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撲半金屬能應用在芯片領域,被譽為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代芯片原材料,一直被學術圈鼓吹。
身為拓撲半金屬領域的專家,從了解這一領域到現在從事該領域的研究工作,賴佳晨數了數大致有十個年頭,這十年裡,他沒少聽到類似言論。
但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研究人員一直到今年才搞出拓撲半金屬的薄膜,從實驗室到工業化,不知道還要多少年。
因此在他看來,這玩意應用在芯片領域,多少和可控核聚變一樣,二十年前說還要五十年,二十年後還是說需要五十年。
中間不知道有多少坑等著人們去踩呢。
而現在他看到的事實是,拓撲半金屬應用在芯片領域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光敏感性和穩定性之間的矛盾,這個問題解決意味著原本它的進度是不可預測的,你沒辦法估算要多久能做出來。
而現在製定計劃表都行,按照計劃表都能把它給整出來。
賴佳晨從對方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後,內心感慨道: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對於外界來說難以解決的問題,對天才來說不過是隨手可得。
常溫超導發現後,陳元光接受完央媽專訪後就神隱了,之前雖說拋頭露麵也不多,但是多少還是會參加一些活動。
而這次包括光甲科技的人體冬眠中心開幕,常溫超導體對外開放,光甲航天新型可回收火箭發射,華國複眼竣工驗收等等一係列的重要節點,陳元光一次都沒出席。
外網說陳元光被軟禁起來了,國內則是結合約瑟夫被刺殺,說他被保護起來。
賴佳晨作為申海交大教授,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他知道陳元光這段時間一直待在華國西部,隻是不知道是蜀都還是哪。
這次在看到拓撲半金屬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玩意除了陳元光之外沒人能搞出來,他問過之後,對方一直閉口不談。
現在猜想證實後,賴佳晨連酸的心態都沒有,大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壓根酸不起來。
他聯想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一篇BBC報道,裡麵把陳元光譽為華國和阿美利肯兩級之間的最大因素。
他當時覺得這個說法誇張了,現在覺得這說法還是有點保守了。
“所以說,拓撲半金屬當作原材料能讓芯片有更強的算力?”在和趙普見完後,林甲問,她還是不太懂。
陳元光解釋道:“原本我們把芯片的麵積固定,比如說是一平方厘米,然後我們要在這一平方厘米的麵積上放儘可能多的晶體管,n是指晶體管的大小是n,而不是指芯片的大小。
晶體管越小,同等麵積下芯片的晶體管數量也就越多,芯片算力和晶體管數量掛鉤。
而現在我們用新材料作為芯片的原材料,我們不用拘泥於一平方厘米,我們可以在平方厘米,甚至平方厘米的麵積上去放晶體管,我們雖說單個晶體管的體積更大,但是我們能放晶體管的麵積也更大了。
也就是說我們用製程製作出來的芯片,晶體管數量和n製程製作出來的芯片數據一樣,因為我們的基底更大了。
原本華國的思路是去追趕國外的技術,彆人在n,我們現在連n都還沒搞定,差距非常大,但是因為n可以說是工藝極限了。
因為矽基材料的晶格結構和物理特性限製了芯片製程的進一步縮小,矽基材料在n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現在n都難以保證良品率。
在這個製程上,三星已經掉隊,唯一還能維持良品率的是台積電。
如果繼續沿著光刻機去追趕,需要整個上下遊供應商的共同進步,這太難了。
而我們直接上新材料,可以在現有技術上,實現同等的算力。
甚至用國內AML的n光刻機改造,用拓撲半金屬製造矽片的話,芯片的算力能比n表現更好,無限逼近n。
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策略徹底失敗,我們的芯片算力比他們還更先進,那是誰卡誰脖子呢?
而你把n工藝給我們用,我們一起突破現在的桎梏,把芯片給它拉滿,或者大家一起卡在n。
這是一件合則兩利的事情。”
陳元光接著說:“之前在常溫超導體的製備過程中無疑間發現了這種全新的拓撲半金屬,隻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怎麼去設計偏振光去做刻製芯片的那一步。
在綿陽的這段時間裡,我終於想清楚了這個問題。”
自始至終陳元光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通過光刻機來解決芯片問題,因為即便解決了光刻機,隻要你還要靠這個技術體係,彆人總是能找到技術關鍵點,讓伱難受。
一艘船上全是漏洞,你補得了一個補不了所有。
即便真的能補所有,需要花的精力也遠超想象。
還不如直接給它換個發動機,原本靠人來劃船,現在給它加一個發動機,隻要速度夠快,水就漏不進來。
拓撲半金屬也是陳元光精挑細選的技術,適合當下環境,又不用費太大勁對現有技術體係改造。
林甲聽完後問:“量子計算機不是也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何必多次一舉呢。”
陳元光接著說:“量子計算機現在還在研究過程中,等它真正發揮作用少說也得三到五年,而且量子計算機很難出口,國外也不會采取我們的技術架構,充其量買回去進行逆向破解。
他們不會幫你做量子計算機的軟件適配,它更多的還是作為企業使用的工具。
或者作為雲計算的關鍵基礎設施。
而拓撲半金屬最多一年,甚至更短就能造出性能不亞於國外的芯片來,這對他們的衝擊更大。
更能實現我們的目的,逼迫他們接受合作。”
林甲問:“如果他們還是堅持不合作呢?”
