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紀實文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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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在電影界可是大放異彩呐。”

馮木拉著方言,坐在亭子的長凳上。

“哪裡哪裡。”

方言搖頭失笑說:“就我那些大膽的觀點,差點就被口水給淹死了,哪能談得上大放異彩啊。”

“難道不是嗎?”

丁鈴說自從《霸王彆姬》橫空出世,自從方言在杭城會議上替尋根文學搖旗呐喊,尋根文學現在在文壇可謂是生機勃勃,生意盎然,而電影界的此情此景,恰似文學界的彼時彼景。

“話雖如此,可文藝理論界到現在也沒有給《霸王彆姬》定性。”

方言很是無奈,“仍有不少同誌簡單地把它當成觸碰禁忌的同性看待。”

“關於這一點,你不用操心。”

馮木笑盈盈地說,章光年、汪曾其、王朦等人和他商量,準備以《華夏作家》期刊的名義召開一次座談會,其中的一個議題就是研究和討論《霸王彆姬》,從文學角度上來一個蓋棺定論。

聽到這麼個好消息,方言大為震驚,連聲道謝。

“要謝就謝老馮,這是他的主意。”

丁鈴擺手說:“小方你也許不知道,他不僅是資深戲迷,還被程硯秋同誌收為弟子。”

“不是正式弟子,隻是記名的而已,程老師愛惜羽毛,一生隻收了9名真傳。”

馮木打趣道:“小方,我聽說梅玖保同誌有意收你作弟子,有沒有這麼回事啊?”

“是有這檔子事,不過收的不是我,是我的內人。”

方言簡單地說起來龍去脈,許是看在《霸王彆姬》的情麵上,梅玖保並沒有拒絕收龔樰為徒。

“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馮木並不覺得奇怪,但凡對京劇乃至戲曲著迷的,基本上不會不對《霸王彆姬》感興趣。

閒聊了會兒京劇藝術和《霸王彆姬》後,方言突然問到《華夏作家》這本雜誌。

在自己的印象中,全國大大小小的文學期刊裡好像就沒有一本叫“華夏作家”的。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這是今年才創辦的雙月刊。”

丁鈴笑著解釋說,歸作協旗下,副主編是張鳳珠,而主編正是馮木。

“就在今年的四月份。”

馮木補充了一句,《華夏作家》的辦刊方針是“百花齊放、質量第一、立字當頭、貴在創新”。

然後不無遺憾地說,在創刊之前,本來打算找方言寫篇,來個開門紅,好巧不巧撞上了好萊塢頒獎典禮,時間上起了衝突,最終不得不放棄原先的組稿計劃,補錄了篇馮驥材的《感謝生活》。

“這的確是太不湊巧了。”

方言客套地說自己一定找時間拜讀下這本期刊。

丁鈴打趣道:“與其拜讀,你倒不如乾脆給《華夏作家》寫篇稿子,估計老馮會更高興。”

眼見被直接打破了心思,馮木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

“《華夏作家》雖然掛著作協的牌子,但因為是新創之際,名頭不響,所以稿件方麵不是很理想,隻能我和鳳珠同誌幾位豁出這張老臉,請各位老友、小友們,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馮老既然開口了,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方言思考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倒是為難你了,本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    馮木慈眉善目道。

“您千萬彆這麼說,當初如若沒有您的提攜和指點,就不可能有今日的我了。”

方言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給《華夏作家》寫稿子。

“好!”

馮木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就辛苦你了,小方。”

方言把話題轉移到《華夏作家》的約稿要求,要短篇、中篇還是長篇,要什麼題材什麼類型……

“這就是我們另外一個頭疼的地方。”

馮木幽幽地歎了口氣,“我們創辦這本雜誌的初衷,是想要重振式微的長篇,也是給更多的現實主義一個展現的平台,可現在文壇裡最流行的是尋根文學、是先鋒文學,是現代派。”

“是啊,傳統的現實主義文學已經沒落,長篇如今也很少有青年作家能夠駕禦。”

丁鈴道:“更彆提現實主義長篇了,一年興許都看不到一兩本。”

見到兩位大佬愁眉苦臉,方言提議是不是擴大《華夏作家》的選刊範圍,重新調整發表方向。

“對啊,小方,你給老馮出出主意。”

丁鈴眼前瞬間一亮。

方言一愣,“我?”

丁鈴語氣堅定道:“沒錯,就是你!你現在是《人民文學》的副主編,之前是《十月》、《燕京文學》的編輯,這幾本雜誌能有如今的成就,絕對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

方言嘴上雖然很謙虛,但心裡卻無比認同。

且不說被視作“反思文學”陣地的《燕京文學》,就說文學界的四大名旦,《花城》、《收獲》、《十月》和《當代》,除了《收獲》以外,其他三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方言這盞明燈的影響。

《花城》先後打出“粵味”、“嶺南文學”等旗號,而且也是香江和內地通俗文學交流的重要渠道,而《當代》,除了改革文學,最值得拿得出手的王牌就是方言給的軍事文學和尋根文學。

至於《十月》,受到的好處就更是不計其數了,愛情文學、新鄉土文學……

此外,《佛山文藝》的“打工文學”、《鐘山》的“軍旅文學”,等等,但凡是能夠得到方言指導的文學雜誌,起碼都能一招鮮,吃遍天,就更不必說他現在所在的《人民文學》了。

跟前任章光年相比,雖然《人民文學》同樣都是全國文學雜誌的標杆和旗艦,但更加銳意進取,始終盯著文學潮頭,挖掘文壇新人,始終讓雜誌站在文學浪潮的潮頭,霸主地位,無可撼動。

也正因為此,馮木放下了長輩的架子,虛心地請教起來。

“馮老,您覺得紀實文學怎麼樣?”

方言沉吟半晌,給出回答。

“紀實文學!?”

馮木和丁玲互看一眼,大為意外。

紀實文學雖然叫‘報告’,但不同於報告文學,算是現實主義的一個分支,反映現實生活中的客觀事實,但更為真實,以真人真事為主,允許有一定的虛構成分,但對虛構有嚴格的限製。

因而,被稱之為“報告文學化的,也是化的報告文學”。

《華夏作家》既然打算作為現實主義的平台,那麼又怎麼能少得了紀實文學呢?

聽著方言如此解釋,馮木又驚又喜道:“這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文學方向。”

“是啊,報告文學在國內並不缺發表的渠道,但是紀實文學就不一樣了。”

丁玲嘖嘖稱奇,“小方,你是怎麼想到的,該不會你準備給《華夏作家》寫部紀實文學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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