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輕輕歎息:“還好這次虎候沒有碰上周瑜,才僥幸逃過一劫……”
程昱點頭,心有餘悸的接口說道:“若是真的碰上了周瑜的江東水師,隻怕那幾百條船,萬餘兵卒,和虎癡一起葬身江底,再也回不來了……”
虎候許褚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躬身說道:“主公,俺昨夜在江上熬了一宿,能讓俺回去先睡上一覺不?”
許褚雖然略有疲憊,他的心裡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先生那裡討辦法了。所以才會借困倦之說,向曹老板告假。
還沒等曹老板開口,忽然聽到武將席上,一人長身站出,高聲說道:“主公,許褚信口開河,欺騙主公,請主公治他重罪!”
許褚回頭一看,正是曹仁!
曹仁躬身向曹老板行禮,正色說道:“連泉一敗,我方大傷元氣!”
“當此危機之時,許褚卻為了一己之私,博取主公的歡欣,擅自挖空了荊州的所有戰船和水師兵卒,帶著他們往江上亂跑。”
“幸好安然歸來,若是再碰上江東水師,必然全軍覆沒,豈不是我荊州水軍力量的又一大損失麼!”
曹仁言辭剛落,曹洪也站了起來,附和說道:“正是如此!”
“許褚不經請示,擅用主公的名義在荊州招募船隻兵馬,已經犯了重罪。如今又無功而返,請主公治他的罪,以平民憤!”
其餘夏侯淵,曹休、曹真、夏侯懋、夏侯尚等一乾人等,也紛紛站起身來,附議曹仁曹洪二人。
正在這時,門外匆匆跑進一人,正是去尋許褚的夏侯惇。
夏侯惇快步入帳,躬身行禮,看了看站在階下的曹氏和夏侯氏眾將,心裡明白了幾分,更是竊喜無限!
“主公,臣聽聞。這次虎候出征,損失慘重,兵馬損失了兩千有餘,戰船損失百餘艘,可稱得上是我連泉之敗後的又一次慘敗……”
他去尋找許褚的時候,偶爾聽到了文聘和許褚談及戰損的事情,聽到了幾句,所以才知道這些數據。
曹老板對許褚確有偏愛。
至於那些“未經請示”、“擅自用兵”、“借丞相的名義招募兵馬”等罪名,他隻需“我的密令”四個字就能替許褚脫罪。
但打了敗仗,損兵折將。尤其是在水寨船隻被燒毀的關頭又損失了這麼多船隻,卻是難以逃脫的大罪!
“虎癡,是這樣麼?”
曹老板的麵色一沉,語聲中充滿了寒意和威嚴。
“啊!”
許褚打了個激靈,原本身上的那些疲憊感一掃而光!
他娘的!
這些龜孫子又開始借機陰我了!
許褚環顧了夏侯氏和曹氏一眼,將他們的先人挨個先在心裡罵了一遍。
哪怕他們跟主公一個先人呢!
“主公,俺是損失了一點戰船和兵馬,可俺也立了攻了!”
要不是話趕話說道這裡,許褚差點忘了腰間還掛著一顆腦袋呢!
他將懸在腰間的布口袋解下來,扔在堂下:“主公,俺斬了江東小卒丁奉!”
丁奉?
文武眾官,俱是一震!
丁奉何許人也!
那可是響當當的虎將,江東冉冉升起的新星!
平定山嶽叛亂,丁奉身先士卒,一人包攬了一半的功勞,連韓當程普等一乾老將都對他佩服有加!
兩年前周瑜發動對荊州江夏的戰爭,斬殺黃祖的,就是這個丁奉!
那時候,他才不過二十歲的年齡!
“怎麼可能!!”
“這樣的江東虎臣,怎麼會死在許褚的手裡?”
“難道許褚真的深入江東水寨,斬將歸來?”
夏侯淵一個箭步上前,從地上撿起口袋,口朝下一倒。
將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倒了出來!
“主公,雖是人頭,到底是誰,未可輕信!”
