站在夜幕下張開雙翼,癲狂地大笑著的戴著白色麵具的身影,死死地攥緊拳頭,臉上露出一抹強烈的不甘之色。
砰——!!
拳頭砸在牆磚上的聲音響起,與之一並響起的,還有那充滿恨意的咬牙切齒的發誓聲:
“表演家!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而充滿魔性的大笑聲自半空中響起,隨著狂風與城市中逐漸升起的各種各樣的情緒一同在下方有些破敗的聖城中飄蕩著。
“來吧!來吧!黑劍,讓我看看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在伱用你的魔法抵禦天空中的炮火的這段時間裡,少校閣下那些儘職儘責的中尉們可是一刻沒停地拚了命地在這座城市中散播僵屍的感染源,驅趕著這座城市裡的人往你們這邊趕呢~!”
“你可以猜猜,在你將時間耽誤在這座小小的梵蒂岡的這五分鐘裡,外麵這座羅馬市中究竟已經有多少人成為了僵屍?又有多少人已經沾上了感染源,正在拚命地往他們心目中的聖城逃亡?”
“當然,我很清楚,哪怕有兩百萬人,以你的實力,隻要展開威壓輕易就能將他們的靈魂碾作殘渣吧?但那樣的話摻雜在裡麵的那些還活著的普通人可能也得跟著一起陪葬了呢?”
“是不作分辨,一口全部殺掉?!還是想要賭一把,賭賭你一直引以為傲的能量控製精度,精準地避開所有無辜的普通人?!”
“讓我看看吧,在黑四世界為了一群不相乾的家夥而選擇跟我對抗的你,現在對上這兩百萬跟你毫不相乾的家夥,究竟又會怎麼做?!”
表演家癲狂地大笑著,單手按著臉上的白色麵具,黑色的月牙縫隙下的瞳孔中躍動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熱目光,死死地盯著下方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的黑發青年,麵具上的嘴角咧開一個駭人的弧度。
不光是他,遠處的夜幕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希爾薇斯撫摸著胸前的黑色貓咪,同站在不遠處的血獄一同望著黑發青年所在的方向,眼中露出的相同的玩味且好奇的目光。
身為違規者的他們,此刻同樣也很好奇黑劍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究竟該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這整整一城的僵屍?用怎樣的手段接下這來自表演家的**裸的挑釁?
一時間,一道又一道目光彙聚在了站在廢墟之上的那名黑發青年身上。
有來自違規者的,有來自傳說中的吸血鬼的,有身負背叛者之名狂信徒的,也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渴望對方再帶來一次奇跡的普通信徒與教廷士兵的……
一道道視線從不同的方向聚集而來,遠處如浪潮般的嘶吼與慘叫聲開始越來越近,然後,在所有的共同注視下,黑發青年笑了。
……
該怎麼選擇呢?
是了,該怎麼選擇呢?
該如何選擇,每一步又該如何去做?如果發生了意外又該如何應對呢?
在進入hellsng世界前,在回歸現實時的那七天裡,在訓練結束的每一個空暇時間,乃至這個想法在腦中萌生出來的那一刻開始,辛萊萊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將這次靠著壓級才得到的世界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做到保證住表演家與黑劍這場好戲足夠盛大的同時,儘可能多地去謀取利益?
