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人民醫院。
即便到了深夜兩點,整棟醫院依舊燈火通明,那些短短幾天就花了幾十上百萬,甚至傾家蕩產的家屬們。
沒錢去住賓館。
乾脆在醫院門外的人行道上打起地鋪來。
哪怕睡著,他們都會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口袋,生怕一覺醒來,身上僅剩的救命錢就被全部偷走。
高若雪每天忙到下班,都會在附近的攤位,買來一些烤紅薯玉米,分給年紀較大的老人吃。
她每個月的工資。
基本有一半都花在了這些上。
不遠處一輛賓利商務車後排,孟絕心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反複查看。
身邊的同伴,沉聲開口:“孟少,你要想清楚,明知道一位武道大宗師身份,還去綁架他身邊的人。而且外麵還傳著,這女人和江宗師似乎是對情侶。”
“現在事情不大!”
“碰了那女人,可能就是天塌!”
開口的年輕男子,是隔壁市一個很有錢的富二代。
得知孟絕心打算,他的心底也犯怵,想走不敢走,害怕自己走掉從此自絕這個圈子。
所以才硬著頭皮,跟在孟絕心身邊,認為孟少做事越來越無法無天。以前隻是踩一些身份地位不如他的紈絝子弟。
現在居然打起一位武道大宗師的主意。
孟絕心冷聲道:“大不了事後,我親自對他賠罪道歉。明天就是我爸生日,如果明天請來那人治好我爸,那才是最大賀禮!”
“去把那個女人請過來吧!”
另一邊。
深夜在酒店中休息的韓嫣。
突然接到電話,她睡意朦朧睜開眼。
隻是才聽了幾句,就瞬間睡意全消。
“什麼!”
韓嫣驚呼。
身邊一個穿著吊帶睡衣,露出兩截白嫩雙腿的少女,揉了揉眼睛。
抱怨道:
“韓大美妞。”
“是不是天塌了,看你這麼激動?”
韓嫣連忙拉起少女,額頭已經開始冒著冷汗。
她連忙起身道:“你說對了,和天塌差不多。”
“快點起床,咱們連夜回楚州。快,今天晚上咱們可是和孟絕心一起的,彆被人當作我們站在孟絕心那邊了!”
這個白癡。
韓嫣心裡早把孟絕心罵了幾十遍。
儘管她知道,按照孟絕心的性格,可能會做出什麼事來,逼服那個江宗師。
但韓嫣無論如何都沒想到。
孟絕心居然敢對江宗師身邊的人出手。
“倘若那人不是什麼武道大宗師也就算了!”
“如果真和傳言的那樣,說不好整個孟家都要被滅掉。”
這些年來,孟絕心仗著孟家受到武聯的庇護。
從來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
對於一些武道強者。
更沒一點敬畏之心。
“完了完了!”
“如果事情鬨大,說不好要出人命!”
韓嫣搖著頭,拉起身邊的少女,去了地下停車場,連夜離開海州。
今天晚上和孟絕心一起的好幾個富少,也在同時收到消息,默默逃出了海州。
他們是有錢,但不是有病。
孟絕心擔不擔得起後果,他們不知道?
但絕對知道,如果那個江宗師奈何不了孟絕心,把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
他們一定扛不住!
……
海州位於七星湖附近的一片私人莊園中。
到了這個點,湖風呼嘯,冰冷刺骨。
換做普通人早就受不了,跑回房間裡睡覺。
但在莊園的避暑涼亭下,兩人坐在石桌上的棋盤前,以棋下酒。
稟冽美酒落入腹中,張九居歎氣開口。
“孟兄,傳言孟家千機內勁剛猛霸道,沒想到就連孟兄的棋法也攻勢淩厲,能將我逼到這個地步!”
在張九居對麵。
坐著一個濃眉大眼,氣度威嚴的中年人。
他每次咳嗽,都會帶出大片血跡。
“張大師謬讚!”
“你在港島一帶,名震術法界,聽說許多港島富豪都對你推崇備至。上到星象天文,下到風水玄學無不精通!”
“據說張大師,更是懂得趨神馭鬼的本事,能殺人於無形,深不可測!”
張大師麵露愧色。
中年人說的這些,早在醫院裡,就被江辰抬手碾碎了。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早就死在那萬鈞雷霆之下。
從醫院離開的張九居,並沒忙著回港島,而是來這莊園裡呆了段時間。
為此眼前的中年人,也特意拖著重傷之軀,從外地趕來海州,打算見一見這位老朋友。
孟總皺眉看著張九居。
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段時間來到這,張大師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問起來,張九居也不願多說。
孟總剛到海州幾天,一直呆在莊園陪著張九居,所以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並不知道。
兩人正說著。
張九居電話響起,一看是楚家大小姐,楚可可打來的。
當初就是楚可可從港島把他請到海州,替楚老看病。
“楚小姐,有事嗎?”
幾秒後,張九居麵露驚恐,絲毫不顧對麵的孟總,當場嚇得跳起來。
‘啪嗒!’
他手裡的電話,也滑落在地,而他恍若不知。
孟總好奇道:“出什麼事了?”
張九居嚇得魂飛魄散,看向孟總:“你去問問你那寶貝兒子,去做了什麼?”
孟總心生不安,立刻打電話叫來孟絕心。
半個多鐘頭後,隻見孟絕心大步而行,走到孟總和張九居麵前:“爸,張老,你們半夜把我叫來,是……”
不等他說完。
張九居起身,嘴裡冷笑打斷:“你是不是把江宗師身邊的女人,給抓走了?”
不管是孟總,還是孟絕心。
都看見張九居臉上再沒一絲熱情。
孟絕心一愣,開口道:“張老,你也認識那個江宗師?嗬嗬,外麵都傳著他能百米以外飛劍殺人,還召喚雷霆,擊敗了一位什麼港島來的術法大師。”
“依我看,隻不過是海州這些富少,在我麵前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故意吹噓出來的而已。”
張九居在孟絕心印象中。
一直是深不可測,術法高深的術法高人。
比起那個所謂的江宗師,他對張九居的敬重更多一些。
誰知張九居長歎一聲,嘴裡苦笑道:“孟絕心,你怎麼知道哪些傳言是假的?”
孟絕心開口:“那個江宗師年紀輕輕,都沒我大,怎麼可能這個年紀,就武入地境,成了宗師?”
“倒是張老你,為什麼才聽見江宗師,就被嚇成這個樣子?”
安靜了片刻。
張九居抬起頭,看向孟絕心。
他一字一頓道:“因為,江宗師擊敗的那個港島術法大師,就是我!”
“從頭到尾,他敗我……隻用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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