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大約過了一個半月,在二月十四日這天,錢飛和陳夏華結婚了。
其實這個二月十四日是陰曆日期。不過錢飛仍然覺得算是個喜慶的彩頭,所以選了這一天。
婚禮現場吹吹打打,熱鬨無比。
債務部的幾位仙子坐在婚禮儀式的上首貴賓席。
馮瑾一邊慢慢啃著裹滿了白糖的芋泥棗,一邊眯起眼睛,端詳那穿著大紅禮服的陳夏華。
顯然陳夏華沉浸在幸福之中,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似的。
請注意:馮瑾在晉升真人境界的時候,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往日的那個眯眯眼少女了。
她的眼睛已經變得比較大。
現在眯起眼睛,是因為她在觀察與思考。
思考什麼呢?是關於陳夏華撿了大漏,走了大運,居然嫁得如此之好這件事。
債務部的餘額現在是錢飛本人在管,價值相當於一千二百億以上的戈幣呢。
何況在錢飛身邊管了幾年賬,馮瑾最明白錢飛掙錢的能力。
當初馮瑾第一次遇到錢飛的時候,她也已經是十六歲成年了,如果當時就開始發力的話……
嗯,今天估計也還是沒機會。
再說當初就不可能對著這個欠債總裁發力。
五億刀的債務,這是一個多深的坑?
深不見底。
那哪裡是一個坑啊?那簡直就是一口井。
隻有真正腦子糊塗的人才會想要主動往裡跳。
碰巧,陳夏華就是一個真正腦子糊塗的人。義無反顧。
不過即便沒有陳夏華,馮瑾分析下來,也明白自己仍然沒有機會。
陳夏華不是代表她自己跟錢飛談戀愛,而是代表了掘珠公司的幾萬老員工,乃至現在桃齋公司的上百萬員工。
是他們所有這些人都恨不得跟錢總結婚,當然因為名額限製,隻能推上去一個人,所以憑著種種默契把陳夏華推上去了。
如果這個名額空下來,公司裡也會很快地浮現出新的候選。
債務部的其他女郎們雖然美貌絕豔,且與錢飛朝夕相處,卻沒有如此的背景。
這場婚禮就像春節一樣,毫不意外地到來,又如預期一般地過去了。
婚禮過後,來賓們一醉二飽。錢飛開車和陳夏華一起去了新房。
那是個農家小院,前後有十二畝耕地,院內主要是一座二層小樓,樓邊還有車庫。
如果說與“新農村”的普通農家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在車庫裡除了停汽車之外,還停了一架小飛機。
此時夜已深了,還有一些賓客追過來繼續慶賀,錢飛和陳夏華頂著疲勞,一一與他們應酬、答謝、道彆。
最後賓客儘散,隻留下一個人,就是常彆離。
常彆離目前就像是錢飛家庭的一員。
她每天念叨的就是“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種巨大的、神秘的、我也說不清的危機之中”。
而危機的關鍵應該是司馬吞蛟,所以她隻想催著錢飛去擊敗司馬吞蛟,拯救世界。
至少先把第七枚離彆玦拿到手,這樣她好弄明白自己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所以對於婚禮她是不太感冒的,不過她也明白要是連婚禮都不讓辦也太不像話。
她的如此熱切,實際上讓錢飛與債務部女郎們感到輕度的可疑:
你說的這麼好聽卻又語焉不詳,會不會是第七枚離彆玦能夠幫助你獲得強大的力量,然後你就可以自己統治世界了?或者乾點彆的什麼大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