“許褚不知從哪裡尋來一顆腦袋,詐稱丁奉,冒領軍功!”
看著又是一陣抹黑,許褚的手心都癢癢,恨不得當堂動手,將那些上躥下跳的人一網打儘。
程昱忽然站了出來,躬身說道:“主公,此人到底是不是丁奉,我倒有個辦法。”
曹老板冷眼旁觀,目光始終不離許褚和賈詡兩人身上,一直不曾說話。
他也不敢相信,堂堂的江東虎臣,一代翹楚,怎麼會在許褚的手下丟了腦袋?
這時見賈詡一陣沉默不語,反而是程昱站了出來,便點頭說道:“仲德,你有什麼良策,可辨真偽?”
程昱再拜說道:“主公可還記得,先前摸清顧澤乃是江東吳郡顧氏家族四顧之一的蔣乾麼?”
曹老板點了點頭。
程昱繼續說道:“蔣乾進入主公的幕僚之前,一直在江東居住,又和周瑜是密友。隻因覺得自己大才與周瑜不相上下,孫權卻重用周瑜,薄涼自己,所以才負氣離開江東,投入主公的門下。”
“此人多曾出入江東水寨,與江東諸將多有一麵之緣。我想此人多半識得丁奉。”
“何不令此人前來,鑒彆真偽?”
曹老板再次點頭:“傳蔣乾前來!”不多時,蔣乾到來,躬身行禮之後,站在一旁。
程昱往前半步,手指地上的人頭:“子翼,你且細看,可認識這地上的頭顱,乃是何人麼?”
蔣乾挽起袖口,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反複看了幾遭,失驚說道:“主公,若蔣乾沒有看錯的話,此人乃是江東新秀丁奉的首級!!”
呼!
文臣武將,一齊震驚!
蔣乾人微言輕,但這一句話,如同十萬個嘴巴,重重的摑在了夏侯惇曹仁等一乾黑許褚的人臉上。
五大謀士,也齊齊震驚,沒想到憨態許褚,竟然立此大功!
“就憑這一顆腦袋,就算萬人兵馬,五百戰船全折了,都值!”
曹老板哈哈大笑,下了台階到了許褚的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含笑說道:“果然是吾虎癡兒!”
“算是給孤扳回了一局了!!”
許褚急忙躬身行禮:“主公,俺就想著不能讓主公丟了麵子,沒想過立功。”
“隻是可惜沒遇到周瑜……”
說話間用手撓了撓發鬢,十分惋惜遺憾的樣子。
曹操環顧眾將,見那些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都已經悄默聲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低頭不語。
又見許褚確實一身的疲態,滿身的汙垢,不免心生憐憫,歎息說道:“好了,你且回去洗漱休息。待來日再議彆的事情。”
“俺謝主公!”
許褚雖然暫時並未領到什麼重大的賞賜,但他能感受到曹老板對他的關懷之情,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且他此刻心裡想的,也不是去睡大覺,而是去先生的小院裡,求取破江東的真經。
“許褚,你還要去求計嗎?”
就在許褚轉身快步即將邁出中軍大帳的時候,曹老板忽然在身後喝道。
“啊!”
許褚一陣恍惚,轉身站在門口,訥訥的說道:“主公,你都知道了啊……”
曹操的目光,掠過五大謀士,最後落在賈詡的身上,又從賈詡的身上移動到許褚的臉上。
“你突然變的智謀無雙,你能瞞得過誰?”
許褚更是震驚,一時之間低頭不語。
顧澤曾反複警告他,不經過自己的許可,絕對不能說出自己的蹤跡。
許褚對顧澤敬若天神,畏若神靈,自然不敢開口說出顧澤的事。
但聽曹老板的話裡話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先生的存在……
曹操輕輕一笑,整個氣氛又為之舒緩下來。
“你自以為聰明,你以為荀攸他們看不出來麼?”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賈詡的身上。
無奈賈詡如同木頭人一般,不但一句話不說,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仿佛凍結了,不喜不樂,不哭不笑。
但曹老板卻認為,許褚背後的高人,就是賈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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