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即刻湊起一筆珠寶美玉等昂貴之物,運往許都送到荀令君的府上。趁著曹丞相不在許都,也正是送禮的好時候!”
龐德公突然一抬手,止住蒯越:“蒯異度莫慌,此事為保萬無一失,還需一人作書給荀令君方可!”
黃承彥似乎心領神會,輕輕笑道:“龐公思慮周全,隻恐他畏懼顧澤,不肯涉足其中,為我們作書啊!”
龐德公冷笑一聲,麵露殺機:“他水鏡山莊故作高雅,可誰不知道他的富貴是怎麼得來的?若沒有我們這些荊州氏族們的饋贈,他能天天附庸風雅,吟詩作賦?”
“如今事在危急,若他不肯從我們之言,那我們也不必在慣著他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他不會這麼不上道!”
三人正在議論之際,忽然聽到外麵有人笑著高呼道:“三位在此幽聚,在下前來打擾,和算得上是不識時務麼?”
黃承彥眼睛一亮!
“果然說到他,他便到了!”
三人一齊起身,迎到院中。
隻見一人道袍束帶,手拿浮塵,身邊跟著一個道童,飄然而來,宛若得道真仙。
“水鏡先生,我們已經猶若熱鍋裡的螞蟻了,你倒是十分的悠然!”
龐德公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慌亂,看著水鏡先生司馬徽愜意悠然的模樣,他心裡不平,恨不得抄起地上的板磚給司馬徽腦門上來一下。
“哈哈!”
司馬徽搖動浮塵,來到三人麵前,一臉的笑容:
“你們之所想,我之所想也!”
“所以某才不請自來,到了龐公的府上。不知三位是否嫌棄在下貧賤,不肯與我同席共飲麼?”
黃承彥滿麵笑容的在司馬徽的肩頭上推了一把:“你這個死老道,趕緊屋裡請,何必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簡直就是找打!”
蒯越也一伸手臂,做個“請”的姿勢,三人陪著司馬徽,再次回到內堂的密室之中。
四人坐定之後。
龐德公臉如寒霜,待蒯越給水鏡先生司馬徽滿了一碗茶之後,方才開口說道:“昔日諸葛臥龍出山,輔佐劉備的時候,水鏡先生也曾隨我荊州氏族前往新野拜賀。”
“可為何從那之後,先生便似乎置身於荊州事務之外了,不論曹丞相入襄陽,還是顧澤拜為首席軍師,你都穩坐山莊,充耳不聞?”
水鏡先生司馬徽雖然形單影隻,司馬家並不是荊州的大戶,但司馬徽卻遊走斡旋於荊州氏族和劉表之間,多年來憑借超高的智謀和過硬的情商,賺了個盆滿缽滿吃喝不愁。
而且他也確實為荊州立下了許多功勞,也結交了諸多門閥人物,諸葛亮和龐統這些後起之秀,曾幾何時都曾接受過他的指點和教導,有半個師徒的名分。
但此人心機極深,城府無窮,做事不留痕跡。
乍看過去,或善或惡,都是荊州氏族和劉表的行為,似乎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而實際上又並非如此,顧澤在荊州培植育苗,開辦學堂的時候,第一個感受到威脅的就是司馬徽!
他正享受著多年來苦心經營得來的劉氏與四大氏族勢均力敵給他帶來的紅利,每日坐在水鏡山莊上便能日進鬥金!
他不允許有劉備的橫插一腳,打破這種平穩的局麵,更不會允許顧澤“興風作浪”,帶來農業和教育上的不確定性因素,從而改變了荊州的形勢。
所以他才敏銳的將顧澤所行的諸多威脅加以誇張誇大,讓四大氏族倍感恐慌,從而開啟了對顧澤的打壓和迫害。
終於西山的培植基地被火燒,三百農人死於非命。
新野學堂也兩次被焚,最終連帶三十六學子灰飛煙滅!
