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回到家,先去灶房鏟了半蘿篼木灰提到階簷上,才去後院把楊母挑出來的已經冒出芽頭的洋芋提到前院。旺財被周懷安帶走了,來福趴在那眼珠子跟著她轉來轉去。楊春燕把洋芋種和草木灰都準備好,又去找了塊木板放在長板凳上麵,把洋芋上麵的芽孢挨個切下來,洋芋切塊下種可以提高發芽率和存活率。草木灰含堿,還是上好的鉀肥,具有殺菌消毒的作用,草木灰不融入水,會長期存在的土壤裡,裡麵含有的一種特殊氣味,地裡的害蟲不喜歡。剛切出來的洋芋種塊切麵水份多,放在草木灰裡滾一遍,能清潔洋芋切麵,還能殺滅一些細菌。再就是洋芋切麵也能快速收汗,下種後也不容易腐爛。將大半筐洋芋種切完後,已經把兩隻箢兜裝的滿滿當當。楊春燕挑著洋芋種去了剛開出來的洋芋地,看到一排排土壟整整齊齊排在那,連壟溝都開好了。兩個老太太擔心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昨天就把壟溝全都開好了,還在老宅挑了兩擔熟肥堆在地邊給她用。楊春燕提著鋤頭刨了一箢兜熟肥,每隔大約半尺遠的距離撒一把,把所有的壟溝撒了一遍,才開始栽洋芋。……周懷安和周一丁這會兒已經追著小蜜蜂,到了上次砍雞血藤的那片山林。兩人在坡下一棵枯死的大樹樁裡找到那窩土蜂,看著至少要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樁傻了眼。周懷安看了一圈,“藏這裡麵,得花多少功夫才能把樹樁劈開啊”周一丁放下背篼,拿出砍刀,“有啥辦法,費工夫也要弄啊!”“是啊,總不能扔了不要吧!”周懷安拿出砍刀,兩人你一下我一下乾了起來。旺財看了一會兒也出去溜達找獵物去了。“哼哼”周一丁好像聽到痛苦的哼唧聲從坡下傳來,忙抬手打斷周懷安,豎著耳朵凝神靜聽“老幺,你聽到啥聲音沒”周懷安聽了一會兒,“下麵好像有啥東西在叫,旺財那狗東西跑哪去了”兩人放下砍刀,拿起槍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走到一條還剩下一點點水的山溝,聲音越來越小,隻剩下低微的喘息般時斷時續的“哼哼”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裡聽起來,讓人不覺毛骨悚然。周懷安扭頭看了周一丁一眼,“臥槽!老子汗毛都豎起來了。”周一丁點頭,“就是,難不成有精怪”周懷安端起槍,“踏馬的,你這樣一說老子都想跑了。”“老子也是!”周一丁聽了一下,沒聽到動靜了,“那咱們還是回去弄咱們的蜂窩去。”“那還走啥,回!”周懷安果斷轉身,還沒走兩步,就從前麵傳來旺財的狂吠聲。“狗東西早點不回來!回去老子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像你唄,做事三心二意,東跑西顛的。”兩人端著槍跑了過去,看到眼前的情形呆立當場,頭皮一陣發麻,嘴裡不停的念著:“臥槽臥槽……”旺財見兩人過來,也退到兩人旁邊看著水溝裡麵。隻見一條成年男人小腿肚那麼粗,渾身棕褐色,蛇身滿布不規則淺棕色雲狀大斑的大蟒蛇,正緊緊纏住一頭半大的野豬。蛇口張的有大木盆那麼大,野豬的後半截身子在它嘴裡,剩下那醜陋的豬頭仿佛看著兩人一狗。野豬被蟒蛇纏的眼珠子都凸起來了,眼眶裡有血水滲出,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死了。周懷安搖著頭,“踏馬的,太惡心了,老子都快吐了……”周一丁想到一事,“下次把你家的獵槍給慧芳嫂子幾個,萬一運氣不好遇到這東西,還有救命的武器。”“對頭,你不說老子都忘了,要是她們遇到這東西就是滅頂之災。”周懷安端起槍瞄準了巨蟒,“丁丁貓,乾它!”蟒蛇感覺到危險,警惕的看著兩腳怪和狗子,奈何野豬不上不下的卡在它嗓子眼,根本沒辦法發動攻擊。“對啊,還留著過年啊!”周一丁反應過來端起槍,“一起打它蛇頸下麵!”“哦!”周懷安立馬對準他說的位置,兩人“嘭、嘭”打了幾槍,蟒蛇被打成兩節,連頭帶野豬掉進水溝,蛇身還在溝裡翻滾。兩人一狗瞪眼看著粗大的蛇身,慢慢的僵直下來。周懷安驚歎連連,“我的天,連起來起碼有四五米。”他說著扭頭看著周一丁,“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蟒蛇,咋整”周一丁想了一下,“當然得弄回去了!就算蛇肉賣不出去,咱們把蛇皮弄下來應該也能賣一二十塊。”周懷安忽然想起那天在豆花莊看到有人送蛇去賣,一條小菜花還賣了三塊錢,“回去剝一段留下,其它的送到豆花莊,也能賣一筆錢。”周一丁聽後高興的說:“有人收當然更好了,咱們趕緊回去把背篼拿過來,把蛇頭剝開把野豬弄出來。”兩人一溜煙跑回樹樁前,撿起砍刀、提起背篼,又一溜煙跑了回去。周懷安把插在後腰的匕首取下來,從蛇頸處割開,兩人看著渾身粘液、血淋淋的野豬一陣惡心。“丁丁貓,豬還是熱的,割一刀把豬血放了,省得肉裡麵都是血沫子。”“要的!”周一丁看了看,“那有個坑,抬過去放了血,洗洗再弄背篼裡。”兩人忙抬過去捅了野豬一刀,把豬血放光後,又抬到下遊有水的地方,弄了些水和枯草刷洗一下,才抬上去放背篼上麵用繩子綁好。周一丁看了看眼巴巴的看著的旺財,拍拍它腦袋,“立了一功,回去給你啃骨頭!”“汪汪!”旺財嗅了嗅剝開了的蛇頭,退到一旁。周懷安看了看,“身子咱們弄回去吃了,咱們把蛇頭給它埋起來,讓它早日投胎做人。”“要的!”周一丁跳下溝用力才把蛇身提起,“可能有六七十斤。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小的東西咋吞得下一百多斤重的野豬”........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