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曹老板在前,許褚在後,離開了中軍大帳,正要往外走的時候,曹老板忽然停住了腳步。
“主公,俺都實話實說了,你還要治俺的罪啊……”
許褚心中膽虛,以為曹老板這一停腳步,八成是又要找自己的麻煩了。
“你回去,把那壇九釀春給孤帶上!”
曹老板揮了揮手,麵色凝重的說道。
“喏!”
許褚長長鬆了口氣,答應了一聲,轉身上馬,往曹老板的酒窖飛馳而去。
“還是先生的麵子大啊!”
“早知道主公去見先生,也要拿著九釀春做見麵禮,俺也不用退了褲子放屁找麻煩了,還每次都鬼鬼祟祟的偷酒……”
“隻是可惜啊!”
“這次主公去見先生,自然俺就沒有同飲的資格了。隻能是他們喝著俺看著,他們坐著俺看著了……”
想到這麼好的酒,而且是最後一壇,自己竟然無緣染嘴,忍不住心中遺憾不已。
……
一輛馬車,在襄陽西山腳下的小院門前停下。
曹老板在許褚的攙扶下離開馬車,手裡提著那壇僅存的九壇春。
西山上綠竹清脆,鳥鳴陣陣。
雲來雲往,自帶恬淡。
風來時,一會帶來綠草的幽香,一會裹著青竹的絲韻,一會又攜著涓涓的溪流之聲。
小院青石牆,風過處,不時有幾株鮮花探出牆外,猶如頑皮的孩童,又仿佛是在迎接遠來的稀客。
“果然堪比人間仙境!”
曹老板抬頭看著遠山,又落在麵前的庭院前,由衷的讚美道。
“嘿嘿!這院子最先是夏侯惇那王八蛋占了了。”
“後來俺偶爾看到了,就搶了過來,給先生做安家之地!“
許褚呲牙傻笑著說道。
曹老板並未理睬,此刻人在屋前,他反而竟有三分的敬畏,三分的踟躇了!
權傾朝野,手握百萬神兵。
就算是在天子的麵前,他也談笑自若,入朝不趨,讚拜不名!
可是在這個小院麵前,他卻難以維持一貫的從容。
似乎有一種來自異界的莫名力量,擾亂了他的思緒。
“到底是何方神聖,能略加點撥,就讓愚鈍憨傻的許褚,有如神助?”
“莫非這人間仙境之中,果有仙人不成?”
曹老板回頭從許褚的手裡接過那壇九釀春提在手裡:“你在門外守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隨便入內。有不聽號令者,你可就地斬之!”
許褚點了點頭,惋惜的看著那壇九釀春:“主公,你們兩個喝的完嗎……”
“若是喝不完,一定記得蓋好了蓋子,莫要跑了味兒,就糟蹋了……”
曹老板輕聲叱道:“少說廢話!”
許褚急忙住口,抱刀站在門口,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曹老板一手提著酒壇,一手輕輕的推開了院門。
門開處,院中綠草如茵,修剪的整整齊齊,一腳踏上去,有一種錦繡棉被的感覺,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院牆的西首,是一個簡潔的菜園子,種著各色的蔬菜果品,但閱曆強如曹老板,也有好幾樣似乎從未見過。
院牆的東側,也就是院門的一方,是個十層的花架,每層花架上都羅列著十幾盆花樹,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清香撲鼻。
青石砌成的房子簡潔明快,六層的台階下,不遠處是一棵龍爪槐,槐樹下一張石桌,三張石凳。
曹老板一步邁入院中,隻覺恍如隔世,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心中的煩亂,擾攘的世故,皆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悠然。
曹老板提著酒壇,緩緩的邁步,到樂院中央站住。
院子裡靜悄悄的,並無一人,也沒有任何聲響。
“噗啦!噗啦!”
忽然一陣風過,從石桌上吹落一張宣紙,翻翻滾滾的到了曹老板的麵前。
似乎上麵寫有數行詩文?
曹老板好奇心起,何況他自己,也是詩文大家,在這仙境一般幽靜自然之地,不免也生出一絲抒發胸臆的情趣。
他俯身撿起那張紙,往前邁了幾步,將酒壇放在石桌上,雙手展開細看。
筆力藏金,猶如虯龍,縱橫飛舞,勢若鳳舞!
“許我人間三百年,”
“更兼風雪路八千!”
“一朝奮起鯤鵬誌,”
“直上青雲九重天!”
字字豪情,吞吐隨意!
天地乾坤,皆在其上!
