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香皂洗過澡後,就連指甲縫裡的汙垢都洗得一乾二淨,渾身舒爽得不是一般。就是頭發都滑溜柔順了不少。此等好東西若是歸三大勢力所有,何愁不會有銀子如潮水一般湧來?更何況,若是能將那片荒地強占過來,他們何愁還會沒有糧食吃?要知道,南域土地貧瘠,其他東西也許他們不缺,但這糧食可是很緊缺的。可是,三家派出去了一百名手下想要給那些外鄉人一個下馬威,可這都過去兩天了,他們的人卻沒有幾個人回還。他們不願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他們派出去的人,好多都回不來了。哪怕是死是活他們都不知道!“劉幫主,看來這新來的,道行不淺啊。”率先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隻見他身材高大,麵皮白淨。哪怕是人到中年,長得也是儒雅俊秀,器宇軒昂。任誰也想不到他是城南玉龍幫的幫主,何昌麟。而被他稱為劉幫主的人也是身材魁梧,但滿臉橫肉,渾身滿是戾氣,一看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你我三人掌控這南域多年,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高手能人敢在我們麵前放肆。這些外鄉人,什麼來頭?”何昌麟含笑掃了無動於衷的雲娘一眼含笑道:“隻知他們乃外鄉逃荒而來的災民,其他的,一無所知。”“不可能。”劉大脾氣暴躁。“我們的手下不說以一當十,就是放出去讓他們和官兵相抗那也是不相上下的。可是現在,他們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正常嗎?哪裡的村民可以與我們的手下一較高低呢?雲娘,你說是不是?”雲娘擺弄著手中的錦帕掩著嘴角羞澀一笑道:“此事兩位哥哥都一頭霧水,我這個弱女子又豈會知曉?”“少給老子在這裡裝。你私下裡的那些醃臢手段一點也不比我和何幫主少。”雲娘.......這個莽夫,一點也不懂得女兒家的情趣,真是好討厭!“嘖,平時在人前吆五喝六的,關鍵時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老子真是看不起你們。”見劉大暴躁不已,何昌麟也不惱,而是晃著手中的折扇問道:“劉賢弟可是有什麼應對之法?不妨說來聽聽。”劉大猛地一拍桌子。“何狐狸,你彆在這裡給老子玩那些虛的。老子要是有什麼方法,還用得著叫你們二人過來嗎?你們搞清楚,現在不是老子一個人有損失,你們和我一樣,都損失了幾十個手下。你們不覺得有什麼,但那都是我劉大的兄弟,我絕不會善罷甘休。”雲娘有些不耐地翻了一個白眼。“劉大,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躁啊?現在敵對方情況不明,有些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才好。要知道,亂發脾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讚同雲娘的說法。沒有將對方的實力摸透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狗屁,不就是幾個外鄉人嗎?你們這就認慫了?好,你們要靜觀其變,你們就在後麵當孬種。老子還就不信了,一些泥腿子也能壓住我劉大的勢頭,哼!”劉大拂袖而去,雲娘和何昌麟對視一眼,都搖頭沒有說話,也都各自散去了。就讓劉大那個莽夫去探探那些人的深淺,他們這邊再做彆的打算。等回到自己的大本營,一個青年“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劉大的麵前。“幫主,請為在下的弟弟報仇啊。若是不為弟兄們找回顏麵,以後我們漕運幫還如何在南域立足?此事若不給那些泥腿子一個顏色看看,我們手上的那些佃戶怕是會爭相效仿,日後恐會生出大亂子的。”劉大眼神陰鷙,厲聲道:“你們可派人去現場看了?可知我們的人現在是死是活?”那人見幫主問起,忙說道:“我們沒敢太靠近,那荒原裡有狼,但奇怪的是,那些狼似乎不會傷害那裡的村民,隻在村子外圍奔跑,像是在.......在保護那些泥腿子。我們的人在下沒有看見一個,倒是那憑空出現的山裡似乎有叮叮當當的聲音,但依舊聽不真切。”“叮叮當當的聲音?”劉大立時便坐直了身子。莫不是,那山裡還有什麼礦藏不成!看來這些泥腿子還真是不簡單啊。“可查清那些人是什麼來頭了沒有?”劉大依舊問了一句。“能有什麼來頭,隻就是一群運氣比較好的泥腿子而已。隻不過這些人不是流放犯,而是一群從北境逃荒過來的災民。不知為何居然來咱們南域安營紮寨了。”劉大思忖良久,讓那人退下了。等打發了那人,劉大的臉色便沉了下來。這次,就數他的損失最大。光是手下他就派出去了五十人,可無一人生還。他知道,那些人是回不來了。目前,看似是他的勢力最大也最富裕,其實,那兩個老滑頭一直都是在裝弱,就是雲娘都不比自己差多少。若是此事自己悶頭吃了這個虧,還不知道那兩人會怎麼看自己呢。畢竟那荒原,可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呢。而城北一家最大的花樓頂層內,容顏俏麗的女子斜臥在床榻上。屋內琴聲嫋嫋,輕紗漫舞,卻絲毫都不影響那假寐中的絕色女子。半晌後,女子揮開了給她捶腿的丫鬟,喃喃自語道:“泥腿子?還真是有意思。估計劉大那個莽夫已經坐不住了。嗬,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這日子過得太無趣了,該起風了。派人去荒原那邊暗查,不要驚動任何人。”而何昌麟一回家就被女兒趕出了府。“你個負心漢,枉我娘親為了救你而死。你倒好,成天往城北跑。怎麼,那個狐狸精又給你灌了什麼黃湯,讓你跟丟了魂兒似的。”看著站在台階上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女兒,何昌麟苦笑一聲道:“秀兒啊。爹爹對你娘親的真心日月可鑒。除了你的娘親,爹爹是不會喜歡任何女子的。快讓爹爹進府,站在這裡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