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改善稅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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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此時牽扯甚廣,甚至連地方豪強集團的利益都會有所牽扯,如此大張旗鼓,勢必會引發他們的不滿。”

“而這些地方豪強又基本上都雇傭了一批無狀兒,專門替他們解決這些麻煩的。”

“若是事情鬨大,說不定還會因此而產生動亂,讓當地百姓們不穩,恐有刀兵倒懸之苦啊。”

攝政王一臉奇怪地看著這個官吏。

“這位大人看著有幾分臉生,你可是新晉調上來的?”

“是,在下不才,隻是區區一個並不成熟的念頭而已,權當拋磚引玉,讓殿下見笑了。”

即便是在麵對攝政王朱柏,他的表現也算得上是可圈可點。

這也不由讓攝政王朱柏對他多看了兩眼,心中將他的麵向記住了。

“我麾下精兵強將如雲,若是有人膽敢作奸犯科,魚肉相鄰,被我發現了,必定會親自主持這個公道!”

對於這件事情,其實朱元璋也同樣持反對意見。

在他看來,這樣做的性價比未免也太低了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勞民傷財。

現在大明的情況才剛穩定下來,百廢待興。

如果能夠將這筆錢,用到更加有利於社會發展的地方,將會獲得更加良好的效果。

正因為如此,他也表達了自已的觀點。

看上去像是在端水,兩邊各自誇獎幾句,又責怪了一二。

但實際上,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朱元璋那隱晦的態度和傾向。

對此,身為攝政王的朱柏,當然不能強求朱元璋的眼光,能夠跟一千多年後的自已相提並論。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限製和局限。

自已能夠成為那一尾躍出時間長河、逆流而上的唯一,並不代表朱元璋也能如自已一般。

再者,他之所以願意表達自已的觀點,而不是一味迎合朱柏,其實也是因為他心係百姓的表現。

朱元璋在曆史上,再怎麼被人黑,但至少就文治武功、治理天下而言,這是絕對黑不動的。

想到這兒,朱柏思索了片刻。

決定還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正麵說服眾人,以免夜長夢多。

畢竟,要是失去了眼下這個最好的時機,再往後要等到什麼時候,那可就難說了。

“父皇,兒臣鬥膽,有幾句話想說。”

朱元璋看了朱柏一眼,沉聲道:“準了。”

“父皇,先前我所推崇的一條鞭法,其主要內容便是放棄征收實物與勞力,州縣仍然能夠以原有的稅額為基礎,按比例分攤到田地、人丁上。”

“各種田賦、徭役、雜稅一律合並計算,以此來征收銀兩。”

緊接著,朱柏便向眾人闡述了他的觀點。

洋洋灑灑,鞭辟入裡。

眾所周知,明初的時候規定裡甲十年一役的輪流服製度,被改為了每年出銀代役。

把力役分攤於田賦,每一丁出銀若乾,定每一畝田出銀若乾,賦役皆折納銀兩。

賦役的催征、收納和解運將不再由百姓助力,改為由官府統籌自辦。

換個說法,其實一條鞭法就是以徭役、田賦合二為一的征稅製度。

就跟我們現在社會的稅務一體化、政務一體化,是同一個道理。

這樣可以簡便了征稅的手續,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防止富戶的逃避納稅,也因此由實物納稅改成了折為銀兩。

這種做法,就目前大明的實際情況來看,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控製基層官吏在糧食轉錢、錢轉事物的過程之中賺取差價、牟取私利。

繼而,減少了營私舞弊的機會。

但是!

這樣做,並非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一條鞭法隻能算是當下能夠給出的最合理的方式,但實際上它遠遠不算完美。

畢竟,這個稅法是根據田畝麵積進行計算的,而不按照土地的實際產出進行計算。

眾所周知,地是有好有壞、有肥有貧的區彆。

對於一些沒有好地、肥地的農民而言,這種收稅的方式其實是相當不公平的。

除此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點沒有考慮進去,那就是南方、北方存在的地域差異。

北方的土地相對比較貧瘠,就產糧的量而言,是遠遠比不上南方,尤其是江南魚米之鄉。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以前北方的農民,有很多都是需要靠徭役和體力勞動,去抵扣賦稅。

像是現在這麼進行一個更改,其實對於北方的農民而言,負擔和壓力反而是更大了。

因為農民必須在完稅期之前,將自已在地裡所生產的糧食進行變現,這樣他才能夠去進行繳納稅收。

在這個時候,又會產生一個更加新的矛盾,那就是所謂的供需關係與價格波動。

供需關係會極大影響價格的波動。

當百姓們紮堆一起賣糧食的時候,這就變成了買方市場,糧食的價格就會下降,銀價就會上漲。

這一升一降,負擔可就全部都來到了老百姓的肩上扛著。

雙重損失!

這樣一來,老百姓的日子,可能過得就會比以前更加辛苦,付出更多。

這樣的變法,最終會導致窮人越窮,富人越富。

社會的貧富差距,將會更進一步擴大,社會之間貧富矛盾也會愈發尖銳。

說到這兒,朱柏看了眾人一眼。

繼續闡明之前一條鞭法所存在的最大的一個弊病!

那就是方便政府加派賦稅、雜役!

剿匪、練兵、征兵等等,都可以分攤到田賦之上,由老百姓們進行分攤。

這樣一來,老百姓將會再度生活在水生活熱之中。

跟當初被元韃子們欺負,又有什麼區彆?

這一席話,說得在場的文武百官們都不由瞪大了雙眼,仿佛看神明野獸一般看著朱柏。

尤其是劉伯溫、楊憲、宋濂等人。

因為這些問題,他們其實也有想到過的。

但自問也沒有攝政王朱柏所想的那麼徹底,那麼透徹,隻能大致感覺到這樣做似乎是有些不夠妥當的。

就好像是近視眼,還沒有戴眼鏡,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

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朱柏的這一番話,就等同於是給他們配上了鏡片,讓他們能夠看得更加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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