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不同的,高考時相同的分數線,因為上了不同的專業會有天差地彆的未來。
在過去十年中,宇宙機無疑是人上人的專業,宇宙機哪怕陷入頹勢降薪裁員信息層出不窮後,它的待遇也不是其他專業能夠望其項背。
而現在有望挑戰宇宙機的專業出現了,但凡和半導體能沾上邊的專業,畢業生都能拿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整個市場的熱錢都在朝著半導體領域湧。
按照畢業院校和學位級彆分類,哪怕是普通二本大學生進芯片廠當工人的薪資都是十五萬起。
這無疑是行業紅利,而像半導體這種高端製造業工程師的穩定性和發展前景都要強於宇宙機。
計算機技術更新迭代以年為單位,也許你掌握的技術棧到了明年就落伍了,整個市場需要用到這類技術棧的崗位突然萎縮,要麼裁員要麼大幅度降薪。
半導體無疑不會這樣,工程師的熟練度和經驗直接關係到良品率和先進工藝,經驗越豐富的工程師越不可能被裁掉。
因此某種程度來說,半導體在當下已經超過計算機,成為最熱門的就業去向。
對資本市場而言,雖說當下拓撲半金屬芯片是高投入領域,手上握著的現金流沒有以億為單位的企業,壓根不可能在這一領域掀起水花。
但上下遊涉及到的企業依然太多,大家可以投資的標的太多,從設備到原材料再到芯片製造和芯片設計,這些都要迎來一輪徹底的洗牌。
投資從來不是一件成功率百分百的事情,特彆是股權類投資,你投了一百家,隻需要投出一家來,就贏了。
哪怕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一,你也可以獲益頗豐。
更何況,當下技術突破帶來的替代,和國家意誌指導下的替代從本質上截然不同。
國家意誌要求企業用國產芯片、國產操作係統和國產數據庫替代進口,這是出於安全考慮,企業意願並不強烈,也無法為企業帶來效益。
即便如此,大A都就這個概念炒作過不止一輪。
技術突破帶來的替代,是企業出於自身經營考量,為了追求更高效益的自發行為。
像手機廠商們,他們不采用拓撲半金屬芯片,意味著在國產手機市場中無法和華為競爭。
他們需要保住自己的市場份額,同時有新技術加持下,他們在全球市場能夠正式向三星發起衝擊,把三星的蛋糕搶來吃。
加上自研芯片繳納的高通稅將大幅度下降,對手機廠商們來說一進一出,還有的賺。
“華國在技術方麵的突破讓我們感到十分震驚,法蘭西對華國的熱情和追捧來到了一個新的**。”
法蘭西航天局的局長勒加爾在收到光甲航天送給他的華為非凡大師後愛不釋手,在手上不住摸索。
華為的非凡大師在法蘭西有少量配貨,每個月一萬台的數量壓根不夠搶,在歐洲的海鮮市場上,非凡大師被炒作到了五千歐元的價格,這還是建立在它無法使用穀歌組件的情況下。
“我們希望能夠和法蘭西之間達成更多的合作,我們之間有非常多可以互補的地方。”林甲說。
開拓者二號已經發射了超過五次,期間沒有再發生過意外,他們計劃在九月發射開拓者二號,完成歐洲航天局的運輸訂單。
並且會把最新的人體冬眠設備給送上國際空間站。
為此勒加爾跑到華國來,希望能夠現場觀摩開拓者二號的發射,也是和光甲航天聊進一步的合作。
在拿到開拓者火箭技術後,雖然是落後一代的可回收火箭技術,但法蘭西也有自己的可回收火箭了。
加上和華國的合作,讓小馬的民調要好上不少。
航天對於大國來說,是能夠提振信心的有效手段。提振信心意味著間接提升民調。
因此哪怕有約瑟夫的前車之鑒,小馬哥也催著勒加爾來華國談合作。
“沒錯,林女士,我們之間確實有太多可以合作的地方了。
包括下一代的開拓者火箭技術,在空間站上,在太空發動機上等等。”
這次勒加爾來同時還帶著賽峰集團的董事長馬基一起來的。
之前和光甲航天交易火神發動機技術的就是賽峰集團。
林甲迅速捕捉到對方的真實目的,結合國際空間站快要退休的消息,法蘭西大概率是想要和他們聯合研發空間站。
希望能夠在未來光甲航天發射的空間站上有一席之地。
於是林甲也不迂回,直接問:“先生,你們是否希望和我們在空間站上進行聯合研發?
