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倒黴了,隻能眼睜睜瞧著禿三跟水妹越逃越遠。
被戳的那隻眼徹底瞎掉,從此變成獨眼龍。
再加上臉上那道疤瘌,這輩子找媳婦都難。
禿三跟水妹惶惶如漏網之魚,急急如驚弓之鳥。
根本不敢走大路,而是順著小路出山。
一口氣走兩天,來到一個大城市,這才徹底將心放回到肚子裡。
首先找一家旅館住下,洗澡換衣服,然後才抱在一塊。
“姐,讓你受驚了。”禿三說。
“這個時候了,你還叫我姐?”水妹埋怨道。
“那我叫你啥?”
“你以後直接喚我水妹,我喚你三兒,咱倆是兩口子。”
“好!放心吧水妹,我不會讓你受苦,一定會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禿三本來想衣錦還鄉的,帶上二十萬,把水妹也拉回去顯擺。
後來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二十萬太少,還不能跟邢如意一較高下。
聽說那小子又新開一千五百畝地,購買了飼養場,資產早就破千萬。
區區二十萬對邢如意來說,毛都算不上!
再就是素芹的婆婆和小叔子,一直想打破他的腦袋。
這時候回家是自討沒趣。
他隻能跟水妹安定下來,想辦法養活自己。
乾點啥好呢?禿三背著手在大街上轉悠三天。
最後,他選定一個店麵,在大路邊,專門做鋼材生意。
這年頭,鋼材生意特彆火爆,因為轟轟烈烈的大建設開始了。
鋼材的價格一天一個樣。
隻要跟各大鋼廠聯係,專門有人送貨。
四周修橋鋪路,還有蓋房做工程的都來跟他聯係。
二十萬不多,但完全夠進貨。
禿三負責出門談生意,找客戶,水妹負責在店裡銷售。
起初,他倆的生意不錯,一個月就賺兩三萬,小日子蒸蒸日上。
白天,男人出去勞作,晚上回來水妹會將飯菜做好。
飯後躺在床上,他倆弄得昏天黑地,愛得死去活來,搞得天崩地裂。
有了優越的生活條件,不受風吹日曬,水妹的皮膚變得更加白皙,俏麗動人。
搞得鋼材市場其他老板紛紛流下哈喇子。
好多人為水妹鳴不平。
多好的女人啊?賽得過王昭君,比得過楊玉環,咋就跟了禿三這個混蛋?
腦袋上連根毛都沒有,跟隻白毛冬瓜差不多,也配有這麼好的媳婦?
簡直是暴殄天物。
於是,那些老板紛紛跟水妹套近乎,全跟野狗看到新鮮的紅薯皮似的,屁顛屁顛往這邊蹭。
還有的老板自己放著生意不做,也要把生意介紹給水妹,討她歡心。
其中一個大老板,姓劉,四十來歲,個子不高,精瘦,長兩撇八字胡。
他非常有錢,囤積的鋼材就有上千萬。
這人有個毛病,特彆喜歡打麻將。
晚上,禿三沒回來,劉老板來了,笑眯眯說:“水妹啊,白天勞累一天,晚上消遣一下唄?”
水妹笑笑問:“咋消遣?”
“咱們去打麻將吧,娛樂一下。”
水妹卻嚇一跳,:“俺不去,打麻將是賭博,會輸得傾家蕩產!”
劉老板卻哈哈大笑:“沒那麼嚴重,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三塊五塊的,咱們又不大賭。”
水妹仍舊拒絕:“不行啊,養成賭博的習慣不好,否則無法收手。”
水妹是苦孩子出身,不會打麻將,而且非常討厭賭博。
她唯一的愛好就是掙錢。
家裡還有年邁的父母孝敬,弟弟正在上學,需要繳納學費。
辛苦錢讓彆人贏去,太心疼了。
劉老板發現女人不上鉤,於是來勾搭禿三。
第二天晚上,禿三騎自行車從外麵趕回,剛剛停下,劉老板就拉上他的手。
“兄弟,救救急吧,我這邊是三缺一,需要一個幫手!”
“乾啥?”禿三問。
“打麻將!”
“不去!沒空!”禿三懶得搭理他,甩手就要進屋。
他跟水妹感情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最近還想要個孩子,晚上必須摸摸噠。
打麻將哪有跟媳婦鑽被窩舒坦?
劉老板卻把他抓得死死的,苦苦哀求:“兄弟啊,我的牌搭子沒來,他來了你立刻回行不行?大不了輸錢算我的,贏錢算你的。”
禿三聞聽猶豫了,盛情難卻。
生意人就這樣,必須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一人有難,大家一塊幫。
都在一個市場裡,誰都會求著誰,麵子必須給。
於是他點點頭:“那中!先說好,我可不會打,也輸不起錢。”
“放心,錢算我的,不用你掏一分,你呀,就是個媳婦迷,妻管嚴!”
劉老板一邊拉他一邊挖苦。
禿三無奈,隻好跟他一塊進去那邊的店鋪。
晚上,店鋪裡沒生意,好幾個老板都等不及了。
禿三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中套,幾個老板在聯和坑他。
不但想吞掉他的生意,更想搶走他的老婆。
水妹太美了,有錢後天天打扮,這個膏啊那個粉,整瓶整瓶往身上抹。
特彆是洗完澡,全身上下抹個遍,跟抹牆似的,大老遠就香氣撲鼻。
有香氣的女人容易招蜂引蝶,把四周幾個老板饞得,口水能甩出去八裡地。
“李老板來了?請坐請坐!”另外兩個老板趕緊讓座。
“大家一起坐,不用客氣!”
“李老板會打牌嗎?”
“對不起,不會!”
“沒事,我們可以教你,怎麼洗牌,怎麼切牌,怎麼擲骰子。”
旁邊兩個老板一個姓王,一個姓張,都沒安好心。
他們跟姓劉的串通一氣,計劃分掉禿三的存貨,並且奪走他的老婆。
打麻將就是個圈套。
可禿三經驗淺薄,根本不知是計。
眨眼,八圈兒過去,三個人全輸,隻有禿三一個人贏。
而且贏得不少,足足兩千多。
眼瞅著淩晨四點,劉老板打個哈欠將牌推倒。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運氣不好,明天再戰!”
王老板跟張老板也哈欠連天,紛紛站起。
禿三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瞅著眼前花花綠綠的鈔票,陷入沉思。
奶奶的腿!想不到賭博來錢這麼快,難道我是埋沒在民間的賭神?
那還做什麼生意?直接當賭神算了。
外麵的雞叫了,他才疲憊不堪返回自己的店鋪。
水妹睡得正香,禿三猛撲過去,嘖嘖親她兩口。
“你咋才回來?”水妹揉揉眼吃驚地問。
“老婆,我發財了,你瞅,一晚上掙了兩千多塊啊!”禿三喜不自勝。
呼啦!他將錢全部甩給水妹。
水妹嗅著他一身煙味,馬上意識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