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對呀!首長,你確定這物資清單沒錯?”吳連長疑惑的問道。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疑惑?
這倒不是說孫正國給少了,而是給得太多。
因為相比較往年,今年清單後麵又多了200斤大米、200斤雞蛋,另外還有一批肉罐頭。
所以才會有此疑問。
這時,孫正安適時站出來,給出了解釋。
“吳連長,這份清單沒有問題,後麵的部分物資,是我們所長自掏腰包所購,他說戰士們大都來自南方,就購置了一批大米,好讓戰士們緩解一下思鄉之情。”
“這……?”
吳連長非常的感動,自己就是南方人,平時想吃大米根本就不可能,說是奢侈品也不為過。
沒想到孫正國替他們考慮的這麼周到,不愧是那位看中的人,不愧是全所唯一能夠調動部隊的人。
反正他是服了。
“全體都有,起立,一起謝謝首長的關懷。”
剩下沒有參加執勤任務的幾十名戰士,全部站起來,齊刷刷的敬了一個軍禮。
“謝謝首長關懷,謝謝首長關懷。……”
戰士們洪亮的聲音不絕於耳。
見此情形,孫正國始終麵帶微笑,雙手下壓,示意大家坐下。
接下來他也適時的出來講了幾句,目的隻有一個,給戰士們灌輸一種理念。
讓大家不要受到外部形勢所影響,始終把保護人民財產安全,放在第一位。
這也是為了應對來年的運動,先提前給大家打上預防針。
慰問完駐所官兵,時間已經來到12點多。
雖說工人們已全部下班,但乾部們還要吃飯。
食堂裡,何大清已經忙活完午飯,正悠閒的喝著茶。
他今天能夠過來,倒不是替女兒代班,而是作為編外人員,來拿年終福利,所以就順便幫忙做了一頓飯。
這時候,廚房的張大姐走進來,“何師傅,孫所長剛才說了,讓我感謝您老幫忙,您現在就可以走,廚房裡一會我們來收拾。”
“得嘞!張班長,代我謝謝孫所長,每年還想著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大清說著就收起茶杯,接著裝好飯盒,扛上一個大布袋,就從後門出了廚房。
下午一點多,孫正國才回到小院,堂弟把車停好,隨後就把鑰匙送進來。
“大哥,鑰匙我放這,正好過年的時候你好用。”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屋裡還差啥不?”
聽大哥這麼一問,孫正南想了想,好像確實差點東西。
“大哥,要不你幫忙寫副春聯唄!免得我回去還要找人幫忙代寫。”
“沒問題,咱還是老規矩。”
“好嘞!”
孫正南迅速找來筆墨,又拿出早已買好的紅紙,在一旁伺候著。
片刻後,孫正國先幫堂弟寫完春聯,然後又去屋裡拿出兩條牡丹香煙,讓他帶回去慢慢抽。
“謝謝大哥。”
孫正南拿上兩條煙和春聯,樂滋滋的出了小院。
……
傍晚時分,天空飄起了雪花,並且越來越大。
忙完了一切瑣事,孫家人齊聚小院,準備一起吃個團圓飯。
不過為了防止去年被盜的事情再次發生,林文翠留了個心眼,讓後院陳大媽幫忙看著點。
爺爺見人來齊,直接大手一揮,宣布團圓飯開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漸漸降臨,一時間萬家燈火,鞭炮齊鳴。
就在這闔家團圓的時候,一處豪華的洋房彆墅裡,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雖然桌上的菜品很豐富,酒水也很好,但沒有一個人能高興的起來。
婁半城看到大家興致不高,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今晚就是婁家舉家出逃的日子,所以大家情緒失落,他也沒辦法。
“徐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
“老爺,貴重物品已經全部裝車完畢,其餘物品按您的吩咐,已經全部舍棄。”徐三如實彙報道。
“嗯!那船隻方麵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老爺,史密斯船長答應我們,會在津市港口停留三天,如果我們到時趕不到,他才會離去。”
“不錯不錯,你辦事,我放心。”
看著忠心耿耿的徐三,婁半城笑著誇讚道。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徐三又是什麼想法,婁半城似乎從來沒問過?
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
“徐三,你我主仆一場,如果你想留下,可以跟我直說,彆的我不敢保證,錢財方麵我不會虧待你。”
“老爺,徐三從小就是孤兒,這條命就是老爺給的,您去哪我就去哪,這輩子絕不敢有二心。”
見徐三沒有絲毫猶豫,婁半城很是欣慰,轉頭又看向妻女。
“你們也多吃點,今晚過後,路上還要好幾天,到時候想吃都吃不到。”
譚雅麗知道丈夫說的是實話,現在既成事實,不高興也沒辦法,隻能強行打起精神,胡亂吃上幾口。
同時,她還不忘提醒女兒,“曉娥,聽你爸的,快吃吧!等到上了船,就沒這麼好吃了。”
“知道了,媽。”
婁曉娥儘量的控製自己不去多想,為了不讓爸媽擔心,勉強吃了一些。
晚上9點,外麵漆黑一片,天空還在飄著大雪。
一輛小汽車,後麵跟著一輛貨車,緩緩的開出了婁家彆墅。
因為仗著的地形熟的原因,兩輛車都沒有開啟大燈。
直到駛離了這片區域,確認沒有跟蹤後,兩車才開啟了大燈,一路往津市港口開去。
半小時後,車子安全出了四九城,婁家三人幾乎同時轉過頭,無比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
他們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回來?
……
第二天一早,就在大家還在忙著拜年時,婁家人已經成功的登上貨船。
史密斯船長在收到幾根大黃魚後,愉快的吹了一個口哨,然後安排船員收錨,迅速的離開了港口。
至此,婁半城一家,悄無聲息的離開內陸,這期間,一個人也沒發現。
……
大年初五,各單位開工之日。
軋鋼廠的辦公室裡,李懷德正在大發雷霆。
“飯桶,全是飯桶,好好的一家人,怎麼會無故消失?陳副科長,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廠長,這也不能怪我呀!是您讓我們暫時停止監視,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跑。”
陳副科長硬著頭皮回了一句,這黑鍋他真的不想背。
“你……?哎~!算了算了。”
李懷德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貌似有些重了。
人家陳副科長畢竟是保衛科的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自己好像還真管不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