或者說你們是否在這件事上最為迫切。
當前的國際空間站本來在今年就要退役,是因為阿美利肯沒有準備好才把它的退役時間推後到了00年。
而未來大毛不再參與國際空間站計劃,光靠歐洲無法在這個項目上和阿美利肯對抗,更何況無論是霓虹和楓葉國都會站在阿美利肯一邊。
所以法蘭西也有意願不再參加國際空間站計劃,或者說不再把主要精力放到國際空間站計劃上?
畢竟在可預見的未來,歐盟在國際空間站上的話語權隻會越來越弱。”
過去的工作經驗和專業學習,讓林甲在商業航天領域的專業度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步,哪怕是和資深從業人士溝通,她也能迅速捕捉到關鍵信息。
原本因為林甲的年輕貌美,勒加爾隻是把對方當成附屬於陳元光的花瓶,他隻需要對方把法蘭西的訴求原封不動轉述給陳元光。
在西方敘事中,深居簡出的陳元光已經被軟禁,而這種說法又隨著國內社交媒體無法表述讓它多了幾分真實性。
當然信這種說法的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還是相信陳元光是因為安全考慮,所以才深居簡出,在當下他的地位過於重要。
林甲敏銳的洞察力讓勒加爾不敢再小看對方,他點頭道:“不錯。
林女士,你的洞察力絲毫不比萊特先生在科研上的天賦差。
沒錯,我們最迫切的是空間站。
法蘭西需要在航天上保持競爭力,我們不能沒有空間站。
而和阿美利肯繼續合作,從我個人角度出發,我的興趣不大。
我更願意和華國合作,和華國官方或者和你們。
因為不管是阿美利肯還是歐洲都存在著同樣的問題,那就是我們的資金利用率太低了。
我們在0年的時候通過了三年共計0歐元的預算,結果三年時間已經過去大半,整個歐洲航天領域最突出的成就依然是買回來的開拓者火箭技術。
同樣是大當量的火箭,織女星火箭花了十多億歐元的預算,然後失敗了,而你們隻需要花一億歐元就夠了。”
月的時候歐洲航天局的一箭雙星計劃失敗,沒有自媒體宣傳的億歐元打水漂那麼誇張,但損失也不小。
“國際空間站光是造價花了00億美元,每年的運營成本不會低於0億美元。
而華國的空間站雖說在規模上無法和國際空間站相比,但它即便發展到國際空間站的規模,我相信它也用不到0億美元。”
資金利用率是有差距的。
尤其在成熟技術應用上。
過去華國航天領域在先進技術研發上比不過阿美利肯,這是因為曆史原因,但一旦技術成熟,技術落地轉化的過程中,華國的資金利用效率要遠遠強於阿美利肯。
這就是為什麼在近幾年,華國能夠用較低成本,在空間站、月球探測、火星降落等領域快速跟上的根本原因。
而陳元光則補上了先進技術研發的短板。
在最引人矚目的可回收火箭上,實現了短暫的超越。
“伱知道在年的時候,華國就和當時聯合國的外層空間事務辦公室簽過一項協議,說是會對國際社會開放空間站。
因為當時年估計的是到了年就要按照原有計劃讓國際空間站退休。
而那個時候阿美利肯還是之前的總統,他們總統沒變,在退出全球各類組織。
所以那時候我們就擔心,要是到時間了,阿美利肯不願意繼續國際空間站計劃,不願意牽頭來搞國際空間站怎麼辦?
我們那時候要求我們的宇航員都得學中文,因為如果以後隻能借助華國空間站的話,得會中文,華國空間站的操作界麵是全中文的。
結果到了今年,又往後再推四年,但我估計四年之後推不了了,00年怎麼著都得退休。”
勒加爾笑著說出了過去的趣事。
林甲說:“華國的這種合作方式不合適嗎?”
勒加爾說:“沒錯,它不太符合法蘭西的需要。
法蘭西希望能夠有自己的空間站,哪怕隻有一半或者更少屬於我們。
是法蘭西的,不是歐盟的。
這樣歐盟其他國家要使用空間站得向法蘭西申請,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
向華國申請使用空間站,這很好,但其他國家也能申請,和阿美利肯合作,是由歐盟的名義,資金利用率低下、成本無法控製、歐盟權力極其有限。”
林甲明白了,法蘭西是要麵子,對於法蘭西來說,雖然經濟困難,有點差錢,但這點錢還是掏得出來。
芯片影響到的主要是芯片產業F,歐洲受到的影響很有限。
“但法蘭西航天局不是隸屬於歐洲航天局嗎?”林甲剛說完恍然大悟道:
“所以這一輪的合作也是由賽峰集團來和我們合作,賽峰集團再把空間站的權力轉給法蘭西航天局?
