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好後,孫正國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辦公室。
一進門,他便叫來陳連山,向他交代道。
“陳師兄,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我們直接在冶金部門口碰麵。”
“我知道了,孫副科長。”
對於陳連山稱呼自己科長,孫正國也很無奈。
跟他說過幾次,讓他跟以前一樣,稱呼自己為正國,但陳連山就是不聽,最後隻能聽之任之。
接下來,孫正國開始有條不紊,給科裡其他同事分配任務。
要求他們,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前往下屬的機械廠,深入調研,並收集各類機床的詳儘資料和精確圖紙。
一切安排妥當後,孫正國並未停歇,而是馬不停蹄,趕到技術處吳處長的辦公室。
“吳處長,明天我跟陳技術員,暫時被外調到冶金部一段時間,特來報備一下,到時候技術一科,還要麻煩您照顧一下。”
“孫副科長,這件事剛才上麵就打過招呼,你放心去忙吧!都是自己人,我肯定會照顧。”
既然上麵領導已經打過招呼,孫正國也沒多聊,匆匆說完,便回了辦公室。
中午,剛剛吃完午飯的白副部長,正喝著茶,坐在辦公桌前想著事情。
本來想著一回來就收拾黃廣全,但想想又有些不妥。
僅憑一封介紹信,一個欺騙領導的罪行,肯定不能把黃廣全打倒,最多也就是撤職,連開除都做不到。
畢竟黃廣全也是有後台的人,錢助理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更何況他跟錢助理一直都不對付。
“叮叮叮……!”
正在白副部長想著,怎麼一棒子乾倒黃廣全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白副部長下意識的拿起話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喂!老領導,您在嗎?我是楊振華。”
“振華,我昨天剛回來,你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楊廠長,聽到領導的聲音,頓時興奮起來,這一段時間,他天天都要打一次電話,可惜接電話的都是工作人員。
“老領導,我是來向您告狀的,您知道嗎?咱們冶金部的那位黃科長,寧可把孫正國發配到那狗不拉屎的地方,也不讓他上我們廠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正在想著怎麼處理這個黃廣全?這不正在想辦法嗎!你這電話就打來了。”
楊廠長是白副部長的嫡係,所以他也沒有隱瞞。
電話那頭的楊廠長沒想到,本來隻想訴訴苦,看能不能讓領導出麵,把孫正國要回來。
可現在又出現了新情況,領導想要整治黃科長,那自己必須幫助領導解決這個難題。
“老領導,這還不簡單嗎?那黃科長是什麼人?你去問問下麵的廠子?隨便找一家,都夠這老小子喝上一壺,簡直不要太簡單。”
白副部長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我怎麼就沒想到?
以黃廣全這人品,估計去了下麵廠,應該沒少刁難人或要好處。
“振華,你們廠他刁難過嗎?有沒有索要過好處?”
“哎!領導,我這剛上台,他還沒來過,不過以前,黃科長來我們廠,還沒幫上忙,好處就沒少要,結果事還沒辦成,你說氣人不氣人,其他單位估計也沒少受這個氣,領導可以打電話去問問?”
有了楊廠長這句話,白副部長已經有了辦法收拾黃廣全。
既然老部下這麼給力,那肯定要給點甜頭。
“振華,明天你們做一下準備,我會安排孫正國到你們廠裡,優先幫你們先改造機器。”
“真的?那謝謝老領導關照。”
楊廠長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突然,自己隻是提供了一點線索,就搶到了這個優先的機會。
這下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看到高廠長、吳廠長,還有什麼話講。
其實,楊廠長不知道的是,這些事情,早已經商量好了,白副部長也隻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兩人匆匆聊完,掛了電話,白副部長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全都是打到下麵的工廠,詢問起黃廣全的這些惡行。
一開始這些負責人還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情,但白副部長是什麼人?怎能不知其中的門道。
於是,白副部長立即承諾,隻要配合組織調查,積極舉報,就可以免於處罰,畢竟你們也是受害者。
但如果執迷不悟,被主動查出,那麼後果不言而喻。
既然領導已經表明了態度,黃科長肯定是在劫難逃,下麵的負責人肯定不會硬扛,畢竟就算自己扛住了,萬一那黃科長招了呢?
於是這些負責人,便毫不猶豫把黃科長給賣了,賣的那叫一個徹底,連多少年之前的陳年舊賬,都給他翻了出來。
有了這些證據,白副部長笑了,立即又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是冶金部紀委書記。
“喂!老陳啊!向你反映一個情況,……。”
電話裡,白副部長詳細的說明了黃廣全,一些違法違紀的事情。
因為紀委陳書記,同樣位高權重,位列冶金部常委之一,又不屬於任何派彆,所以白副部長也沒有兜圈子。
“白副部長,這些事都經過核實了嗎?如果事情屬實,那可是要槍斃的呀?”
這件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陳書記再次確認道。
“我已經打過電話一一核實,你可以派人到下麵分廠進行調查,到時候一查便知。”
“行!有你這句話,我們立即控製黃廣全,再派人下去調查。”
兩人掛了電話,陳書記立馬做出安排,一路人馬先控訴黃廣全,其餘三路人馬,立即到分廠進行調查。
至於說黃廣全的後台——錢助理,陳書記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隻要你違法違紀,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畢竟後台誰沒有?
此時,坐在辦公室的黃科長還不知道?一場危機正在向他襲來。
這會他的心情正美著呢!
因為他已得知,白副部長去過機械部,而且應該是見過孫正國。
可是白副部長已經回來好長時間,也沒人來找過他的麻煩。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此事已經揭過,上麵已經不想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