寥寥幾行字,已經看得曹老板熱血沸騰,血壓陡升!
“好!”
“好一個直上青雲九重天!”
“這哪裡是人間能出的詩篇,唯有九天之上的謫仙,方能降落人間,成此豪篇!”
曹老板胸口起伏,一股濃意充斥其中,瞥眼之間,正看到石桌上有一遝紙,一隻紫毫筆,還有磨好的一硯墨。
曹老板也不端坐,直接躬身執筆在手,揮毫狂書!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曹老板將毛筆擲在桌上,這一通疾書,充分將胸口的豪情散播出來,方覺舒服了許多。
“好!”
“好一個‘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淺笑。
曹老板回頭,便看到了一個布衣書生,正緩步邁下台階,朝著自己走來。
此人身高七尺,卻自有一種令人仰視的氣質。
衣服普普通通,並不華貴,但著在這人的身上,卻自帶一股高貴之氣!
“自我舉孝廉出仕至今,終於見到了一個具有宗師風範的人!”
曹老板凝立在桌旁,目光緊隨麵前的書生,由衷的慨歎!
“台駕一顆求賢之心,儘在詩中,呼之欲出,在下甚為佩服!”
顧澤看著麵前之人,雖然貌不驚人,但卻霸氣側漏,身前身後有著百步的威風,俯仰之間,有著氣吞天下的豪氣。
尤其從那首《短歌行》裡,他已經知道此人就是三國第一梟雄曹操了!
畢竟身在二十一世紀,還未穿越過來的時候,曹老板的這首《短歌行》還是語文老師要求必背的詩詞之一。
“哈哈!”
“天下眾生,除先生外,又有幾人懂我?”
曹老板看著麵前的書生,隱隱有一種知己相識的感覺。
“原來我朝思暮想所尋找的那個人,那個折磨我千百遍,我卻對之如初戀的人,竟然不在江東,不在襄陽,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西山腳下!!”
“原來從新野就時刻點撥許褚,間接助我的人,竟然是他!”
顧澤緩步下來,到了曹老板的麵前。
“哈哈!”
“哈哈哈!”
二人對視,撫掌大笑!
他們雖然一直沒說過幾句話,但從彼此的詩句之中,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之中,已經互相看破了對方的身份!
……
此刻,軍師府裡。
對於許褚的議論,還在繼續。
劉曄伸長了脖子,好奇的說道:“文和說的顧澤,不是已經渡江東去,輔佐周瑜去了麼?你的意思,難道在荊州給傻大憨許褚出謀劃策的幕後高手,也是顧澤?”
陳群連連搖頭,不可置信:“顧澤又沒有分身之法,怎麼可能一半在江東助周瑜滅我連泉水軍,一半又在荊州,給許褚出謀劃策,斬殺了江東的丁奉?”
“他到底是哪頭的啊!!”
荀攸凝神冥思半晌,默然說道:“周瑜之才,蓋壓你我。連泉之戰,未必是借助他人之智!也許我們自始至終,就小看了周郎了!”
“但許褚智襲江東,斬殺丁奉,已經足可以看出,他幕後的高人,手段遠高於周瑜!”
手段遠高於周瑜?
而周瑜之智,又遠在五大謀士之上?
那麼此人,除了顧澤,還能有誰?
程昱麵色蠟黃:“這顧澤若真的就是許褚的身後高人,那他到底是何居心?”
“此人從在徐州的時候,就忠於劉備,屢次設計坑陷我家主公,算來至今,死在他手裡的軍馬,隻怕也有五六十萬之多了!”
“他與主公,可以說是解不開的仇結!他潛隱在襄陽,暗助許褚,到底是好心,還是歹意?”
陳群見眾人議論,已經緊張的一個個麵如黃紙,心中煩躁,起身說道:“咱們也彆自己嚇唬自己了。若要想確認,最好能找到此人的落腳之處,一看便知!”
“若真的是顧澤,咱們在想應對之策!”
賈詡也站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已讓人留意許褚的去處,屢次到過一個地方!”
“那裡大概便是此人的下落之處。諸位隨我前往,咱們一起揭開這個謎底!”
賈詡從來謹慎,他自然不會自己履險入危。
拉上五大謀士一同前往,縱然有什麼不妥之處,也不會隻怪罪他一人!
“走!”
“此事關乎我軍的安危,荊州的存亡,不可延誤!”
“即刻起身!”
五大謀士一同起坐離席,跟隨賈詡,往顧澤所在的小院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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