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意的眼神特彆好,是一點五的。
剛才大老遠就瞅清楚女人是春桃。
她那點事早就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霍霍彆人也就算了,竟然霍霍小周,邢如意覺得忒沒麵子。
因此要好好教訓她。
起初,邢如意隻是用腳踹,再後來嘴巴裡竟然開始唱戲,不斷用腳打拍子。
“孔聖人在俺家管著賬咣咣咣。
七仙女她給我當丫鬟噗噗噗。
宣統爺是我的種地戶啪啪啪。
家裡麵妻妾多少咱不表,光兒子我有一千三咣咣咣!啪啪啪!。”
春桃在。
她再也受不了,猛地嚎叫一聲嗓子:“邢如意!老娘不活了,我跟你拚了!”
嗖!女人從推土機下猛地竄出,抓上他的頭發就打。
邢如意立刻裝作十分無辜的樣子:“哎呀,春桃嫂,你在這裡乾啥?”
春桃衝他又是廝打又是啃咬,如意不得不躲出去老遠。
小周發現不妙,趕緊過來勸架,並且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如意笑了:“原來是這樣啊?你咋不早說?”
“邢如意,你就是故意的,姑奶奶跟你沒完!”春桃餘怒未消。
“這能怪我嗎?三更半夜到處黑兮兮的,就你那兒亮,我不踹你踹誰?”如意道。
小周十分為難,也非常尷尬:“如意,你把春桃領走吧,帶她回家,免得李大壯誤會,我也好洗脫清白。”
如意點點頭:“好!嫂子,你跟我回吧,我帶你回家。”
春桃說:“我不回!回去就要被大壯打死,早晚是個死,乾脆凍死我算了!”
邢如意噗嗤一樂:“放心吧,我保證大壯哥不會動你分毫,以後還會加倍對你好?”
“真的?”女人問。
“放心,我說到做到,如果大壯哥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皮糙肉厚的,幫你扛!”
春桃聞聽樂壞了,一下拽上他的手:“行!俺跟你走,攔不住大壯,夜裡我就住你家!”
春桃非常相信邢如意,因為這孩子有本事。
疙瘩嶺上的黑熊都被他殺了,四條狼都被他剝皮,對付李大壯那是綽綽有餘。
如意前麵走,她在後麵跟,兩個人同時返回村子。
走進家門,李大壯已經回來了,猛地看到春桃,怒火再次升騰而起。
“賤人!你還有臉回家!吃我一刀!”他抄起刀子直奔春桃劈來。
邢如意眼疾手快,猛地抓住李大栓的手腕。
儘管大壯人高馬大,好像一頭牛,手臂也跟牛腿那樣粗,但仍舊被如意抓得動彈不得。
“大壯哥,你瘋了?”
“邢如意你滾開!我教訓自己婆娘,跟你沒關係!”李大壯說。
“你為啥要打俺嫂子?”
“她跟趙豆子偷吃,滾打麥場!”大壯仍舊氣勢洶洶。
邢如意說:“大壯哥你消消氣,所謂女人不偷,五穀不收!誰家女人沒點小毛病?偷漢子不是啥大事!”
李大壯說:“放你娘的屁!敢情不是你老婆偷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俺家不要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我要殺死她!”
李大壯不依不饒,準備清理門戶。
邢如意氣得抬腿踹他一腳,手腕一翻,將他手裡的刀奪走了。
“還越說越來勁!難道你就沒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
李大壯怒道:“廢話!她偷人還有理了?我能有啥問題?”
“我問問你,跟俺嫂子多久一次,一次多長時間?”
“這。”李大壯懵了,有點難以啟齒。
因為如意問到了他的痛處。
“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還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
邢如意的話很有分量,好像一把長矛,直戳李大壯的心窩。
“我沒材料,沒本事啊!我對不起春桃,對不起這個家,是個典型的窩囊廢啊,嗚嗚嗚!”
李大壯竟然哭了,蹲在地上抓自己的頭發,十分懊惱,自責不已。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瞧著他悔恨的樣子,春桃有點心疼,立刻來攙扶男人。
“大壯,俺對不起你,是春桃錯了,你彆哭壞了身體。”
李大壯猛地站起身,抓住邢如意的手。
“如意你說,我這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彆人也這樣?”
他竟然跟好鄰居虛心討教,不恥下問。
邢如意摸著下巴一笑:“你這根本不算病,我這裡有藥,吃一副包好,保證俺嫂子對你忠貞不渝,死心塌地!”
“藥在哪裡,快給我!”李大壯有點迫不及待。
邢如意說:“你發誓,對嫂子從前的事既往不咎,不再動手打她,我就給你。”
他必須這麼做,必須化解這對夫妻之間的矛盾,畢竟春桃命運的轉變全都因為自己。
李大壯說:“好!我保證,趕緊把藥給我吧。”
邢如意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包藥,然後吩咐:“溫水衝服,睡前服用。”
說完,他背著手走了,一步三搖。
李大壯果然沒食言,瞧瞧妻子可憐楚楚的樣子,咬咬牙跺跺腳:“你睡吧,我保證不再打你了。”
“嗯。”春桃答應一聲上去土炕,鑽進被窩,把小周的軍大衣疊了起來。
大壯立刻拿出一個碗,把藥麵倒進碗裡,然後澆上開水。
脖子一揚,他跟飲驢子似得,咕咚咕咚一引而儘。
五分鐘沒過去,他的全身開始發生變化,眼睛忽然變得紅彤彤,渾身熱血沸騰,喘氣急促。
春桃在炕上一瞅,差點嚇懵:“啊!大壯你咋了?到底咋了!”
“奶奶的腿!你不是嫌我無能嗎?今天老子要重振男人的雄風,奪回本屬於我的一切!”
李大壯一聲怪叫,仿佛雪山崩塌,直奔炕上的妻子卷了過去。
“啊!”春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