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乾得到曹老板的誇讚之後,心中美的鼻涕泡都要出來了,但他故作高深,淡淡的一笑,往前邁了半步,接著說道:“某此次前往江東,還辦成了一件大事!”
曹老板一愣,抬眼看著蔣乾:“哦?”
“還有什麼大事?”
蔣乾笑吟吟的說道:“我假裝周瑜的侍從,在甘露寺旁,當麵攔住大喬獻寶,表達了周瑜對大喬的愛慕之心,並有意將大喬納入大都督府。”
“如今滿城風雨,傳的沸沸揚揚,皆言周瑜禽獸之性,玷辱兄嫂。”
“隻怕過不多久,孫權就要對周瑜動刀,削弱他的兵權了!”
銅雀春深鎖二喬?
曹老板聽得一陣血脈賁張。
兩個如花似玉的人妻,一個年輕喪夫,一個聚少離多,肯定都是人妻中的精品……
“若能左擁右抱,頤養天年,何其美也!”
曹老板心中騷動,但抬頭看了顧澤一眼,立刻便恢複了沉靜,哈哈大笑道:“天下除了我天策上將軍之外,誰配得上如此的福氣?”
“周瑜麼?他還差得遠!區區一個小喬,他都無福消受,何談大喬!”
說罷轉頭看著顧澤,呲牙笑道:“先生毒計,果然妙到毫顛!”
“若說彆的挑撥,孫權城府極深,手下的謀士也多有智慧,不易上鉤。”
“這奪嫂之恨,玷辱門風之事,若孫權還能忍得住,咽得下,那他就不是男兒了!”
“早晚銅雀台上,我要盛儲此二女,哈哈!”
曹老板隻覺顧澤的這一條計謀,不但狠毒,而且緊張刺激,玩的極為另類。
但建造銅雀台,盛儲天下之美於其中,以供顧澤消磨時光的想法,不過是他的暗中決定罷了,所以此刻當著眾人之麵,他並未言明。
“哈哈,曹丞相誤會了!”
顧澤緩緩起身,笑著搖了搖手臂:
“如此高明絕倫的妙計,我如何能思量的出?丞相帳下人才濟濟,多有善於謀劃此等絕倫··妙計者,隻是丞相不知道罷了!”
曹老板輕輕“哦”了一聲,回頭看著五大謀士。
賈詡程昱等人急忙將頭低的幾乎比肩頭還要矮上三分,唯恐被丞相問及。
當初顧澤曾問計於他們,離間劉備的造反,捏造周瑜和嫂嫂大喬私通之事,這些計謀確實出自賈詡和程昱之口。
但至於如何謀劃,如何行計,都是顧澤親自操辦,指揮蔣乾往柴桑一體承辦,並不與他們兩個又任何的關係了。
顧澤端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水,用手指了指賈詡程昱二人說道:“這兩條毒計,皆出自他們二人之手,丞相理應賞賜他們才是。”
曹老板又輕輕“哦”了一聲,轉頭看著賈詡和程昱:“原來你二人行毒的水平,不減當年啊!”
隨即哈哈大笑,掀髯說道:“此計雖然稍顯不夠光明磊落,但自古成大事者無所不用其極,更有‘兵者,詭道也’的古訓,也不足為奇了!”
“孤今日記你二人一件大功,來日一統江東之後,按律獎勵!”
賈詡和程昱急忙陪著笑臉稱謝,但心中早就把顧澤恨的牙根癢癢了。
他們兩個以毒計成名,雖然在曹老板麵前也位列五大軍師的行列,卻疏於品性低劣,素質極差的那種。
兩人自從剿滅袁紹,蕩平中原之後,已經極力的在謀求轉型,以圖在史書之上博取一個美名。
可偏偏顧澤逼著他們敘說對江東的謀略之策。兩人迫於無奈,隻好獻出那兩個毒計。
但兩人也是隨便一說,至於如何細致操作,他們自己也沒想過。
不曾想顧澤輕鬆分派,不用一兵一卒,隻讓蔣乾帶了一張嘴去往柴桑,往來不到十幾天,便全部擺平了。
這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臣等為主公效力,萬苦不辭。”
賈詡和程昱齊聲躬身說道。
兩人心中一萬個不想背這個陰毒之計的鍋,可是顧澤偏偏要把這口鍋甩給他們。
但兩人又不能不接著。
自從顧澤入住曹營,擔當首席軍師和天策上將軍之後,五大謀士便成為了擺設,大方針上幾乎不用他們參讚軍機,逐漸演變成了打醬油跑腿的邊緣人物。
丞相府中不養閒人,若是他們不能持續立功,則便有被曹老板解雇的危險。
若陳群、荀攸等人,還好說。五大謀士之中,唯有賈詡身份特殊!
他昔日在未投靠曹老板之前,輔佐西北槍王張繡曾在宛城大敗曹老板,差點把曹老板玩嗝屁了。
若是他失去了價值,也許等待他的不是告老還鄉,而是清算老賬了!
賈詡想到這些,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抬頭群看顧澤,隻見他神態從容自若,一舉一動飄然有神仙之姿,正與曹老板並肩而行,望著大帳外緩步走去。
“這個顧澤,這是要乾什麼啊!怎麼無緣無故的把這件‘功勞’甩給了咱們兩個?”
程昱見曹老板和顧澤漸行漸遠,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靠近賈詡大惑不解的問道。“還好!還好!”
賈詡心有餘悸的抬起袖筒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珠,也望著顧澤消失的背影:“咱們替他背背鍋,也是咱們的價值。若是連這點用處都沒有了,那咱們就真的是不中用的老廢物了……”
程昱麵有不平之色,及不樂意的低聲道:“文和,咱們可是五大謀士,怎麼也算的當世名流,氏族大家!”
“你就這麼安心做顧澤話裡的‘老廢物’麼?”
賈詡神秘一笑,用手撚著花白的須髯:“為顧澤背鍋,縱然是廢物,那也是廢物中的極品!”
程昱啐了一口:“呸!你真是魔怔了!”
但隨即望著顧澤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語道:
“不過你說的也對,平平淡淡的一條計,在顧澤三下五除二的運作之下,竟然化腐朽為神奇,頃刻之間令江東雞飛狗跳,上下不寧。”
賈詡微微一笑:"所以說我們就是老廢物而已。"
他心中隱隱覺得,似乎顧澤在有意無意的想要懲罰他。
“難道是他早就知道我曾偷偷的在襄陽探查他的庭院?”
賈詡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在襄陽探查顧澤的庭院被人頭上“插標”的事。
“難道那個給我頭上插標的,就是顧澤?”
他一陣緊張,急忙關上自己營帳的門,連窗簾都拉的嚴絲合縫。
整個大帳裡漆黑黑一片,隻剩下賈詡那兩雙蒼老而又充滿狡黠,瑩瑩放光猶若獨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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