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返回私帳,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僅僅一句話便嚇得曹丕麵色蒼白,身上冷汗皺起,一時之間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
微微抬頭,從帳篷當中指向宛城的方向。
瞳孔陡然放大,語氣再次顫抖:“難道……難道他顧澤已經知曉了那件事情的底細?”
可方才說出這話,自己卻又有些不相信。
不對,按理來說不應該。
返回四丈,他來回踱步,反複行走。
“不應該,那個時候我不過才七八歲而已。”
“如此孩童,又能做得了什麼?他怎麼會想到我的頭上?”
曹丕心中疑惑又起,雖然驚奇不減,但卻仍然保持著謹慎。
已經算是把自己能夠思考到的地方全都思考了一遍。
可無論是從理論上還是在情理上,似乎都說不通。
然而,一向自詡高明且始終敵對顧澤的司馬懿卻一改往常態度。
更是嚇得連忙起身。
“公子,時至今日我才發現顧澤的智略之高,此人看上去不溫不火,又沒有很高的存在感。”
“可在漫不經心當中,隻見算定天下,製衡一切而壓製四方。”
此言出,曹丕癱坐在了原地。
如此一來恐怕就真的要出事兒了,那可就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了的問題。
恐怕到了那時,一切總賬都得慢慢來算了。
司馬懿不禁歎息,他到現在終於意識到了顧澤真正強悍之處,此人看似人畜無害,可實則算計極深。
看似從容又有些玩世不恭,然而卻將一切都算到了骨子裡。
一旦計策爆發,便會壓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甚至在被算計到自己頭上之時,對方都還未曾查明。
此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日裡低調處事和一旦當真顯現,就如天上蛟龍,胸有王者之腹。
司馬懿已經沒有了初始的雄心,在告狀之前他還極其小看顧澤。
此人不過視障者,有些才學,有些許智謀,就能在丞相麵前獲得如此高的器重。
無非是吃了計謀的紅利。
可現在他才發現此人不容小覷,一旦小看於他,恐怕死無葬身之地呀!
“倘若當真如此,公子,我等應當有所行動,絕不能讓他顧澤得逞。”
司馬懿迅速做出了處置,雖然不敢再對顧澤小覷,但是敵對顧責仍然是自己的目標。
爭奪首席軍師以及替曹丕奪取天策上將的決心也仍然沒有改變。
隻是現在他需要更加用心的處置此人,否則將會受到此人的影響。
“不錯,可是先生有何良策?”
曹丕人都麻了,心裡簡直不敢想象,難不成這人當真有通天之智?
此人聰明近妖,非常人所能比擬。
返回了小院兒,顧澤已無心理會曹丕和司馬懿二人的挑釁。
此二人之才略實在無法入自己的眼。
因此自然不足為懼,隻是一直以來他們持續騷擾,百般弄謀,倒也煩人。
雖無法傷到自己,可也架不住他如同蚊子一樣天天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叫。
此二人應當處理。
然而顧澤卻不著急,一切儘在掌握之中,他們慢慢就會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索性先丟在一旁,不予理會了。
方才坐下煮開了水,倒上了一盞熱茶,徐庶便來到了小院當中。
“今日你到清閒。”
“閒來無事,所幸來自拜會。”
徐庶微微一笑,但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看上去卻更像強顏。
顧澤有所察覺,他似乎是在擔憂。
可事到如今,當真能讓他擔憂的事情,恐怕也就隻有江東水軍了吧。
“曹軍水兵操練的如何?”顧澤刻意詢問,目的自然明顯,隻是為了試探一二。
這一試探不要緊,徐庶果然麵露苦澀。
“以曹兵江北水軍的訓練狀況來看,眼下的情形似乎不儘人意。”
“雖然曹兵勢大,然能征慣戰者不過七八千人,能與水中與敵軍抗衡者則是更少。”
“若想訓練一隻可以和周瑜抗衡的水軍,短期內恐怕極難完成。”
“至少也得一年以上。”
說吧,徐庶歎氣,他滿目擔憂,自然是因此而起,本來心中倒也焦慮,現在曹兵士氣又受到了影響,顯然雪上加霜。
他憂慮的是一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隻怕時間不等人,糧草不能等,那周瑜且在赤壁之外,六軍之中更不能等。
突然興起大軍趁機騷亂,恐難以與之相持啊。
徐庶所言皆在顧澤意料之中,可即便如此窘迫之境,顧澤仍然不以為意。
反倒認為眼前的狀態卻是理所應當。
“一切果不其然,正如我之所料,連泉那場大火已經傷了襄陽水軍的根基,這本就在意料之中,元直又何必擔憂。”
“吳軍將至,豈能不憂,隻恐大限來臨,我等卻無力抗敵。”
徐庶說著仍然歎氣。
但是一切仍然沒有吸引顧澤,反到此時,顧澤話鋒一轉,便提及另外一件命令。
“你替我傳一道命令,我有大事要辦。”
“先生,請講。”徐庶一聽,雙眼放光,顧澤先生在此時發布命令,那自然和此次的水軍有關。
想必已經找到了應敵之法。
“著夏侯惇,夏侯淵二位將軍立即前往合肥,代替張遼和樂進返回江東。”
“把守江東,防備孫權,此為重中之重,原值務必將此消息送達。”
“完成好交接任務之後,務必要在第一時間趕回,我於此處還有要務。”
命令發布完,徐庶卻愣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顧澤先生是打算代替曹丞相將令?直接將命令發布給夏侯惇,夏侯淵二位兄弟將軍。
莫非此二人在水軍的操練上有更奇之效用嗎?雖然他心中不清楚此事,但是顧澤先生的命令卻又不得不辦。
可總要先弄的明白。
他便慢慢起身,走到顧澤麵前。
“顧澤先生,您若傳令可知會曹丞相了嗎?”
顯然真正能夠指揮兵權的仍然是曹操,但顧澤卻依然未將此事放在心中。
反而麵露得意之色,微微抬頭看著滿目疑惑的徐庶,飛機隻是淡淡抬手向前擺了擺。
此用意自然明顯,那就是一切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