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說:“這些加起來約合三千四百萬刀,考慮到彙率波動,也應該足夠還款了。現在我把它托付給你,你自己去還款。”
錢飛平和地點點頭:“我會守住信用的。”
馮瑾忽然感到全身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感,笑了起來:“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絕對相信你的信用,反倒我們債務部是最懷疑的。但其實,我們早就非常信任你了。”
當初在問星山自在洞,把自身的大部分真氣“借給”錢飛,可比借錢要凶險得多,當時也借了,而且錢飛也原樣歸還。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還是債務部第一次徹底放開對錢飛的“監管”,把一筆巨額現金交給他去處置。
兩個人都有一種像是捅破了窗戶紙的感覺,錢飛與債務部女郎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馮瑾立刻又板起小臉,補充說:“這是特殊情況,事急從權,以後我們還是要保障財務紀律的。”
錢飛笑說:“當然。”
馮瑾迅速地把各種吃喝玩意兒收拾起來,自己朝著機身後部走去,一腳踢開炸彈艙的門,迎著灌進的高空冷風,一躍而出,向西飛去。
與此同時,飛機也從海上來到了陸地上空,即將降落。
……
寒冬臘月的黑石山,宛如一個熱鬨的大集市。
臨近年節,熙熙攘攘的人群交易著人參、貂皮、鹹魚、乾貨、錦緞、機織布、整壇整壇的酸菜、高高堆起的蜂窩煤,好些肥豬在人群之中穿行。
不僅山下平地上開著一些人聲鼎沸的酒肆,時不時有打架鬥毆的聲音從中傳出,而且甚至半山腰上還開著一個徹夜不眠的證券交易所,凡人和修仙之人都在其中爆炒著財富。
這個證券交易所是受到鶴伴園、石英峰認可的,司馬吞蛟也從中抽取百分之一的手續費。
見到那個交易所,錢飛的心就是一沉:難道黑石山已經是司馬吞蛟、卜可平他們勢力的一部分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轉身離去,還得硬著頭皮去問問詳情。
他找個黑石山弟子通報,去見了黑石山宗門的元帥梁木良。
姓梁,名木良。
黑石山宗門內部,所有融密境界的高手,尊號都是“元帥”,現在有數十人之多,梁木良隻是其中不太出眾的一個。
不過他卻是錢飛的重要人脈資源。
此人現年六十多歲,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三年前還隻是一個合元境界的管事,五年前也是。
錢飛是掘珠公司總裁的時候,眼裡根本沒有這樣的小人物。
然而在掘珠公司覆滅之後,他在黑石山裡的朋友們遭遇了一輪清洗,很多人被殺了全家。
梁木良算是與那些同門關係較遠,而且當時身在外省,躲過了清洗,不過在活下來的人之中,就算是離那些同門關係最近的一個了。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現象:被害的家庭都是與錢飛關係很好的,有很多錢借給了錢飛。那些家庭被滅門了,等到錢飛的債務部走上軌道,尋訪那些家庭的遠房親友師徒,發現人際關係的線索集中到了梁木良這個人身上。
繼承權也集中到了他身上,於是還款也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