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拜辭了顧澤,來不及回轉中軍大帳,直接命令許褚:“前往沙場,孤要親自去見張遼!”
大江東去。
亂石穿空,卷起千堆雪。
沙場上,千萬馬匹,往來馳騁,嘶鳴呼嘯,若天獸降臨。
張遼身披重鎧,手提長刀,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每一匹戰馬的腳力。
顧澤給他分配的任務,就是外托賽馬之名,實則要在全軍八十萬萬兵馬之中責出八百名最為驍勇的戰士,八百匹腳力最好,速度最快的戰馬!
如今已經是第七日,不論戰馬還是戰士的遴選,都已經接近了尾聲。
但賽馬項目同時還有著另外一重意義,那就是故作疑兵,迷惑隔江排兵的周瑜。
所以沒有天策上將顧澤的命令,張遼和李典也不敢擅自結束。
“丞相到!”
“恭迎丞相!”
隨著數十名親隨虎賁的拜伏之聲,張遼心中一震:“曹丞相親臨?”
“莫非有什麼禁緊急軍情不成!!”
張遼一兜戰馬,飛馳而來,滾鞍下馬,拜於曹老板的車駕前:“末將張遼!”
“末將李典!”
“恭迎丞相!”
曹老板從陣營的西北顧澤的小院,一路驅車疾行,顛簸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坐在車廂裡暈頭轉向,心中暗罵:“這個許褚,簡直混蛋!”
“我讓他急急趕路,他便以為車廂裡拉的不是貴為漢室天下的丞相,而是一坨老肉了!!”
但等到他邁步下了車駕,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夕陽西下,黃色的陽光覆蓋著沙場,萬千戰馬隨著大江上的呼呼大風鬃毛飄擺,長嘶低鳴。
滔滔江水滾滾東去,雪白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石崖,一浪一浪,似乎永無止歇。
曹老板精神微微一振,他心中憂急合肥的安危,來不及詳說,從懷中取出顧澤送他的錦囊,往前一伸,遞在張遼的麵前!
“張文遠聽命!”
“孤代天策將軍傳令,命你即刻按照錦囊之策,速行軍馬,馳援合肥!”
“喏!”
張遼早在晌午的中軍議事之時,已經得知了合肥危急的事情,也知道曹老板拋下五大謀士和眾將,乘車前往天策將軍府求取解救之法去了。
“喏!”
張遼舉手接過錦囊,臨危受命!
“孤的江山,和這八十三萬兵馬的命運,皆托付給你了!”
曹老板雙手扶起張遼,在他的肩頭重重的一拍,正色說道。
“張遼一身一命,早已許給主公!”
“此去若不能退吳兵,救合肥,當身死社稷,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張遼自覺身上責任之重,重逾萬斤。
但如何解救合肥?
作為五子良將和八虎騎之中最負盛名的智謀之將,張遼的謀略甚至猶在五大謀士之中的陳群之上,不亞於劉曄和!
但從晌午到現在日已偏西,他冥思苦想了半日,始終沒有一個妥善的良策。
“不知顧澤會有什麼辦法?”
張遼當著曹老板的麵,拆開了顧澤的錦囊。
“暮夜之後,可命文遠和曼成,率八百虎騎千裡飛馳,抵逍遙津!”
“然後如此如此……”
“依計行事,不可有誤!”
張遼看罷,將錦囊納入懷中:“八百虎騎,破十萬吳兵!”
若不是出自顧澤之手,若不是他親眼拆開的錦囊,張遼甚至認為,這是曹老板要讓他去送死!
但既然出自顧澤的手筆,那一切皆有可能。
“丞相放心,張遼定不負所托,退吳兵,定合肥!”
張遼和李典再拜於曹老板麵前!
“一切皆賴軍師神計,和文遠辛苦了!”
曹老板沉沉的點了點頭。
回頭望去。
最後一抹夕陽終於戀戀不舍的消失在山坡之後。
微微的暮色逐漸彌漫,遮蓋了萬裡江山,也遮蓋了沙場和大江!
西南天際,一輪斜月暗淡無光,等待這天黑之後,再放光華。
……
夜已深,月如鉤。
但月光卻分外的皎潔明亮,照耀在翻騰的江水之上,閃動著萬道金鱗。
深夜的江風,也變得涼颼颼的,吹在臉上,分外令人神清氣爽。
南岸,最高的一座艨艟戰船的甲板上。
周瑜和呂蒙二人盤膝對坐,中間放著一隻矮小的方桌,桌上兩道小菜,還有兩隻酒碗和一壺濁酒。
周瑜本是高雅之士,可謂是上的戰馬,下得廳堂,可掣劍殺敵,也能彈奏妙音的六邊形戰士。
但偏偏如此看起來高高在上,鶴立雞群的周大都督,對酒的要求並不高。
清酒濁酒,取來即飲,千杯不醉!
甚至連軍中那些酒量最豪的名將,黃蓋甘寧等人,與他鬥酒都是甘拜下風。
而軍中酒量最拉跨的,偏偏就是此刻坐在他對麵的呂蒙。
呂蒙本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個,但自從投在周瑜帳下之後,好學上進,處處效仿周瑜。
此時已經一躍而成為吳營之中論智謀僅次於周瑜的頂級將領!
“大都督,咱們屯兵江岸,與曹軍對峙,真的能吸引住他們麼?”
呂蒙將自己麵前的一道小菜往周瑜的身前推了一推,殷勤的提起酒壺給他滿了一碗,微微皺眉說道。
周瑜坐在風中,飄然颯然,智珠在握。
“你莫要小看了我八萬江東水軍,足可讓曹操的八十萬兵馬日夜哨防,寢食難安了!”
“他那十萬水軍?”
“若沒有他背靠的三軍陸營支持,我不須兩個時辰,便能橫跨長江,滅儘荊州水師!”
呂蒙還是略有不放心的搖頭說道:“我江東水軍的威力,我從來不敢懷疑,我料曹營之中,也不敢小覷。”
“隻是顧澤神謀無算,若他看破大都督的計謀,合肥那邊萬一有點閃失,主公陷於被動,豈不是反而弄巧成拙麼……”
周瑜手執酒碗,仰頭看了看天際的圓月,淡淡一笑:“子明多慮了。”
“你可知合肥乃是中原的衝要之地,為何卻獨獨隻安排了一萬兵馬守城,還派了個並非武將出身的滿寵主持軍務麼?”
呂蒙端起酒碗,與周瑜碰了一杯,輕輕喝了半口,搖頭說道:“此事我心中存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中原地大人多,天下十三州,曹操占其九。斷不至於為了在荊州能奪取優勢,而將東線的兵馬抽調一空,全部屯紮赤壁,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我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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