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散放著寒光的錚錚槍頭,似乎在宣示著它的累累戰功與赫赫威嚴。
“這杆槍……”
龐德公走過去,雙手抱住槍杆,使勁的搖晃了一下,如同焊接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恕我短見,幾十年來,還從來沒見過有這麼剛硬的槍,難道這槍的主人,乃是昔日的鐵霸王不成!”
力拔山兮氣蓋世!
若沒有拔山的氣力,蓋世的豪情,怎麼能駕馭得了如此鐵槍!
“我恍惚記得,子龍當初隨劉備進入襄陽的時候,所用的鐵槍比它還略小一號。可是等到孔明被劉備拜為軍師,咱們去賀喜的時候,他的槍已經改換成了龍膽亮銀槍,槍杆的粗細,仿佛與這杆鐵槍相差無幾……”
蒯越作為荊州氏族官員的代表,不管是在迎請曹老板入住荊州之前還是之後,都占據著一席之地。他與趙雲雖然並無交情,卻前前後後有過多次會麵,所以印象較為深刻。
“常山趙子龍?”
蒯越的話一出口,龐德公和黃承彥儘皆失驚,顏色更變!
趙雲長阪坡一戰,威震華夏,七進七出勢不可擋,一杆長槍力壓曹營五大悍將!
若真的如蒯越所說,如此剛猛絕倫,天下無雙的趙雲,也不過是在駐紮新野之後才提升到用那麼粗的大槍。
那麼這杆槍的主人……
看這鐵槍的槍杆,那厚厚的鏽跡,那累累的傷痕,那飽經的滄桑!
此人再多年之前,已經憑借這杆大槍,創下不朽的經曆了吧!
那麼此人的武藝,必然當在趙雲之上!
顧澤的護衛,就是趙雲,隻要能突破趙雲的阻擋,取一介書生顧澤的性命,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龐德公為肥胖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黃承彥枯瘦而深陷的眼眶也似乎煥發了生機。
“隻要刺殺顧澤成功,咱們便可以憑借打造鐵索的戰功免於責罰,還能趁勢奪取再荊州的權勢,將失去的那些全部連本帶利的撈回來!”
“不但如此,如果龐統的鐵索連環計得逞,那麼曹丞相覆滅,荊州就是咱們的天下,到時候分邦裂土,割據天下,又有何不可?”
“劉景升所以能平定荊州,坐鎮險固,靠的就是咱們這些地方氏族的支持。既然他都可以,咱們定能更加得心應手!”
“到時候咱們三家氏族,平分荊州,這潑天的富貴,就在眼前!”
蒯越低聲道:“想什麼呢!你們難道忘了水鏡山莊了/”
龐德公尷尬的打了個哈哈:“豈敢!豈敢!水鏡山莊,是咱們永遠的朋友!”
水鏡先生司馬徽站在階下,恭敬的挺直了身板,雙手放在胸前,似乎並沒有聽到後麵荊州氏族們的談話。
又或者他識見高遠,已經不屑於把這些氏族們膚淺的聊天放在心上了。
就在荊州氏族們想入非非,浮想聯翩的時候。
“嘎嘎!”
“嘎嘎嘎!”
一陣梟鳴般刺耳的笑聲從天而降。
隻見一道勢若閃電一般的身影從石門彈射到石屋的房頂,還沒等眾人看清身形,他已經落在地上。
“你們果然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呲著板牙笑嘻嘻的從石屋的簷下走過來。
但此人身高不過一尺五,和五六歲的孩童並無詫異,搭配上他蒼老的大腦殼,顯得怪異絕倫。
魁猿!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蒯越和龐德公多次出入水鏡山莊的府邸,見過此人,知道這人乃是水鏡山莊的大管家,山莊的事務,有九成都是直接受命於他的管轄。
“主人,請進!”
魁猿果然人如其名,身形輕便伶俐,雖然他的身高和台階相差不大,可是縱越之間從容自如,反而顯得比這些正常的成年人更加簡單。
他在台階下做了個“請”的手勢,也不見得怎麼跳躍,已經上了三級石階。
“諸位,隨我進屋吧!”
水鏡先生轉身淡定從容的一笑,看了看龐德公等三人,邁步上了石階。
蒯越緊跟其後,黃承彥也讓其中的一個挑夫背著上了台階。
石屋裡,正堂上。
“恩公,你終於來了!”
一個身形魁梧,語聲低沉的漢子轉過身子,雙目如電,冷若寒霜,在幾個人的身上掠過。
“此人身上有殺氣!”
蒯越不禁後退了兩步,肩膀倚在了石門的門框上。
“這股凜冽之氣,若不是沙場屠萬的猛將,絕難擁有!”
黃承彥雖然不眼睛已經瞎了,可是猛然間隻覺得整個身軀似乎遭遇到了巨大的威脅,五臟六腑都不由的收緊,連呼吸也變的窒息了數秒鐘。
那個背著他的挑夫也微微顫抖了幾下,呼呼的喘著粗氣,額角的汗珠涔涔落下,仿佛從門外的石階下到了屋裡,就如同背負千斤爬了萬仞的山崖一般。
“老友!”
“五年了,今日終於一見!”
水鏡先生的聲音微微發顫,似乎也很激動,往前緊緊的邁了幾步,和那人近在咫尺的時候,又突然頓住了身形。
這人完全的轉過身子,凝視著司馬徽,臉上一片冰冷,看不到絲毫的感情。
龐德公和蒯越平複自己的情緒,凝神去看。
隻見這人身高八尺有餘,方麵闊口,花白的頭發,一臉的滄桑。
但眉宇之間,一股浩蕩的英氣。
身前背後,如猛虎一般,積蓄著百步的威風。
看樣子四十多歲的年齡,但因為所經曆的滄桑和波折,未老先衰。
蒯越和黃承彥、龐德公等雖然都是文人,並不是征伐沙場的武將,可是到了現在活了幾十年,經曆過多少得風浪,見識過多少得人物!
“即便是昔日的關羽、張飛,乃至黃忠、魏延,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威風和煞氣!”
蒯越更是再想:"或許曹丞相身邊的許褚,可有幾分比擬!我在他入襄陽之後,曾在曹營赴宴,遠遠望見,也有一股瘮人的殺意,無處不在的侵襲著……"
“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看這屋舍的陳舊樣子,似乎已經居住了許久。聽水鏡和他的談話,兩人已有五六年不曾相見,難道他已經在這裡居住了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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