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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先離開此處了。”
方天休瞳孔一縮,在這一刻,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準備敗走。
他快速破碎虛空,宛若一片影子,漸漸消散,但同時,那血神弓又在自主複蘇,射出箭來,阻礙江塵。
“現在想走,恐怕晚了些。”
江塵龍眸一閃,快速伸手在一片虛空中抓去,撈出了一個有些模糊的影子,並且還在不斷掙紮。
那是方天休,戰到如今之地步,他的處境比紅拂女好不了太多。
如今,他也到了強弩之末,否則怎麼會以這種姿態逃離,就連自己的部屬都管不了了。
“主人敗了!”銀發蛇女和羊角大漢心中都是一個突突,接近崩潰,同時又有一種驚駭之感,如潮水一般在心中洶湧。
他們從未預想過事情會以這樣的情形繼續,未曾想過自己的主人會是敗者。
但另一邊,紅拂女的三位女部屬則更加崩潰,她們俏臉如白紙,連手中的樂器都拿不穩了。
透過因果之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們身上有著一處絲線,與紅拂女緊密相連,如今紅拂女死去,她們的生機也在迅速流逝,逐漸如乾枯的人皮,徹底消散為飛灰。
看清這一幕的銀發蛇女和羊角大漢都是驚恐之色,愈加濃鬱。
他們所認定的主人一旦死亡,作為從屬,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羊角旱天!”
羊角大漢身後的六雙黑色翅膀在這一刻齊齊扇動,他終究還是有些忠心的,知曉自己,改變不了大局,但在這一刻,人就是衝了上來。
六雙黑翅在這一刻齊齊下劃,絞碎虛空,有著六道漆黑的龍卷,交織著濃鬱的血氣,向這裡絞殺而來。
銀發蛇女目光閃爍,咬著下唇,顯然在猶豫要不要出手,但也沒有遲疑多久,緊跟著就也出手了。
隻見她滿頭的銀色蛇發,在這一刻齊齊舞動,如同活了過來一樣,數不儘的蛇眸,在這一刻猶如在九幽之中盯著這裡,令這裡如墜寒窟。
同時,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流動,連這裡的虛空都炸開了,一切生命仿佛都將流逝。
銀發蛇女和羊角大漢為了方天休,可謂是將自己的小命都拿出來幫忙了。
但很遺憾。
雙方竭儘全力的攻擊之下,江塵隻是微微回眸,頓時神光滔滔,從他發光的身軀上,出現了一頭青龍怒吼而來,直接就將這些攻擊儘數泯滅掉,連個灰都沒能抹去。
“怎麼可能?!”銀發蛇女和羊角大漢絕望,忍不住驚呼,但下一刻他們就被那頭青龍給直接抹殺掉,瞬間煉化,連個灰都沒能剩下。
而被江塵抓住的方天休,也沒能因為這個小插曲擁有逃脫的機會,終究是被其撈了回來,沒能走掉。
他被江塵捏住了脖子,如同提著一個小雞仔一般,被提在半空中,模樣很不堪。
如果此時有諸天的人在這裡,恐怕會震驚的合不攏嘴,因為沒人會相信,那個一箭射爆不朽勢力祖地的人,如今居然成為彆人手中的魚肉。
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但事實擺在這裡,終究無法被人抹去。
“你真是令我出乎意料。”方天休開口了,一雙黑眸複雜的看著他:“殘破之地走出的殘破之靈,居然擁有這等戰力,你為何不走天路,而要到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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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他反倒是平淡了許多,既然改變不了什麼,倒不如與眼前之對手,詢問出一些疑問。
他很想知道,像江塵這種恐怖的怪胎,為什麼不去那九天十地唯一可能走向無缺的天路,反倒是來了此處。
“若天地將覆,總要有人站出來的。”江塵的回答很平靜。
他的家麵臨著危機。
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方天休聽了這話神色複雜道:
“你改變不了什麼,即便你能將我們這些天驕殺死,卻改變不了我們這一界的無上到來。”
“你們的道關已經腐朽,昔年曾經燃燒的戰血,早就已經流淌殆儘,你還未看到那些,若你看到,是否會為自己感到悲涼。”
“你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有些話或許我不該說,”
“這一關的淪陷不過是時間問題,這一次,九天十地,抵擋不了的。”
他歎了口氣,認可了自己的敗局,但同時,也或許是在為麵前這個對手不值。
“結局如何不重要,我問心無愧。”
