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淡淡一笑,搖頭說道:“我也不過是個俗之又俗的俗人罷了,豈能有你說的那麼高尚!”
低頭沉默的賈詡喃喃道:“顧澤這樣的人,我寧可他為首席軍師,做你我的頭領,也不願他流落他方,早晚變成咱們的對手!”
對手!!
想到顧澤昔日對天下諸侯和曹老板的揉虐,五大謀士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
“幸虧顧澤輔佐的劉備,一直就是弱雞,手中無兵。鼎盛的新野,也不過連帶著樊城駐軍剛剛過萬而已!”
“若是顧澤輔佐的是江東孫權,益州劉璋,涼州馬超……”
“哪怕是最弱的漢中張魯,恐怕也是如彪虎生翼,叱吒風雲,哪裡還有我們的事?”
“莫說今日攻打江東的局麵,隻怕連荊州都休想染指……”
想到與顧澤做對手,所有人腦袋都疼。
暗地裡無不認可賈詡說的話:“莫說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首席軍師,就算是多了這麼個乾爹,我也不願意有這樣的一個可怕對手!”
提到軍糧短缺,劉曄笑著看了看程昱:“不缺軍糧程仲德,天下人皆知,為何獨丞相忘了?”
“隻要把仲德放到荊州去,還怕沒有糧草?”
程昱臉色一紅:“呸!”
他早就自告奮勇,曾經想要討令去荊州籌糧,可是曹老板唯恐他太過陰毒,搞得荊州民怨四起,後院起火,斷了自己個退路。
所以把他給駁回了。
荀攸眉頭皺起,沉思良久之後還是無計可施,唉聲道:“隻能寄希望於我叔父荀令君在北方能儘快籌措到糧草,能在一月之內,運抵赤壁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按照荀令君的辦事效率,如果真的能在北方籌措到糧草,這時候早就應該在運輸的途中了,又怎麼會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字的消息?
陳群忽然抬頭看了看四大謀士,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哎,你們倒是說說!”
“主公拜顧澤為首席軍師,天策上將,可堪是古來的第一大榮耀了!”
“可是如果顧澤這次讓主公移兵赤壁,與周瑜決戰。萬一因為糧草不繼而吃了敗仗,主公會對他軍法從事,處以極刑麼?”
“吃了敗仗?”
老賈詡的鼻子裡哼了一聲:“若真的吃了敗仗,覆巢之下無完卵?”
“你我皆不知道身首異處丟落在哪裡,又怎麼能看到主公是不是處置顧澤?”
眾人心中,一片森寒!
賈詡的話,說的不錯!
如果三軍斷糧,兵敗如山倒,他們這些文官,隻怕更難逃脫,到時候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死了!
“諸位,祈福吧!”
賈詡忽然站了起來,抬頭環顧眾人:“希望顧澤能再施妙手,絕地逢春,救我軍馬,活我性命!”
眾人心頭一凜!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那原本曾有過的妒忌和不甘!
“此時此刻,若我為首席軍師,又該如何在主公麵前交代?”
“難道就來個低頭不語愛咋咋地?”
“那這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顧澤啊!顧澤!你做首席軍師,倒反而替我們擋了多少困厄和難堪!”
甚至陳群還在慶幸:“還好首席軍師不是我們,而是顧澤,不然的話,我們就真的沒救了!”
……
曹營,中軍大帳裡。
曹老板和顧澤對麵而坐,暢聊著軍務。
許褚提著短刀,赤膊站在曹操的身後。而顧澤的身後,趙雲一身灰白色的長袖儒生打扮,腰間懸著那把在長阪坡從夏侯恩手裡繳獲來的青釭劍。
“軍師,糧草堪憂,糧草堪憂啊!”
曹老板端起桌上的茶碗,都遞到嘴邊了,又重新頓在了桌上,緊緊鎖住眉頭,萬分憂煩的說道。
如今和周瑜的八萬水軍隔江對峙,彼此都完全暴露在對方的麵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任何一方想要全身而退,都無異於異想天開。
可是荊州水軍,完全不是江東水師的對手,而若不速戰速決,又恐糧草不繼,不戰自敗!
如今騎虎難下,進退不得。縱然曹老板老練持重,狡詐多智,也是思量多日,沒有良策。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親自命許褚前往顧澤的小院,請他來中軍大帳商議此事了。
“丞相所慮者,不過糧草罷了!”
顧澤微微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悠然道:“我已命蔣乾前往荊州搬糧去了。隻要我軍中糧草足夠這個月的開銷,便能支撐到荊州糧草到來!”
曹老板驚異的睜大了眼睛:“軍師,荊州的府庫,早就搬運一空了,即便是各處氏族捐助的糧草,也全部運來赤壁了……”
“你在這個時候還讓蔣乾去荊州搬糧?”
顧澤長身而起,仰天打了個哈欠。
“昨日酒醉,不曾睡個好覺,今天的天氣如此晴朗,若不儘情補上一覺,豈不可惜?”
曹老板急忙道:“我帳中錦衾俱在,若軍師在這裡安歇,也無不妥之處。還求軍師釋我心中疑問,免我整日的憂心。”
顧澤搖頭婉拒道:“在下潔癖,受不了曹丞相床榻上的多女之氣。”
曹老板麵色一紅,尷尬的抬頭看了看顧澤身後的趙雲,但趙雲麵無表情,似乎除了顧澤 ,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
“軍師說笑了……孤自從移兵赤壁以來 ,從未有過人妻……”
曹老板傲然天下,在任何人的麵前都沒有羞恥難堪之感。
甚至當初在宛城麵對西北槍王張繡的嬸子鄒氏的時候,能當著典韋和眾將的麵直接開問:“夫人今夜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可是唯獨在顧澤的麵前,曹老板猶如未出閣的小媳婦一般,始終覺得局促難以自然。
“丞相放心,隻要你承蔣乾荊州之行是奉了你的軍令,我便承你一月之內,有海量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運抵赤壁大營!”
當曹老板抬起頭來的時候,顧澤的身影已經 消失在大帳之外。
“顧澤算計無雙,我焉敢不信?”
曹老板自信品著顧澤臨走說的那句話,忽然抬頭對許褚道:“速傳陳群,命他發書給荊州的陳琳!”
“蔣乾之命,就是顧澤軍師之命。顧澤軍師之命,即孤之命也!”
“務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誤!”
“若有不儘力者,當以抗孤之命論處!”
許褚答應一聲,轉身離帳,往謀士府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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