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拉著金縷衣的小手,踏入門中。
偌大客廳,擺滿酒菜佳肴的飯桌旁,隻坐著一個身穿手工西服,打著領帶。長發往後梳去,抹著發蠟,整理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
男子年紀輕輕。
最多也不過二十五六歲。
換做其他這個年紀的人,深沉的坐在這,肯定與自身年紀不符,顯得滑稽。
但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絲毫維和,渾然天成。
顯然是從小收到家族熏陶,大人的言傳身教,久而久之,就養出了這股自滿之氣。
年輕男子身後,還站著一位老者。
“王蒼?”
金縷衣顯然認得這個男子的。
她麵帶驚訝,小聲叫出了男子的性格。
“你認識他?”江辰目光並沒看向王蒼,而是投在他身後的老者身上。
赫然是一尊踏入地境後期的大高手。
他氣息飽滿,渾圓自成,五指寬厚。
雖說在極力隱藏氣息,但江辰還是在他眼底看見一抹鋒利之色,轉瞬即逝。
放眼整個華國。
家族小輩出遊,能叫來一位武道大宗師貼身保護的,也找不出幾個來。
宗師往往都是用來坐鎮,威懾一方。
等到人死族滅的時候,他們才會出手。
金縷衣的聲音,在江辰耳邊響著:“這個王蒼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王家很多大人,對他都挺看重。
隻不過他和王家其他的小輩一樣。
高傲得狠,你跟他說話時,仿佛他對你多吐出一個字來,都是什麼掉身份的事兒。”
金縷衣語氣
不滿。
從小到大,就很討厭這王家的人。
以為有點錢,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相比下,江辰身上的人情味,就顯得多了。
“嗬嗬……”江辰搖頭好笑。
看來小衣對這個所謂的王家,怨氣頗深。
王芸的性格,不就是這樣嗎?
本來江辰還以為,這些隻是王芸天生的,結果現在終於明白。從王家走出來的人,言行舉止,就連性格都出奇的相似。
江辰沒見過王家。
卻能從兩世的王芸身上,體會到一些。
王蒼老神在在,隻是抬頭看了眼金縷衣,對她輕輕點頭,就垂下目光,養起了精神。
至於江辰。
王蒼看都沒看。
“他不知道我是誰嗎?”江辰一愣。
按理來說,以王家的地位,應該知道江辰的身份才是。
除非王蒼地位還不夠,或者來之前沒有往江辰這個方向調查過。
否則知道了江辰是誰?
王蒼見到江辰,怎還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王家還真是高傲到極點,連著我的身份都沒調查清楚,就敢站在我麵前。”
江辰搖了搖頭。
最後更是派出一個三代小輩,家裡的大人一個都沒來。
如果隻是聯絡感情,單純的吃頓飯,江辰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但要是打著小衣的主意。
想到這,江辰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今天的家宴,並沒想象中隆重。和平常比起來,無非是王芸多做了幾個家常小炒,開了瓶波多爾酒莊的乾紅。
金遠山和王芸才坐下來。
就
愁雲滿麵,似乎知道什麼內情,目光在江辰和王蒼之間遊走著。
“小辰,小蒼,吃飯吧!”
王芸拿起筷子,心神不定。
王蒼不動。
隻是端起麵前的紅酒,淺抿一口,這才打破安靜氣氛,開口道:
“一個月後,就是王家年會了。
每年臨近年尾,王家都會舉辦一場年會。總結去年得失,理清眾人功績,等著來年重新分配職位利益。
王姨家好像有著七八個年頭,都沒來王家參與過年會了吧?
不管怎麼說,王姨即便遠嫁,也是王家的人。爺爺這次讓我來,就是想讓王姨回家看看,順便看望一眼自己的外孫女。”
王蒼聲音不大不小。
江辰低頭喝酒。
並沒插話。
王芸憂愁更甚,這個美婦臉上也露出了心事。
當初她和金遠山結婚,在王家並沒受到多大的乾預。隻是王家眾人,多多少少看不起金遠山的身份。
結婚後,王芸就和金遠山一起,來到了中州,開始打拚起來。想要作出一番成績給王家看看,順便張把臉。
二十幾年的奮鬥。
金遠山也不負王芸期待。
打拚出了十幾億身家,儘管還不入王家眼底。
可那些聲音,也漸漸消失,隻是把那份鄙夷,放在了心底。
某些方麵,金遠山和自己女兒一樣,看不慣王家那些人的嘴臉,才不願意和王家去打什麼交道。
乾脆每年裝作什麼都不曉得。
自己留在中州,一家三口吃著團圓飯,也樂在其中。
隻是
他們沒想到,今年王家居然來人,第一次主動叫著他們,去燕京過年。
這時候江辰才反應過來。
還有兩三個月,就要過年了。
“這……”王芸為難道。
王蒼不急。
目光在金縷衣身上掃過。
眼底露出一絲驚豔,上次見到金縷衣,還是她十一二歲的時候。
雖說那會兒金縷衣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但經過數年成長沉澱。
如今的金縷衣,身上已經隱隱初具幾分風華絕代,容貌絕美,氣息淡雅。
和王芸相比。
母女兩人,完全是兩個類型。
就在王芸和金遠山為難的時候。
江辰的聲音,淡淡響了起來:
“小衣。”
“你如果不喜歡王家的人,大可以拒絕。”
這時王蒼才注意到江辰。
他掀開眼皮,隨口問道:“你是誰?”
不等金遠山介紹。
江辰就平靜說出來:“我?我叫江辰,是縷衣的男朋友,也是未來老公。”
王蒼一愣。
詢問的視線在金遠山和王芸身上掃過。
看見她們沉默,似是默許了江辰的說法。
王蒼搖頭一笑:
“王姨,我說剛才叫你去王家過年,你怎麼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原來是小衣在中州這邊,找了個男朋友?”
“她們不清楚,難道你和金叔叔還不知道嗎?”
金縷衣心中不安。
眉頭輕輕皺起,小聲開口道:
“王蒼表哥,什麼意思?”
王蒼笑了笑。
視線看向金縷衣:“表妹,王姨有沒有說過,在你出生後,爺爺在燕京為你定了
一門婚事?”
這話一出。
金縷衣猛地轉頭看向王芸。
“媽……”
“到底怎麼回事?”
看見王芸低著頭,歎氣不言。
金縷衣心底一沉。
隻怕王蒼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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