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荊州的戰船,留神應戰!”
韓當一彎腰,抄起長矛,高聲喝道。
“不是荊州的水軍已經被甘寧全部燒毀了,怎麼瞬息間又聚集了這許多的戰船?看起來似乎不下一萬兵馬!”
丁奉一邊指揮著己方的戰船列成陣勢,抵擋進攻,一邊好奇的問道。
但他並不慌亂。手握五千江東水師,他有信心在大江上對抗任何敵方的十萬兵馬!
拐角處,一隻大船乘風破浪,衝殺過來,為首一員大江,手托大刀,正是文聘!
文聘和許褚引領五百船隻,一萬餘眾,一路追擊甘寧,直到這裡。
文聘熟悉江中的地形,在這拐角之處設下伏兵,專等甘寧從上遊下來,便要一舉捉拿於他。
沒想到從暗夜等到黎明,沒等到甘寧,卻等到了從下遊一路上來迎接甘寧的韓當丁奉一路兵馬。
“江東鼠輩,識得俺大將文聘麼!”
“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文聘站在船頭,高聲喝道。
“呸!”
“賣主求榮之輩,有何麵目站在人前!”
韓當挺矛催動船隻,衝著文聘的戰船駛來,怒聲高罵。
文聘乃是劉表的部將,對劉表忠心耿耿。
劉表死後,他就托病不出,賦閒在家。若不是曹老板親自宣他,隻怕直到這個時候,文聘還在自己家裡悠閒悠哉呢!
所以嚴格來說,文聘是在劉表死後、荊州陷落之後才曹氏,並不算是背主求榮。
而他最煩的就是彆人說他背主求榮!
“蒼髯老賊,不在家裡等死,竟然還敢領兵犯我疆界!”
文聘越發憤怒,眼見的兩船之間,還有三丈有餘的距離,文聘抱穩大刀,湧身一躍,跳在韓當的船上!
“啊!”
“噗!啊!”
大刀輪開,立斬十餘人!
韓當見了,擰矛便刺,和文聘戰在一起!
丁奉戰在主船上,手拿號旗,左右搖晃,指揮江東水軍的船隻排兵布陣!
江夏的兵馬,近乎是江東水軍的兩倍,突入起來的衝殺,將江東水軍分割開來,亂做一團。
瞬息之間已有十幾艘船隻被撞翻,兵卒落入水中,但他們一個個精通水性,各自遊到同伴的船上,立刻加入戰鬥。
開闊江麵上,鼓角齊鳴,殺聲震天!
丁奉每日在鄱陽湖操練,士兵素質極高,絕非荊州這些臨時拚湊起來的氏族鄉勇所能比!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江東水軍逐漸穩住了陣勢,彼此護衛,沉著應付。
荊州水軍幾次衝殺不能建功,逐漸開始浮躁,戰爭的天平,開始向韓當所部傾斜。
文聘與韓當交鋒,已有二十個回合,文聘雖然占據上風,但想要頃刻之間將韓當斬殺,也絕非易事!
“這許褚哪裡去了!指望他的時候,如此拉跨!”
文聘一邊與韓當交戰,一邊心中暗自著急。
自己兵馬雖眾,但素質底下,水戰經驗不足,如果交戰時間過久,必落下風。
而且上遊撤回來的甘寧所部三百錦帆賊,始終還沒有出現,萬一在這個時候趕到,兩麵夾擊的話,不但自己的萬餘兵馬會儘數命喪江中,就算自己和許褚也難有生路!
“義公勿慌,丁奉來也!”
忽然一聲大呼,丁奉手提單刀,加入戰團,雙戰文聘!
文聘以一敵二,逐漸不支,連連後退,再要一會,便會被韓當和丁奉趕入江中!
“仲康!”
“仲康援我!”
“仲康……我X!”
文聘情急之下,饒是他修養極好,也忍不住爆出了不雅詩詞。
“文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丁奉立功心切,頻頻催動進攻,將文聘的刀法儘數接了過去,韓當年事已高,體力不支,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喘息幾口。
“許褚在此!”
喊殺聲中,亂軍縱橫之間,一聲斷喝,如晴天霹靂!
許褚一躍而起,如從天降,在空中拈弓搭箭,一箭正中丁奉的咽喉!
“茲……”
丁奉的喉中發出微弱的嘶鳴,但麵前刀光一閃,那顆猶然睜著眼怒視的腦袋,已經到了許褚的手裡!
“俺許褚在此,誰敢不服!”
許褚一手提著單刀,一手握著丁奉的發髻,拎著那顆腦袋,縱聲大笑!
笑聲激蕩在大江南北兩岸的石崖上,回聲不斷,甚至將萬餘人的喊殺之聲也壓蓋了下去!
“撤!”
“快撤!”
韓當見折了丁奉,不敢戀戰,急忙拚著最後的氣力,縱身一躍,上了臨近的小船,招呼三軍,立刻撤退。
吳軍訓練有素,來去如風,暗自有序,絲毫不亂,接到韓當的命令,頃刻之間便擺脫了荊州船隻的糾纏,往下遊撤去。
“追,給老子追!把那個狗娘養的也給俺宰了!”
許褚提著刀走了幾步,腳下船隻搖晃,急忙又伏下身子趴在甲板上。但嘴裡卻絲毫不見停歇。
“虎候,窮寇莫追,還是快撤為好!”
文聘喘息著走過來,收起大刀,沉聲說道。“為啥?乾嘛不乘勝追擊!那個老頭的官職更大,宰了他,比這個要給力的多,主公必然會誇讚俺!”
許褚坐在甲板上,看了一眼手裡的人頭,不解的說道。
“仲康,你難道沒發現咱們的兵卒雖多,也不過是烏合之眾,根本不是吳軍的對手。”
文聘歎了口氣,低聲說道:“若不是你奇兵突出,秒殺了丁奉,今日咱們這一萬多人,五六百隻戰船,隻怕都要折在這裡!”
“如今你斬殺丁奉,也是江東的名將,回去足可以在丞相的麵前邀功了。萬萬不可貪功,到頭來反而得不償失……”
文聘看了看上遊洶湧而下的江水,帶著幾分擔憂說道。
“好!既然先生讓俺來找你。那俺就聽你的!”
許褚低頭看了看丁奉的腦袋,又抬頭望著下遊吳兵撤退的方向,終於還是同意了。
“收兵!”
文聘果斷下令!
這一場短暫卻極為慘烈的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荊州兵馬卻損失慘重。
戰船翻沉了一百餘隻,人馬折了將近兩千人!
“哎,損失這麼多,回去如何跟氏族們交代……”
文聘看著戰船陸續開拔,往來時路進發,眉頭緊鎖的低聲自語。
“嗨!仲業,你想的可真多!”
許褚原本因為站不住腳,所以亂戰之時一直窩在甲板上不敢起身。
直到縱身躍起,射殺丁奉,才算僥幸成功。
他此刻心情極好,咧著嘴看到文聘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覺好笑。
“借兵的是俺,你就是個跑腿的!”
“戰鬥哪有不死人的,他們要是跟你為難,你就讓他們來找俺,俺賠給他們!”
“把俺的虎賁營賠給他們,就怕他們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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