江塵反應很平靜,並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有所動搖。
各大不朽勢力的祖境各自心懷鬼胎,禁區之中的至尊坐山觀虎,或許世間隻剩下最後一批還算正直的人。
如紫微聖地的老聖人,義無反顧帶著聖地內的七位尊者,奔赴道關。
又或者黃金神牛一族的老神牛,不同樣是激昂不已,要帶著族人殺儘諸天來犯之敵。
金烏一族的無上祖境,無論動機如何,他卻也在這一界麵臨危險之時,站了出來。
就算是荒古三家,不同樣是扛起了這擎天之柱,就連姬家與他江塵有所過節,大是大非麵前,也能夠挺身而出。
世間之事或許非黑即白,但世間,並非隻有渾濁之水,同樣也有那清水流淌,護佑著這一方世界。
他們同樣視這裡為家,他們的骨頭還不軟,會為這裡戰到流儘最後一滴血。
就像剛來到這裡時的那個銀樹男人,他或許死之後成為傀儡,但死之前, 也一定是戰至了最後。
他說的話或許被篡改了一部分,但至少,他和他的同伴都染血在這裡,是真的。
這方天地將覆,並非隻有如太古神山一般,畏縮不前的人,更多的還有,願意守護這一切的赤誠之士。
他江塵,雖然做不到無私大愛,但自己的家要被敵人侵犯踏入, 他又有何道理,不站出來,阻擋這一切。
結局就算悲涼又如何,人心不古又如何。
他問心無愧,做自己想做的事。
更何況,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又怎麼能臨陣脫逃,坐視不顧。
小狐狸,老楊,江丁,江一,妖九幽,朱俊,甚至是牛力,莫懷仁等。
他們都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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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彆說諸天那裡,還有孔昊,熊貓小花,李仁,在等自己接他們回家。
虛無縹緲的天路,就讓彆人去踏吧,就讓彆人去登吧,他江塵,自去道關殺敵,無愧於心。
“咳咳...”方天休咳出血來,忽然搖頭笑道:“可惜了,江道友,若你生在諸天,我們應該能成為朋友,可如今,卻隻能成為敵手了。”
江塵平靜道:“可惜,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
方天休微愣,同時也苦澀的笑了笑。
是啊,世間哪裡來的那麼多如果,如果非要說是誰的問題,隻能說錯的是這個時代。
“我們會再見的。”
方天休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江塵也沒有管那麼多,送他去見了紅拂女。
接下來,失去了主人的控製,那兩件物品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一個是方天休的血神弓,他那射出的一箭挽回頹勢,最終還是讓自己的主人死去了。
而紅塵鞭自不必多說,早就在紅拂女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沉浮在於星穹中。
“這是諸天的仙料所鑄造嗎,有趣的特質。”江塵將兩件物品拿在手中把玩,從中感受到了一縷又一縷不俗的氣機。
這上麵不同於五域所見過的任何一種仙料,就算是在至尊戰場之中,也未曾見過類似相同的物品。
上麵有一種類似於“道”的東西。
與五域這邊所銘刻的“道”有很大的不同,這上麵的東西要更加幽邃一些,給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是很難見到的好東西,五域這邊的祖境都很難搞到一塊。
如果可以進行交易,這東西肯定會被搶瘋,因為上麵擁有諸天無缺的“道”,可以進行觀摩。
就像是荒古時代那個無缺的時代一樣,也被諸多大能時刻惦記著,裡麵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的道由我來走,不需借鑒。”
江塵卻沒有過多去看,他不需要這種借鑒,直接把自己的本命器,九州鼎給召了出來,把這兩件器物扔進去,進行鎮壓熔煉。
扔進去的一刹那,九州鼎一下子噴薄神光,寶相莊嚴,如同上蒼的萬千仙神祭拜的那尊鼎活了過來一樣,很是非凡與奇異。
兩件器物哀鳴,它們的器魂在掙紮,可惜注定無用,因為江塵在這裡注視,翻不起風浪。
忽然。
“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因為鼎中還有被鎮壓的紅毛生靈。
在這一刻,他也被諸天的這兩件器物所浸染,有一部分殘存的意識,居然在自主吸收這些東西...
甚至於,鼎中傳來嗡鳴,那位紅毛生靈,有蘇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