“那等他們的製程接近n的時候,量子計算機也已經研究完了,那大家就看是矽基的算力更厲害,還是量子計算機的算力更厲害。
他們在量子計算機領域是不可能追趕上來,除非常溫超導體的工藝泄露。”
林甲點頭:“這下你更得注意安全了,你這段時間還是待在綿陽吧,這邊安全係數要比申海高得多。
如果我們在芯片上都超越阿美利肯了,他們指不定要發什麼瘋呢。
本來雷總邀請你參加小米汽車的發布會,希望你能上台講兩句,讓我來邀請你,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是幫你婉拒了。
或者由我代替你出席。”
在陳元光的溝通下,林甲已經在小米汽車擔任分管營銷的副總了,對女生來說,汽車顯然要比航天、人體冬眠更有意思。
“好,你幫我拒絕吧,發布會的人太多太雜,我肯定不會參加。”陳元光說。
林甲接著問:“既然要搞芯片,肯定得和消費端的企業合作吧?
你這次打算和誰合作?華為?小米?還是藍綠廠?”
陳元光說:“華為吧,隻有華為了。
和其他三家合作,他們也不敢接受,等於隻要國內市場,不要國外市場了。
而且另外三家也沒有芯片設計能力,總不能華為設計的麒麟芯片用在小米手機上吧。
華為在芯片工藝上是繞不開的合作方,他們本來就搞定了n製程,要是能聊下來,我們說不定直接上n製程,用拓撲半金屬,把算力逼近n的芯片。”
林甲喃喃道:“要是真搞成了,蘋果得被你們給逼瘋。
本來蘋果的市場份額就在不斷下降,要是華為在算力上超過蘋果,蘋果直接彆玩了,高端市場華為一統天下了。
其他品牌都彆玩了,n製程算力的國產芯片,這是什麼概念,配合華為的營銷。”
陳元光說:“還不一定呢,得看他們敢不敢賭,把n工藝製程的設備拿來改造,要是搞砸了,他們現在的n產能都無法保證。”
“你們得賭,這不能算經濟賬,要是我們能在芯片工藝上超過阿美利肯,這將會對世界造成巨大震撼,n卡n的脖子,這會是天大的笑話。
阿美利肯也彆想繼續加息了,即便他們把華國的新能源車擋在外麵,靠偽造數據的把戲來讓全世界繼續為美元買單,常溫超導造成的影響,美股靠著OpnAI和GPU苦苦支撐。
每次耶倫來表麵上是勸說我們放棄對綠色能源產業的支持,實際上是想讓我們在美聯儲降息問題上進行配合。
每次都是口惠而實不至,想讓我們購買美國國債,購買美元,讓美聯儲降息的過程中,rb兌美元的升值在可控範圍內,可一談到讓華國的新能源汽車產業進入阿美利肯,芯片供應鏈開放這些關鍵問題上,都顧左右而言他。
既然如此,那就用n芯片叩開全球市場的大門,讓蘋果的暴跌來為美股敲響喪鐘。
看到那個時候,美聯儲是加息還是降息。”
美聯儲持續一年的加息,對全球經濟造成重大影響,通過加息割全球韭菜,但不可能一直加息,阿美利肯的銀行和商業地產在高利率環境下苦苦支撐。
矽穀銀行正是瘋狂加息下的受害者。
而一旦降息,會導致美元對rb的大幅度貶值,意味著阿美利肯進口華國商品價格會大幅提升,阿美利肯國內通脹很容易失控。
但是美股的慣性以及這上麵維持的利益鏈條還是太多了,導致崩盤持續時間有限。
常溫超導畢竟是未來,而一旦n製程工藝的芯片搭載著華為手機發售,那直接攻擊的就是阿美利肯的現在。
“我能有n工藝製程的手機芯片,那華為的昇騰芯片製程也能到n,通用性不夠,適配的架構不夠,我們可以靠工藝來湊。
一旦突破,前者打擊蘋果,後者打擊英偉達,A00和H00不對華出售,賣一些閹割版的GPU給華國企業,那我們直接上搭載最新製程的昇騰。”
昇騰是華為推出用於人工智能訓練的芯片。
“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們得好好謀劃,配合金融上的布局,給老美來一記狠的。
可以適當把消息透露給高盛、大小摩根、紅杉這些機構,他們肯定會配合我們一起做空美股。”
“前提還是得這玩意能弄出來,陳元光的信譽度毋庸置疑,專家們給的回複也很肯定,基於拓撲半金屬在芯片上的應用,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在工藝上,是否如陳元光所說,n能對標n,最後芯片的穩定性如何,這個需要確認。
讓華為介入吧,也彆用他們自己的n光刻機了,把弘芯那台撥給這個項目用。
正好那台n的光刻機閒著也是閒著,乾脆用起來。
新成立一家公司,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給江城國資分一點股份,把這個爛賬給填了吧。”
弘芯半導體也算是時代眼淚了,當年各地都在搞半導體項目的時候,弘芯橫空出世,拉來一些台積電高管加入,然後從AML那買來了一台n光刻機,這台光刻機一直到今天都是華國唯一一台n的光刻機。
結果光刻機都沒等到開工的那一天,弘芯就倒了,光刻機被抵押給投資方,也就是江城國資,上百億打水漂了。
“陳元光那邊算技術入股,看他是以個人名義還是以光甲航天的名義。
光甲航天那邊的外資退股得儘快了,他們不退也得退,這不是商量,彆給他們討價還價的機會。”
在華國的統籌下,弘芯抵押的那台n光刻機直接撥給這個項目了,華為也進場了,該項目在內部被命名為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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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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