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燕跟趙誌豪完全變了樣子。
小燕比從前更高了,眼睛也更大。
趙誌豪的個頭同樣高出去不少。
畢竟過去一年多,孩子的變化很明顯。
他倆一定趕了很遠的路,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因為出門倉促,棉衣都沒來得及換。
瞧著兩張小花臉,風鈴的心裡不知道啥滋味,好像打翻五味瓶。
她抱上女兒哭啊哭,淚眼婆娑。
孩子也涕淚嚎啕。
哭夠了,風鈴才擦乾眼淚,順便也幫女兒擦乾眼淚。
“妮兒,你咋跟哥哥來了?你爹嘞?”
小燕說:“娘,俺倆是偷偷跑出來的,俺爹不知道,半路上還遇到了狼群。”
“啥?你倆是偷偷跑出來的?冤家!多危險啊!”
風鈴的臉色變了,十分後怕。
真不知道倆娃吃了多少苦?
趕在從前,她一定會教訓女兒,拍一下屁股,以示懲罰。
可久彆重逢的喜悅壓抑了她的怒氣。
反而將女兒抱在懷裡,拚命親吻。
趙誌豪笑了,旁邊的櫻子也笑了。
這一晚,小燕跟趙誌豪沒走,住在學校裡。
兩個娃躺在風鈴身邊,很快進入夢鄉。
風鈴抱著孩子瞅了又瞅。
這是俺養出來的娃,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小燕就是跟俺親。
否則,也不會千裡迢迢找來。
孩子能找到這裡,邢如意不久一定會來。
走吧,回吧,彆再漂泊了。
還回到疙瘩嶺,丈夫的身邊。
大不了跟桂花麥花和睦相處。
不就一個男人嘛,分三份算了。
自己一份,桂花一份,麥花一份。
哪個有錢人不養幾個相好的?
風鈴的思想開始動搖。
但離開之前,必須把利國救出來。
她輾轉反側,全被趙誌豪看在眼裡。
從女人憂鬱的眼神裡,孩子知道風鈴阿姨過得不幸福。
多半是受了委屈。
第二天早上,趙誌豪起得很早。
他站在大路上等著櫻子,想問問風鈴到底出了什麼事。
遠遠的,櫻子終於走來。
小女孩的樣子特彆清秀,身後背著畫布書包,一雙羊角辮子甩來甩去。
“誌豪哥……!”
看到他,櫻子迎麵撲來,拉上他的手。
“櫻子,你告訴我,風鈴阿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昨天晚上她哭了一宿。”
“嗯。”櫻子點點頭。
“到底咋回事?你快說啊!”
櫻子隻好告訴他,風鈴最近三個多月的經曆。
村長欺負王老師,張老師為保護她,被警察抓走了。
村長要勒索王老師十萬塊。
“你說啥?村裡有壞蛋?奶奶的腿!欺負我風鈴阿姨,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趙誌豪跟邢如意一樣, 眼睛裡容不下沙子。
親人被欺負,必定討回公道。
他決定了,狠狠教訓老幺一頓,讓老小子知難而退。
主意拿定,趙誌豪行動了。
晚上,他偷偷潛伏進老鴉嘴,靠近老幺的家。
老幺已經出院,外傷痊愈,但斷掉的肋骨還沒長好。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趙誌豪想給他一箭,射穿他的屁股。
孩子沒進門,而是站在老幺門口的土坡上,等啊等。
半夜,一條黑影出來上廁所,急急忙忙進去茅房。
山村人的茅廁都在屋外的院子裡。
那黑影非常焦急,提著褲子,好像參加百米賽跑那樣。
剛剛進去茅廁,就把褲子褪下。
向下一蹲,劈裡啪啦,稀裡嘩啦,裡麵就傳來一陣爆響。
撲哧!咕咕,那人還放兩個屁。
因為夜色太黑,趙誌豪瞅得不是很清楚。
把他當作了老幺。
做夢也想不到,黑影是老幺的媳婦。
那女人很白,蹲下拉屎的時候,後麵的屁股亮光閃閃。
好比兩個一百瓦的燈泡。
而且晃來晃去。
趙誌豪心說:讓你嘗嘗老子百步穿楊的箭法。
他把鐵弓揮起,搭上一根利箭。
弓弦瞬間被他拉成滿月,對著兩個大白鵝瞄準。
扳機一扣,嘎嘣!嗤——!利箭呼嘯而出。
撲哧!正中目標。
緊接著,趙誌豪聽到一聲女人的慘叫。
“啊!老娘的屁股!好疼啊!”
老幺的女人好像中了標槍似的。
她猛地從茅坑上跳起,屁屁也顧不得擦。
嗖!好像一隻中箭的兔子,一溜煙竄回屋子。
進屋就紮在炕上。
老幺睡得正香,不知道發生啥事,趕緊拉亮電燈查看。
不瞅不要緊,一瞅失了魂。
隻見婆娘潔白的屁股上有一根利箭。
好像剛剛安裝了一條尾巴。
女人痛得不斷亂抖。
身體抖一抖,利箭就晃三晃。
“啊!老幺!快瞅瞅我的屁股,到底咋了?”女人嚎叫道。
“上麵有一根利箭!”老幺說。
“啊!怎麼會有一根箭呢?快幫我取下來!”女人哀求道。
老幺也很懵逼。
他覺得可能誰半夜打獵,一箭射偏了,正好掉在自家婆娘身上。
這娘們兒也夠倒黴的。
“你忍著點,彆動!!”
說著,老幺將枕巾拿起,墊在箭杆上。
墊一條毛巾,是擔心出手汗打滑。
老幺不愧是老鴉嘴的老鳥,經驗豐富。
他將箭杆死死抓住,咬牙切齒,猛地用力。
嗖!利箭終於被拉出。
女人的嚎叫聲更加慘烈:“啊——!我的腚啊!好疼!!”
老幺仔細瞅瞅,發現利箭非常鋒利。
是特製的,經過精心打磨。
老鴉嘴一帶,沒人用這種箭。
“你感覺怎麼樣?”男人關心地問。
“當然是疼,不信,射你屁股上一箭試試?”女人嚎叫道。
“奇怪,一定來了山外人,好厲害的箭法,他們到底想乾啥?”
老幺自言自語,隱隱約約感到大難臨頭。
他最擔心風鈴的男人找來。
邢如意可不是好惹的。
農民企業家,天天上電視。
家裡有電視機的,差不多都見過邢如意。
全國企業家學習的楷模,身家數億。
這樣的人手眼通天,他來到老鴉嘴,一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正在糾結,女人又慘叫起來。
“死鬼!你愣著乾啥?快幫我止血啊!疼死了,求你了!”
女人又哭又嚎,痛得滿炕打滾。
老幺隻好把手伸進香爐裡,抓一把香灰。
“彆動!我來幫你止血!”
他用力按上女人的腚,抬手一揮。
咣唧!香灰準確無誤扣在婆娘的雪白上。
山村人就這樣,沒那麼嬌氣,更不會動不動去醫院。
浪費那錢?
燒傷用獾油,刀傷跟擦傷,抹點香灰跟鍋底灰就行了。
“啊——!”老幺的女人又發出一聲慘叫。
屁股晃蕩過來,再晃蕩過去。
好像碰到了高壓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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