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終於亮劍,跟龔樰練了一套衝靈劍法,自娛自樂,你一招“霧中初見”,我一招“雨後乍逢”,恩愛小夫妻見招拆招,真是痛快,痛並快樂著!
在滬市短暫的逗留以後,立刻動身回京,同行的還是龔父、龔母等一家。
哐當哐當,車廂顛簸著。
火車在霧茫茫的雪天裡行駛。
“來之前,我已經把後鼓樓苑胡同的那套四合院捯飭了一遍。”方言笑道:“你們可以直接搬進去住,就不用找招待所了。”
“好呀!”
龔熒兩眼放光,“姐夫,我如果被《紅樓夢》劇組選上的話,是不是以後也住在那兒?”
方言擺了擺手,“劇組會統一給演員安排住處,集體訓練,開班授課。”
龔母板著臉說:“真地到了燕京,給你姐、你姐夫少添點亂知道嗎?”
“知道啦!”
看到龔熒悻悻地吐吐舌頭,龔樰無奈地搖頭失笑,忽地感覺到手背被輕拍了幾下。
方言眼神示意她放心,接著說:“上影廠那邊已經說好了,隻要北電這邊同意,年後你就可以到北電導演係進修了,大概兩年左右。”
龔樰眼神撲閃,“我真的可以當導演嗎?”
“導演的門檻沒有想象的那麼低,但也沒沒有你預計的那麼高。”
方言露出淡淡的微笑。
要是讓她知道後世但凡是個阿貓阿狗都能當導演,甚至是章藝謀這些老江湖的“名導”,也儘是些《滿江紅》、《圖蘭朵》這種屎味巧克力的爛片,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會吧?”
龔樰眨了眨眼,半信半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你。”
方言的目的並沒那麼簡單,導演隻是跳板,早晚要進步到擁有話語權的電影製片人。
看到姐夫為姐姐精心籌謀的洋子,龔熒眼裡充滿了羨慕,姐夫,我也想進步啊!
…………
抵達燕京時,四九城同樣是白茫茫一片。
一腳踩下去,鞋都看不見了。
各個街道辦事處動員起胡同裡的街坊,組成了一支支的掃雪大軍。
一大清早,就開始掃雪,倒是孩子們調皮搗蛋,興致勃勃地打起了雪仗。
一個接一個的雪球,飛來飛去,一不留神,就會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雪球偷襲。
除了雪仗,還玩起了滑“雪橇”。
人仰馬翻倒地的,滑行不暢翻跟頭的,相互碰撞四腳朝天的,一時間,大街小巷都成了歡樂的海洋。
龔父他們在方言的指引下,來到後鼓樓苑胡同的這棟二進院的四合院,兩眼瞪得溜圓。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親眼目睹到四合院,心怦怦狂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岩子,我記得伱在火車上說過。”
龔母呆愣在原地,“這樣的宅子,你在燕京還有不少?”
方言點頭說:“這是我買的第一套四合院,離南鑼鼓巷不遠,走一段路就到了。”
“天這麼冷,咱們就不要在外頭站著了。”
龔樰招呼進屋,熟練地安排房間,讓他們安頓好行李。
等到了中午,一行人來到方言家,楊霞、方紅、方燕她們早就在大堂裡等候多時。
兩家人第一次麵對麵地坐著一起,邊吃邊聊,氣氛和諧,其樂融融。
飯後,方言挨個去登門拜訪送喜帖,既有沈霜、章光年、萬佳寶、丁鈴、王朦這樣的長輩,也有田增翔、石鐵生這些好友,若非不想辦得過於驚天動地,甚至養蜂夾道的牌友們,也能請上幾位。
來到燕京大學,正巧遇上白若雪在操場上,跟鈴木洋子、唐勝男她們堆雪人。
“方老師!”
見她們湊了過來,方言笑道:“洋子和結衣想必已經收到了,這兩份是你們的。”
“恭喜您,方老師。”
白若雪眼神複雜。
鈴木洋子道:“方老師,我父親知道您馬上要結婚了,特意囑咐我給您帶來一瓶清酒。”
方言道了聲謝,“等下次回日本的時候,替我好好謝謝鈴木支部長。”
“還有,您托我從日本帶來的報紙,我也一並帶來了。”
鈴木洋子抖落著身上的雪,“這幾天已經跟結衣翻譯了好幾篇報道。”
方言道:“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橋本結衣連連擺手,“方老師,您不知道《午夜凶鈴》現在在日本有多麼地暢銷!”
方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聽鈴木洋子彙報著戰果,截至到她們離開日本的那天,上下兩部一共賣出了超過40萬冊的銷量,一下子就把《那山那人那狗》這種純文學給超越了。
並且轉告鈴木俊次郎的原話,銷量情況預計完全不亞於《日本沉沒》。
“小鬆左京老師當年憑借著這本書,躋身世界文壇富豪榜的第位。”
橋本結衣語氣裡充滿著興奮。
說到這個,方言可就不困了。
“方老師,我父親有個不情之請。”
鈴木洋子真摯地懇求把《午夜凶鈴》全球範圍的出版權授權給有斐閣。
有斐閣可以把版稅提高到%,也就是日本超一線作家,以及大文豪才有這個資格。
方言沉吟片刻:“除華夏以外的出版權,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鈴木洋子會心一笑:“我早就料到您有這層顧慮,所以事先告知了我父親,他表示完全沒問題,關於在華夏出版這件事,方老師可以自便,找哪家出版社合作都行。”
方言頗為滿意,點了點頭。
儘管“精神汙染”已經全麵叫停,但造成的負麵影響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消失。
尤其是這一次的致命打擊,讓科幻文學元氣大傷,一蹶不振。
市麵上能買到的科幻期刊越來越少,發行的出版社不是轉型,就是停辦。
現如今,舉國上下,隻剩下蓉城的《科幻文藝》以及津門的《智慧樹》,還“苟延殘喘”著。
但也活得艱難,失去了穩定的供稿作家群,頻頻地鬨出了“稿荒”的情況,逼不得已之下,隻能翻譯刊登外國科幻文學來充數,甚至到了不得不用非科幻作品湊數的地步。
畢竟,科幻文學遭到的口誅筆伐、批評質疑,讓很多寫科幻和準備寫科幻的作家望而卻步,就連現在國內最有名的科幻家,葉永烈也不能幸免。
像《世界最高峰上的奇跡》,寫的是科考隊在珠穆朗瑪峰發現被恐龍蛋,並成功孵化出恐龍,這一故事情節被質疑成“偽科學”。
而隔了十多年之後,恐龍題材的《侏羅紀公園》就席卷全球。
對比往昔,讓人唏噓。
拯救華夏科幻文學,真的是時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