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趙豆子,邢如意又驚又喜。
因為他覺得麥花必定跟哥哥在一起。
“豆子哥,告訴我,麥花是不是在這裡?”他的樣子非常激動,巴不得立刻見到心上人。
趙豆子卻把他推開了,張嘴就罵:“去你娘的!你把我妹妹弄到哪兒去了?”
“這麼說麥花沒跟你在一塊?”邢如意非常失望。
“廢話!我還以為你把我妹子拐跑了呢!”
“那你怎麼到了這裡?”
“我在這家飼養場打工啊!”
趙豆子不敢發脾氣。
因為擔心邢如意回村亂嚷嚷,李大壯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一定會殺過來,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趙豆子是因為跟春桃偷吃,怕挨打才逃出來的。
三個月前,他跟春桃在打麥場裡胡鬨,被李嬸帶一幫人趕到,生生按在麥秸垛上一頓毒打。
這小子拔腿就跑,跟春桃一塊躲進荒草堆裡,才躲過一劫。
本想和女人一塊私奔,無奈春桃舍不得那個家。
他隻能獨自離開山村,一件衣服都沒穿。
當時,天氣十分寒冷,滴水成冰,豆子路過梨花村,偷了一件棉衣才離開疙瘩嶺。
到哪裡去好呢?怎麼才能活下去?他陷入無奈跟糾結。
順著山道走啊走,足足走出三百裡,又凍又餓,最後倒在一座山村的街道上。
剛好有個女人路過,看到了他,以為是個叫花子,於是把他救回家,還端來飯食。
趙豆子一口氣喝兩碗疙瘩湯,又乾掉三個饅頭才緩過神來,趕緊磕頭作揖,感謝女人的救命之恩。
那女人特彆漂亮,二十四五歲,齊耳短發,一張狐狸臉,眼睛也跟狐狸那樣迷人。
小身段特彆婀娜,風擺楊柳,差點把他晃暈。
“大哥,你不必這樣,快起來啊。”女人趕緊來攙扶他。
小手碰觸的瞬間,趙豆子竟然有種觸電的感覺。
那身香氣也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豆子說:“妹啊,我家裡遭災了,沒地方去,是逃荒過來的,你幫我找個活兒乾吧,我能養活自己,有的是力氣。”
他苦苦哀求,就是想留在女人身邊,天天看到她。
而且這個家特彆大,雇傭了保姆跟門衛,一瞅就是有錢人。
女人上下瞅瞅他說:“哥,瞧你的身體很健康,喂豬喂羊你能乾嗎?俺家有個養殖場,不怕苦不怕累,你就留在這裡打工吧。”
趙豆子聞聽樂壞了,再次磕頭作揖:“妹子你真好!是個大善人,女菩薩啊。”
他的嘴巴跟抹了蜜那樣甜,竭力奉承巴結。
女人立刻衝門衛吩咐:“老劉,你把這位先生帶到養殖場去,告訴哪兒的員工,跟他們一起吃飯,發一樣的工資。”
“好的!”老劉答應一聲,將趙豆子送到飼養場。
半路上,趙豆子跟老劉打聽,才知道這村子名叫陳家村。
救他的女人名字叫張豆苗,是老板剛娶的媳婦。
陳老板年紀大了,五十有二,前些年剛死了前妻,張豆苗是他花十幾萬才弄回家的。
“啥?咱們老板五十多了?老夫少妻真是可惜了!”
趙豆子感歎不已,有錢真好!可以娶小老婆。
這麼美的女人,跟我多好?
奶奶的腿,老子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入職的第一天,他就相中了老板娘,恨不得拜倒在張豆苗的石榴裙下。
再後來,趙豆子留在飼養場,工作是清理動物糞便,鍘草,粉碎飼料。
飼養場的員工很多,足足四五十個人,吃的是大鍋飯,晚上有睡覺的宿舍。
陳老板在城裡有其它生意,顧不上管理飼養場,於是讓新婚的妻子做了總經理。
張豆苗天天來上班,辦公室的對麵正好是飼料房。
趙豆子每天磨飼料,跟女人隔窗相望。
他乾勁衝天,大冬天的就脫去棉襖,光了膀子,掄起鐵鍁忙活,渾身都是汗珠子。
就是在吸引老板娘的注意。
那意思,你瞧瞧我的胸肌?再瞧瞧我的腹肌,比你家的老頭子強多了。
快來投進哥哥的懷抱,我必定會好好安慰你。
趙豆子身材不錯,雖說矮了點,不過肌肉線條分明,有角有棱。
但這並沒有引起張豆苗的注意。
於是趙豆子就靠近窗戶,衝裡麵呼喊:“老板娘,飼料磨好了,啥時候喂牲口?”
“問老河南,他知道。”
“老板娘,送飼料的來了,飼料卸在哪兒?”
“問老安徽,他知道。”
總之,趙豆子跟發了瘋似得,有事沒事總喜歡靠近張豆苗。
每次見麵都誇她長得好看,真俊!跟電影明星似得。
我叫豆子,你叫豆苗,咱倆簡直是絕配。
把張豆苗誇得臉紅心跳,小鹿亂撞,對他越來越器重。
晚上躺在宿舍裡,旁邊是一水的光棍,這些打工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四麵八方。
裡麵有兩個把頭,一個是河南人,大家都叫他老河南。
還有一個安徽人,大家都叫他老安徽。
兩個老家夥全都年過四十,趙豆子那點心眼,沒瞞過他們的眼睛。
趁著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河南就勸他:“豆子兄弟,咱出門在外圖個平安,平平安安掙錢,平平安安回家,你可千萬彆惹事。”
老安徽也勸他:“是啊兄弟,萬一出事,不但工錢拿不到,說不定還要挨打,犯不上啊。”
趙豆子沒聽明白,眨巴一下三角眼問:“你倆啥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
“廢話!你有話就直說!”
老河南隻好點點頭:“你瞧上了咱們老板娘對不對?告訴你,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除了咱們老板,沒人能駕馭。”
“她咋了?”
“咱們老板有缺陷,這女人萬一瞧上你,老板會打死你的!”
此刻,趙豆子完全被女人癡迷,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
他甚至瞧上了這家飼養場,想占為己有。
如果跟張豆苗好上,把老板弄殘廢,我住進他家,飼養場還不是我的?
想想就美得不行!鼻涕泡甩一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