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國帶上媳婦、孩子離開後,王愛芳也洗完了碗,回到堂屋。此時堂屋內,孫正東正抱著孩子,跟爺爺奶奶聊著天。“正東,告訴你一個消息,今天你大娘下班就來過,她說等於莉出了月子,你媽就會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剛剛進屋的王愛芳,聽到爺爺這麼一說,就好奇的問道。“爺爺,怎麼光媽一人過來,那爸不過來?”“你爸村裡還有活,脫不開身,你媽也不是過來玩的,她主要是過來幫我們帶帶孩子,等這倆孩子能走路,她再回去。”爺爺這麼一解釋,小兩口聽明白了,應該是於莉坐完月子,就要去上班,到時候孩子肯定需要人來帶。而爺爺奶奶現在手上,已經有兩個孩子,為了防止他們應付不過來,才把母親從鄉下喊過來幫忙。對於這樣的安排,兩口子也沒什麼意見,畢竟現在家裡沒閒人,這也是無奈之舉。這時候,王愛芳突然想起一件比這還重要的事情,於是她問道。“正東,聽說最近要有工級考核,你報名參加4級電工考核了嗎?”“報了呀!怎麼了?”孫正東隨口說道。“那你把握大不大?”王愛芳緊張的問道。至於為什麼緊張?因為林文翠已經給她交了底,隻要孫正東通過4級工考核,到時候由她幫忙活動一下,應該就能很快分到房子。雖說他們現在有地方住,但這終究不是自己的房子。孫正東看到媳婦緊張的樣子,也沒在意這些,而是如實的回答道。“媳婦,你放心,我師傅說,最少有七八成把握。”王愛芳聽到後,也稍稍安了一下心,不過她沒有說出實情,以防止給自家男人帶來壓力。第二天上午,孫正國也沒去研究所上班,而是直接去了機械部,和兩位同為考官的工程師彙合。對方見麵後,那兩名工程師,也沒有因為年齡大,而耍老資格,反而主動的打起招呼。“早啊!孫工,今天你是主考官,我們就是跟著你打打下手。”“是啊!孫工,這是今天的行程表,你看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改動,我好打電話提前通知。”“早早!張工,王工,你們也不用客氣,作為部裡的前輩,我應該向你們多學習學習,如果我有什麼不到之處,還希望你們能多多指正。”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孫正國同樣客氣的回應道。說完後,孫正國接過行程表看了一下,覺安排的挺好,所需要考核的單位,都是一家挨著一家,不需要多走冤枉路。“張工,王工,我覺得挺好,那咱現在就出發。”“等等!”張工看到孫正國說走就要走,趕緊攔住了他。“孫工,你這是準備騎車去呀?”“不然呢?”孫正國疑惑的問道。旁邊的王工笑了笑,“孫工,你把車放好,一會自然有車來接咱們。”“孫工,情況是這樣的,每年到了考核,都是各單位派車來接我們,你要是不坐,他們還不樂意呢!”聽了兩人的解釋,孫正國恍然大悟,這是變相的討好,希望到時候能夠手下留情。媽的,那我們單位連車都沒有,不是得罪人嗎!“兩位,如果單位裡沒車,那怎麼辦呢?”“孫工,這個你就不用愁,這些單位的領導精著呢!會負責到底的。”“……”“……”三人正在談話間,第一站機床廠的車就來了。孫正國也沒客氣,直接就上了車,有專車可以用,誰還騎自行車啊!汽車一路開得很平穩,安全到達機床廠後,機床廠的邱廠長也表示了熱烈歡迎。不過孫正國見邱廠長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深閨怨婦,在責怪自己的男人總不回家一樣。這樣的眼神讓孫正國想到了機械廠李廠長,當初不也這樣看過自己。通過這一聯想,孫正國立馬知道了症結所在,這是怪自己,沒把新機床生產車間,安排到機床廠來。要知道,這機床廠才是正統,那機械廠算什麼?充其量算得上是一鍋雜燴,根本上不了台麵。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孫正國隻能裝作沒看懂的樣子,開始給廠裡的高級工考核。可考核剛一開始,孫正國就知道,麻煩來了。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高級工的考核,時間跨度太長,像這樣搞下去,等到把四九城的各單位逛一遍,最少也要個十來天。最後孫正國沒辦法,隻能給陳連山打了個電話,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由他暫時管理研究所。打完了電話,孫正國才重新投入考核之中。對於這次考核,孫正國的態度也是非常嚴謹,但同時還帶著那麼一絲絲人情味,在無關緊要的地方,該放水時就放水。比如理論考試,如果如果考差一點,他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但到了實踐操作,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任何麵子可講。來參加考核的都是一些高級工,對於失之毫厘,謬之千裡的道理都懂,因此大家也沒什麼怨言。就這樣,時間很快過了一上午,才完成了考核第一輪,剩下的8級工考核,隻能下午再考。照這個趨勢下去,今天一天,他們三人也隻能跑這一個廠,這樣的效益,慢的令孫正國無法忍受。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酒桌上,孫正國就提出了這個問題。“張工,王工,今天這個考核的效益實在太慢,等到下屬單位全考完,那要考到什麼時候?”正在吃菜的二人聽到這話,同時放下了筷子,以張工為代表說道。“孫工,按照往年慣例,大概需要半個月,機床廠是個大廠,所以今天才會這麼慢。”“原來如此。”孫正國默默的想了一下,心裡也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適?“張工,王工,你們看能不能這樣,我們把那些考核人少的單位,都歸攏到一起,這樣會不會快一點。”“孫工,這個辦法不錯,你如果需要,我下午就來打電話安排。”專門負責這事的王工說道。“那就麻煩王工了。”聊完的正事,幾人又開始推杯換盞,邱廠長為了儘一儘地主之誼,還喊來了幾人陪酒。反正到了最後,孫正國是一點事沒有,至於那幾人?早就不知道躺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