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鵝這種東西,可並不單單隻是徐達愛吃。
即便是朱標、朱柏小時候,也是眼饞得緊的。
隻是那時候多在打仗,物質條件相對簡陋,好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吃得上肉,甚至連飯都不一定能吃飽,得拿野菜、野果充饑飽腹。
所以那幾次因為要打硬仗給徐達將軍做燒鵝,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邊角料。
而這些邊角料,就自然成為了朱標、朱棣、朱柏等人下飯的好肉菜。
不得不說,馬皇後的確是手藝出眾,就算是最簡單的食材,都能做出美味的菜肴。
而最是令朱柏感動的,也正是那些艱苦歲月裡,馬皇後依舊用自己樂觀的精神,以自己的言傳身教,鼓舞著朱元璋的每一個孩子。
不論是否自己親生的,都視為己出,並沒有任何差彆。
“來啦?”
馬皇後正在後廚刷鍋,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兒臣叩見母後!”
朱柏毫不避諱“君子遠庖廚”的說法,立即上前同馬皇後見禮。
“這孩子!”
馬皇後趕忙拿抹布擦了擦手,將朱柏攙扶起來。
“好好的來後廚乾嘛?回去等著,馬上就開飯了。”
但朱柏卻執拗不肯,卷起了袖子不由分說便走到了一旁的案板,主動替馬皇後備菜。
“母後你看,兒臣切菜的手藝,可有生疏?”
朱柏的眼中,罕見地露出了溫柔之色,一如當年馬皇後燒飯時,朱柏不是在忙著燒火,便是忙著備菜。
馬皇後的眼中,充滿了慈愛。
不多時,桌上邊多出來了豐盛的菜肴,全都是朱柏小時候愛吃的。
“多吃點。”
馬皇後笑著說道,不斷給朱柏夾菜。
一邊夾菜,還一邊說著年幼時在飯桌上,朱柏與其他皇子們鬨出的各種笑話。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現在回望當初,當過去的種種重新在眼前浮現之時,因為戴上了濃重的情感濾鏡,所剩下的便隻剩下了遙遠的美好。
“儒家反叛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馬皇後忽然說道。
“好多人都沒能看出來,儒家對朝廷究竟有多大的危害。他們隻看到了表象,卻沒往深處糾結。”
“母後,許是他們自個兒也明白,糾結了也無益呢?畢竟,想要徹底剪除儒家的桎梏,單憑朝中的列位大臣,是斷然做不到的。”
“要不怎麼說我們家老十二厲害呢?”
馬皇後眉眼含笑,又給朱柏夾了一筷子燒鵝。
母子兩有一句沒一句聊著,格外溫馨。
等到這頓飯吃到快結束的時候,馬皇後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老十二,你手裡的將領們雖然接受了封賞,但士兵們還沒得獎勵呢,可不能忘了,免得寒了將士們的心。”
聞言,朱柏抬頭看向馬皇後,眼神帶著探尋的意思。
“母後,兒臣鬥膽。這究竟是母後您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授意?”
聽見老十二的這番話,馬皇後眼中滿是讚許之色。
能夠這麼快想到這一層,證明老十二的腦子的確好使。
“當然是你父皇的授意了。”
馬皇後和顏悅色說道。
“俗話說,上牙槽跟下牙槽這麼親密的關係,都還有打架的時候呢。”
“你父皇那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麵冷心熱。他有時候說話是不中聽,但不管對你還是對老大、老四,都是沒壞處的。”
“兒臣明白。”
有馬皇後的這番話,朱柏的心裡暖呼呼的。
說實話,不論是鐵浮屠、乞活軍還是黑冰台,在大明尚未成立之前,就已經在暗中四處活動,不論是收集資料還是敵後暗殺,他們的付出,並不比正麵戰場上的諸位少。
某種意義上來說,倘若沒有這些在暗處作戰的士兵們,在不斷以各種方式削弱正麵戰場的實力,那麼不論徐達、常遇春等人如何驍勇善戰,麾下士兵的戰損也會遠比現實更加慘烈。
正因如此,斷然不能寒了敵後、暗戰將士們的心。
隻是,讓朱柏感覺有些意外的是,這些事情……為什麼會連母後都知道的?
“母後。”朱柏問道,“這樁事情應當是極其隱秘才對啊,為何母後會知道得這般詳細?”
馬皇後眼中泛起得意之色。
“當初那些仗打得糊塗,你父皇和徐達、常遇春等人早就覺察到了異常,但礙於軍心士氣,所以沒有公之於眾。”
“現在嘛,要不是老十二你主動跳了出來,恐怕這也會徹底變成一樁無頭懸案。”
馬皇後繼續說道。
“正是因為有了鐵浮屠的先例,所以我就推測啊,老十二你的手裡,應當是有不少隊伍,從大明還沒建立之前,就開始暗中活躍了。”
“所以,我有沒有說錯呢?”
朱柏多了幾分佩服:“誠如母後所料。”
這算是得了朱柏的肯定答複了。
馬皇後點了點頭:“其實這份賞賜,原本就是你父皇的意思。隻不過你父皇他拉不下這張老臉,所以就隻能我來出麵了。”
說到這兒,馬皇後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
“我呀,也正好跟你好好兒說說話,可有日子沒見著你了,怪掛念的。”
“讓母後掛念,兒臣……”
“行了行了,彆整那些虛的。”
馬皇後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朱柏的話茬。
“你呀,真要孝順就趕緊給生倆大胖小子,讓母後早些抱孫子。”
“呃……”
素來成策在胸、雲淡風輕的朱柏,頭一遭眼中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兒……兒臣儘量勉力而行吧。”
馬皇後被朱柏的一臉窘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翌日。
雄雞唱曉,東方吐白。
百官從宮外魚貫而入,依次來到了奉天殿,如往常一般等候早朝的開始。
在百官們的眼中看來,這也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一天罷了,與往日不會有任何的區彆。
可在等了一段時間過後,終於有人發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此時已經天色大亮,眾人也都抵達奉天殿有些時間了,為什麼陛下仍然不見蹤影呢?
若是按照往常的習慣來說,陛下這時候應當早就端坐龍台之上,與眾人開始商議各種事宜,處理奏折了才是。
為何今天這般反常?
眾人的心中,不由充滿了疑惑。
尤其有些眼尖的大岑,發現不但陛下沒有來,甚至就連太子、湘王都沒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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