而他卻裝作沒事人一般,心中暗喜。打算繼續享受荊州太平帶來的紅利。
可沒想到劉表突然病故,荊州的權力一邊倒的落入蔡瑁張允為首的荊州氏族的手裡,而且不經過他喘息,蔡瑁張允便倒向了曹老板的懷抱。
這一下徹底打亂了他預先設好的局,讓他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若要主動向曹老板投懷送抱,可是失了先機,已經不香了。
可若要保持骨氣,對抗曹老板,那分明就是找死,他才不會吃那份虧!
所以他便將水鏡山莊的大門一關,道服一穿,又擺出了一副不慕富貴榮華的高絕隱士形象,決定暫且先看情勢,再考慮下一步如何做。
他自然不知道,蔡瑁張允所以如此快速的獻出了荊州,投入到了曹老板的懷抱,完全是因為顧澤身在曹營,假借許褚之口獻計,助曹操兵不血刃拿下了荊州!
他更不知道,從那個時候起,顧澤已經開始實施對荊州氏族和劉備的複仇計劃了!
水鏡先生端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笑著連讚道:“好茶!果然是好茶!不但茶好,這泡茶的山泉水,莫不是襄陽西山的山澗泉水麼?”
龐德公愈發怒氣填胸,橫眉道:“難道水鏡先生沒喝出來,這西山的山泉水裡,還有著三百農夫的血腥味麼?”他這句話,暗指當初司馬徽鼓勇蔡瑁張允火燒顧澤的西山培植基地,殺死三百農人的血案。
黃承彥眼見的龐德公氣的呼呼喘息,而司馬徽卻穩如泰山,絲毫不亂。
他唯恐兩人之間的關係再度惡化,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水鏡先生始終與我們站在一處,豈能忘記了昔日共同對付顧澤的曆程?龐公不必性急,待水鏡先生飲過茗茶之後,再說不遲。”
司馬徽見狀,反而放下了茶碗,淡淡笑道:“顧澤升任曹丞相的首席軍師,揮軍百萬,進駐赤壁,欲與周瑜的江東水軍決一死戰。”
“此戰若敗,你我皆得安寧。若顧澤鬥敗了周瑜,他日回還,你我這些昔日加害過他的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蒯越雙眉緊鎖,翻眼看著水鏡先生:“既然先生已知生死,為何還如此淡定從容?難道先生日夜不出莊院,已經在家修得真身,不懼生死了麼?”
龐德公冷哼一聲,一句話也不說。
黃承彥則勉強湊上去問道:“莫非水鏡先生已有應對的良策了麼?”
“適才龐公意欲饋贈金珠寶玉昂貴之物給鎮守許昌的荀令君,使其與顧澤為難,罷其首席軍師之職。”
“隻要顧澤沒有了曹丞相的庇護,咱們就不怕他,分分鐘可以將其捏死,永絕後患!”
司馬徽斂去了笑容,搖頭歎息道:“你們遠遠沒有認識到顧澤的可怕之處、狠毒之處!”
“當初在吳郡,他身邊無有一兵一卒,還不是算死了孫策?”
“在河北,若不是袁紹看輕顧澤和劉備,屢次嘲諷與他,如今坐鎮中原的也不會是曹丞相,而是袁丞相了!”
“如果你以為顧澤離開了曹丞相就是虎落平陽,任人欺負,那你我都將早晚死在顧澤的手裡!”
司馬徽緩緩的站起來,繼續說道:“而且荀令君一心為公,不是那種氣量狹小之人,即便是我們送再多的財帛前往,隻怕也難以奏效。”
龐德公見司馬徽終於隱去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虛偽麵龐,胸中的怒火也消減了幾分。
“不論如何,總要一試才好。顧澤身為曹丞相親封的天策上將軍,手握百萬大軍的兵符,想要滅我們幾個荊州的氏族,如碾死臭蟲一般!”
“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久聞水鏡先生和潁川荀氏關係非凡,若能得水鏡先生親書一封迷信給荀彧,陳說利害,或許機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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