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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看著毛利提供的照片,目暮點了點頭,“所以你是接了朝子小姐的委托,前來尋找這個叫沼田的男子。”
“沒錯,但我一直沒找到他,所以隻能暫時替換了朝子小姐家的門鎖。”
毛利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可能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采取了暴力行動。”
出於保護現場的目的,一直等警方到來之前,毛利他們都沒有貿然摘下屍體臉上的麵具。
故而毛利想當然的認為地上的死者是藤森朝子的前男友沼田。
倒在地上的死者除了戴著僵屍頭套外,右手附近還遺留有一把手槍。
這讓來到案發現場的目暮他們既緊張又興奮。
持槍案啊,他們多久沒遇見了?
就算是在這個米花町這個各路強人層出不窮的凶殺寶地,能做到持槍殺人的都是少之又少。
想不到今天就遇到一個。
可惜這種興奮的情緒並沒能持續多久,高木上手一檢查,就頗為遺憾地表示,凶手所持有的手槍,僅僅隻是一把模型槍。
虛驚一場後,目暮揮手示意高木繼續勘察現場。
又過了一陣,千葉推開房門,從屋外引進來一位身材肥碩,正不時用手帕擦拭著額頭汗珠的中老年男性。
看到此人的到來,藤森朝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久鬆先生!”
千葉代為介紹道“這位是草莓雙人組的經紀人久鬆先生。”
經紀人久鬆毫無客套的心思,朝眾人微微點頭示意後,便看向藤森,徑直問道,“朝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他接到的電話中隻說“讓他趕緊過來,自己不小心殺了個人。”
詳細來龍去脈是一概不知。
“有個男人突然從陽台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槍,我當時實在太害怕,就……”
說著,藤森朝子就雙手掩麵,久鬆見狀連連安慰。
等她情緒基本平複下來後,目暮方才示意高木摘下死者頭套。
眾人的關注重點也隨著高木的動作全部放到了死者身上。
等僵屍頭套完全摘下,死者露出真容時,稍微對草莓雙人組有所了解之人,都在此刻下意識驚呼出聲。
死者並不是他們預想之中的沼田,而是草莓雙人組的另一人,藤森朝子的現男友,今岡次郎。
“不可能,怎麼會?!”現場看上去最驚訝的當屬殺人凶手藤森朝子本人,她一邊呼喊著次郎,一邊朝他身邊跑去。
千葉連忙伸手將其攔下,防止她破壞現場。後者也沒過多掙紮,似是認清現實一般,雙膝跪地,以手掩麵嗚嗚哭了起來。
其他人也難掩震驚,一時間皆沉默不言。
唯有陸仁對此事有所預料,並沒有過多感覺。而且在確定死者真實身份後,他更是篤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原因無他,藤森朝子進屋後的表現有兩點反常。
第一、在做下這樣的大事後,第一時間難道不該聯係自己最親近的人?
可藤森朝子是怎麼做的?
在警方到來前後,她隻給經紀人打了一通電話,完全忽視了男友的存在。
第二、藤森朝子和今岡次郎相識近十年,就算他們是近幾年才正式確定的戀愛關係。
藤森朝子也該對今岡次郎十分熟悉才對。
死者今天穿的是一身常服,就算戴著僵屍頭套,遮住了臉,光看衣服和體型,藤森朝子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而不是等到高木摘下僵屍頭套,她方才和大家一同震驚。
彆人都可以這樣做,唯獨她這個最熟悉今岡次郎的人不行。
實在是顯得太過刻意。
當然,以上兩個疑點都可以有所解釋。
第一個疑點可以解釋為,她和今岡次郎的感情其實已經名存實亡。
兩人貌合神離,所以在遭遇此事後,她沒有選擇給今岡打電話。
第二個疑點則可以這樣解釋,藤森朝子在殺了人後大腦一片空白,再加上屍體又比較恐怖,她不敢看向這邊,故而沒有發現死者其實是她的熟人。
隻要想解釋,怎麼都能解釋的通。
至於真相究竟如何,終究還是要靠證據說話。
留給藤森朝子宣泄情緒的時間並不多。就米花町這個日均一起殺人案的小哥譚,不能指望終日處於高壓狀態下的警方能給殺人凶手多少人文關懷。
就算目暮警方他們現在傾向於藤森朝子也是受害者,但她殺人的事情依舊不會變。
這件事終究還是要嚴肅處理。
倒不如說隻有現在嚴肅處理,把證據鏈做的足夠充分,等到日後上了法庭,才方便律師為她辯護,法官也好酌情量刑。
特彆是這次是死者還是一位高人氣的公眾人物,外在條件還如此之好。
目暮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會有今岡次郎的單推極端粉絲,要求重判藤森朝子的。
現在一絲一毫的紕漏,都會化成日後在法庭上攻擊藤森朝子的利劍。
幸運的是,藤森朝子也很快冷靜下來,儘可能細致的複述案發經過,省了警方不少的口舌。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邀請了毛利一家七點前來參加我的生日會。當我在廚房做料理時,突然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因為沼田的事情,當時的我就有些害怕,拿著菜刀出了廚房,然後就看見……
就看見一個戴著僵屍頭套的男人拿著槍衝了進來,我問他是誰,他也不回話。我下意識想跑,卻被他緊緊抓住了我的左臂。我當時害怕極了,就……”
陸仁聽完藤森的解釋,略感無語。
照她這個說法,今岡是真的勇,在看到對方手握利器,還敢欺身上前,近身糾纏。
就算換做是他,首先要做的也是去掉對方手中的武器。
不過這一點也可以用今岡第一次作案沒有經驗來解釋。
目前雖然疑點重重,但依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能表明是藤森動手殺害了今岡次郎。
因此陸仁並沒有貿然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選擇繼續觀察。
“被害人是打破窗戶闖進屋裡來的,而且還意圖對你不軌。”總結完畢後,目暮沉吟片刻,“你知道他這樣做的動機麼?”
藤森搖頭。
“久鬆先生呢?”
“那個……”久鬆再度用手帕搽汗,過了半晌,猶猶豫豫道,“我可能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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