為此,辛萊萊選中了hellsng世界,選中了違規者這一群體,選中了hellsng世界這麼大充滿癲狂與混亂的背景。
之所以這麼做,這並不是單純因為hellsng足夠混亂和瘋狂,能夠肆意地殺人放火,拋開所有的道德與倫理觀念,而是因為縱觀所有二階半開放的衍生世界裡,都沒有幾個衍生世界能有hellsng世界這麼經得住折騰。
和有著各自錯綜交錯的人際關係,花費大量筆墨用於描寫主角團隊是如何成長,耗費巨大精力對設定和鋪墊跌宕起伏的主線故事的尋常衍生世界不同,hellsng世界裡的設定與故事,可以說單調到了一個極點。
擊殺接受了‘血液’賜福,存活了千年的穿刺公伯爵,吸血鬼之王——阿卡多。
這便是貫穿整個hellsng世界的唯一主線,以及三個陣營的終極任務。
是的,三個陣營。
包括阿卡多所在的hellsng機關在內,其最終的任務都是確認阿卡多的‘敗亡’,這也是hellsng世界混亂的根源。
正常的衍生世界,契約者加入到不同陣營裡麵後,最終任務基本上都是想辦法打倒敵對陣營的角色,可在hellsng世界裡麵,無論加入到哪一個陣營,隻要不中途退出,最終任務都必定是集體圍剿霸主級單位——“死之河”阿卡多。
正因為如此,hellsng世界裡的陣營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絕對的對立關係。
因此本該盯著阿卡多所在的hellsng機關的最後的大隊可以因為他的一句話改變目標進攻梵蒂岡,而本該與梵蒂岡保持著對立關係的hellsng機關也可以因為一個理由跟梵蒂岡一起優先對付最後的大隊,甚至原著裡被安德森神父救過一命的因特古拉在最後也能毫不猶豫地下令將梵蒂岡陣營的人連同最後的大隊陣營的人一起殺乾淨。
雖然這本身跟各個陣營的領軍人物的性格也有很大的關係,比如最後的大隊的少校,對其而言,無論是做什麼,隻要是能夠帶來戰爭的行為,就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所以辛萊萊才能用那麼簡單的一兩句話輕鬆說服對方。
混亂,暴虐,瘋狂。
這就是hellsng的核心底色,而以這個底色所誕生的,便是hellsng世界的‘韌性’簡直強到了一個離譜的程度。
在其他的衍生世界裡,辛萊萊或多或少都找到過那個衍生世界的‘崩壞版本’,也就是被契約者玩壞了的版本,可在hellsng世界這邊,當時的辛萊萊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過半個hellsng世界的崩壞的記錄。
在hellsng世界裡,不管你乾什麼,殺掉劇情角色也好,單挑阿卡多也好,製造核彈也好,散播疫病也好……甚至想當聖母感化全世界人也好,都不會導致hellsng世界的崩壞。
就比如現在,正常來講,hellsng世界的劇情其實是從阿卡多救下女警塞拉斯開始的,接著過幾天幾人會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偶遇安德森,與其交戰後跟梵蒂岡正式結仇,接著再過幾天才是最後的大隊的首次露麵,也就是辛萊萊當初‘撞見’的襲擊hellsng總部的事件。
在那之後,hellsng會選擇暫時跟梵蒂岡進行合作,共同調查最後的大隊,然後被騙到南美洲,在那裡進行交戰,最後的大隊則會趁機襲擊倫敦,開啟最終的大決戰。
而在決戰期間,身為管家的沃爾特為了擊殺阿卡多會悄無聲息地反水到最後的大隊陣營,等到安德森死在阿卡多手中後再出手,被阿卡多擊敗後由少校執行最終的方案,故意讓阿卡多吃下具備‘薛定諤的貓’的異能的薛定諤中尉,使得阿卡多陷入自我觀測的‘存在’與‘不存在’的狀態中,用這種方式擊敗阿卡多。
但這個劇情明顯早就被辛萊萊徹底攪亂了,沃爾特被他打斷了一堆骨頭,hellsng為了救治沃爾特來到了梵蒂岡,最後的大隊在他的引導下放棄了南美洲的誘餌,直接帶著部隊向梵蒂岡發起了襲擊,可以說劇情早就被攪成了一團亂麻了。
可即便如此,hellsng世界仍然沒有半點崩壞的跡象,甚至連樂園的警告都沒有一個。
說白了,反正隻要阿卡多還活著,這個世界就默認處於正常運行狀態,而阿卡多死了,則默認世界正常結束,壓根就不存在其他的選項。
至於玩壞阿卡多?抱歉,設定上阿卡多幼年時可是做過男胬,劇情中變過女人,甚至在外傳裡調戲過青年時期的沃爾特的狠人。
在對方接受‘最初的血液’,成為吸血鬼之王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拋棄所有屬於人類的尊嚴了,把這種角色玩壞的難度,可以說就跟把山兮那種變態艸服一樣幾乎不可能。
哪怕對方口頭上喊你叫爹了,你也永遠判斷不出對方是真被玩壞了還是對方自己想跟你進行這個?
沒看對方跟表演家交手時那笑得跟個愉悅犯似的模樣嗎?他可能是裝的,但阿卡多可是貨真價實地在享受被人轟碎腦袋的感覺的。
這便是辛萊萊選中hellsng世界最關鍵的原因,也是他的計劃所邁出的第一步——找到一個經得起足夠多的折騰的世界!
而第二步,自然就是在第一步……也就是選中了hellsng世界的基礎上,以hellsng世界為背景進行布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