也正因如此馬基先生才會跟著一起來?”
勒加爾點頭:“沒錯,我們這一輪就是希望這樣合作。”
林甲說:“我沒有意見,但具體合作得看法蘭西的誠意。”
“我想法蘭西是非常有誠意的。”勒加爾說。
法蘭西對於擁有自己的空間站一事格外上心,國際空間站過去運營的二十多年時間裡,法蘭西的長期機組人員隻有位,短期訪問航天員也隻有位。
而阿美利肯這方麵的數據分彆是和,大毛的數據也有和之多。
法蘭西在本國籍航天員人數上甚至連前五都排不到。
他們毫無疑問對現狀極其不滿。
“我們希望的合作方式是,在空間站上能夠有屬於法蘭西自己的軌道段。”
“就和當前國際空間站大毛和你們之間的合作方式一樣?”林甲問。
當前的國際空間站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屬於阿美利肯、歐盟、霓虹、楓葉國這些國家,另外一部分屬於大毛。
也正是因為大毛獨占了一整個軌道段,所以即便0年戰爭爆發後,他們也無法把大毛趕走。
同時也正因如此,大毛在太空運輸上有著完全的自主權,不用聽NAA的,他們送上太空的宇航員僅次於阿美利肯。
現在隨著光甲航天的出現,歐盟也不再隻有pac一個選項。
“沒錯,我們希望有屬於自己的軌道段,而不像現在這樣。
為了實現這一目的,法蘭西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勒加爾說。
法蘭西每年沒少從華國這賺錢,光年那次,光是賽峰集團就一次性跟華國航空公司簽了總金額差不多0億美元的訂單。
占據高端製造業就是爽。
第二天在煙台海邊拿著望遠鏡,看到海上發射船上開拓者二號宏偉的身軀後,勒加爾內心又羨慕又心酸。
因為同樣是搭載火神發動機,同樣是用的多發動機捆綁技術,他們的織女星號火箭就爆炸成一朵絢爛的煙花。
而光甲航天隻失敗了一次,後麵就次次成功。
根據在光甲航天工作的法蘭西工程師傳來的消息,光甲航天還對火神發動機進行了改造。
改造後多發動機捆綁的穩定性都這麼強。
勒加爾覺得他們和華國在航天技術上差距有點太大了。
法蘭西乃至整個歐盟一直在吃老本,而華國已經把他們遠遠甩在後麵。
就像伽利略計劃一樣,最早華國想投資億歐元參與伽利略計劃,後來被歐盟踢出去,自己搞北鬥。
當北鬥已經全球開通了,伽利略還隻是一個嬰兒,隻能提供部分服務。
要知道伽利略的起步時間遠遠早於北鬥。
而現在在火箭研發上這樣的情況再次出現,華國民間的商業航天機構都能把歐洲給甩到後麵去了。
尤其是想到首都巴黎大量的黑人,隨著未來這些人口占比進一步提高,難道法蘭西航天的未來指望這些家夥嗎?
勒加爾感到老邁的歐洲看不到未來。
林甲要是知道對方內心所想,肯定會腹誹:未來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悲觀,你還忘了lvlv,這幫人的人口增長速度可不比黑人差。
“真是壯觀,開拓者二號技術賣嗎?”勒爾夫問。
海風吹在林甲臉色,把她的劉海吹到一邊,林甲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麵,平靜道:“我不知道。
這需要經過華國方麵的同意,如果他們同意,我還得去問問萊特,他同意的話,我想問題不大。
不過我想,萊特應該會願意賣,但是他希望交易的不是錢,而是技術。”
林甲還是不夠了解陳元光。
之前要火神發動機,是因為需要給開拓者二號的動力找一個合適的來源,而不是憑空出現。
現在則不需要了。
所以錢更重要,而且像法蘭西這樣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好吧,我會讓愛麗舍宮去和燕京交涉的。
愛麗舍宮對開拓者二號應該有著史無前例的渴望。
讓我們來好好參觀這場火箭發射吧,我想上麵的小夥子們應該會喜歡我們送上去的新玩具。”
人體冬眠設備對於空間站上的宇航員們來說,是期待已久的玩具。
自從去年光甲航天和法蘭西的合作協議簽完後,國際空間站的航天員們就開始期待起來。
隻是他們足足等了一年多時間,它才終於被送上國際空間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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