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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又添一員麒麟閣十一功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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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隨軍出行三日,韓淩便也跟了三日。

為了保密,此行她隻帶了三十名仆從,趕了六輛馬車,馬車上除了部分細軟之外,其餘都是沿途所用的糧草和錢財。

而趕路的時候,她命人始終假稱商隊與西征軍保持十裡以上的距離。

唯有紮營的時候,才會略微靠近一些,防止被劉據發現。

好在如今還在大漢國土之內,漢軍的斥候隻需向前探路,不必顧及後方,就算發現了她的車隊也隻是簡單詢問一下便會放行。

畢竟此前史婉君的事情她也曾聽說過,雖然自己與劉據的關係截然不同,但她覺得以劉據的性子,八成也會命人將自己“護送”回京,畢竟劉據此行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遊山玩水。

因此她決定跟遠一些,最起碼到了張掖郡再露麵。

如此劉據就是想將她趕走,也得考慮一下路途遙遠、恐生變故的問題,不如將她帶到玉門關,帶凱旋而歸時一同回京。

另外,她也能夠想象現在韓府成了什麼樣子。

父親韓說肯定已經發現了她離家出走的事情,也發現了她留在書房內的信件,知道她擅自來找劉據了,如今一定還在猶豫是否要追過來將她帶回去。

她的父親和兩個兄長都是這樣的性子,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不能決斷。

等他們終於做出決斷時,自己已經走遠了……

韓淩預估,就算父親最終下定決心命人前來追趕,等追上她的時候,她至少應該已經到了武威郡,那時怎還能由得父親?

正好奇漢軍大營究竟發生了什麼,同時也在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

“咯嘚噠!咯嘚噠!”

長安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十餘騎由遠及近,徇著剛點燃不久篝火奔馳而來,剛到邊上領頭的人便大聲詢問起來:

“前麵可是韓淩的車隊?”

這個聲音很熟悉,韓淩正站在高處,如今天色也並未暗下來,愣了一下放眼望去,卻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二哥韓增:

“二哥?”

這才第三天就追過來了?

這三天她與漢軍一直在趕路,韓增就算快馬加鞭,也是在為縮短距離而追趕,因此不難判斷,韓增最起碼也該在兩天前就出發,如此才能在這時候追上自己。

而那時,父親韓說應該才剛剛發現她離家出走,看到她留在書房的信件。

所以這一次父親竟沒有犯優柔寡斷的老毛病,立刻便命二哥前來追趕了?

這可如何是好?

二哥韓增與父親和大哥韓興還不一樣,至少性質上還是有些區彆的,家裡最難對付的就是他,如果他非要將自己帶回來,恐怕不太容易說服。

韓淩的對韓增的認知是對的。

她自然不會知道,如果曆史軌跡不變的話,近二十年後父親韓說和大哥韓興都將因巫蠱之禍身死。

而他這個二哥卻活了下來,並且不但在昭帝時重新受封了前些日子韓說被扒掉的龍頟候,還在宣帝時期領兵抗擊匈奴,出任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成了“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這回自朝鮮半島回來。

韓說也因有功而重新封侯,隻不過不再是龍頟候,而是按道侯。

因此如今韓府也重新換了匾額,曰“按道侯府”。

“韓淩,你爬那麼高做什麼,摔傷了可如何是好,還不速速下來!”

韓增也立刻注意到了韓淩,當即翻身下馬擺出二哥的姿態嗬斥,不過語氣中更多的卻還是關愛與擔憂。

“二哥,你若是要帶我回去,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韓淩反倒又向後退了一步,神色堅定的道。

這位二哥基本不可能智取,韓淩決定以兄妹之情相挾,使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手段,這一招以前也很有用。

“誰說我要帶你回去?”

韓增卻忽然笑了起來,

“父親命我前來,是憂心你長了這麼大從未出過遠門,吃不了路途中的苦楚,又人生地不熟恐怕吃虧,教我率人一路護送確保將你送到長皇子眼前。”

“你在信中說,你此行是去追隨長皇子。”

“但父親卻說,長皇子必定不知此事,否則以父親對長皇子的了解,長皇子定會提前向他知會此事,與他聯合起來阻止伱如此任性。”

“因此你這回肯定是擅自行事,說不定還會一路尾隨到玉門關再與長皇子相見,免得他將你強行送回來。”

“父親還說,他不會因長皇子被廢太子,便反對這門婚事。”

“長皇子絕非凡人,就算他不再是太子,今後亦會成為征伐四方的雄主,雖不知未來是福是禍,但這回他還打算依你的錦囊行事。”

“朝鮮半島之行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時做出抉擇固然艱難,但天下哪有儘善儘美的事情可供抉擇,隻要不空著便都是對的,如此起碼還有選對的可能,選錯了也不屈枉。”

“因此這回,父親已經下了決心,將韓家的命運壓在了你與長皇子身上。”

聽到這話,韓淩先是遲疑了一下,懷疑韓增剛才說的根本不是父親韓說。

如此黑曜石般的眸子略微轉動,卻依舊還是不信:

“二哥,你不會是唬我的吧?”

“我唬你做甚?”

韓增依舊是笑。

“除非你起誓,韓家人不唬韓家人。”韓淩又道。

“起誓就起誓,你若不信再等幾個時辰,在我後麵還有一支車隊,車上運的也都是出行用的物資。”

說著話,韓增還拍了拍胸口,

“你再瞧瞧我這身上的甲胄,眼熟麼?”

“眼熟就對了,這正是父親的甲胄,是臨行前他特意交給我以防萬一的,若非有命我一路護送你前往邊疆的決心,父親又何須贈我甲胄?”

“……”

聽到這裡,韓淩總算略微放心了一些。

這下終於對味了,她的父親就是如此穩健的人,雖優柔寡斷,但也足夠小心謹慎,誰又能說有時這不是優點呢?

起碼此前隨衛青征伐匈奴多年,他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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