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湘王府,一輛沒有懸掛湘王家徽的馬車,靜靜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在朱柏的指示下,馬車由花木蘭親自控馬,而車廂裡也隻有朱柏一人。
噠噠的馬蹄聲,在子夜的大街上格外醒目。
不多時,黑夜之中便多出來了幾個漆黑如墨的身影,快步跟在馬車的後麵。
伴隨著馬車行駛的距離越來越遠,馬車身後跟隨的黑影數量,也在逐步增多。
可至始至終,花木蘭麵部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她甚至都沒有分神多看黑影們一眼。
“你不想知道我們這是去哪兒嗎?”
朱柏忽然問道。
“尊主自然有尊主的打算,若是要告訴木蘭,等到了合適的機會自然會告知的。木蘭,隻要聽令行事便足夠了。”
花木蘭的聲音,透過馬車的木門縫隙傳了進來。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提前告訴你吧。”
朱柏眼中的精芒不斷閃爍,但聲音卻沒有半點波瀾。
“今晚,皇宮之中將會有宵小作祟,甚至會不免出現逼宮,所以我們此行,便是去皇宮負責勤王的。”
“是,尊主。”
聽完朱柏的這番話,饒是花木蘭的臉上習慣了沒有表情,但眼中瞳孔還是忍不住狠狠縮了一縮。
大戰在即,花木蘭的心中湧出了無窮的戰意。
而在馬車的後麵,還有無數的黑影正沉默著快步跟隨著。
在月色之下,黑影們的背上,時不時便會有寒芒閃現。
看得出來,今晚的應天府,注定了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是夜。
把守宮門的士卒,在見到湘王朱柏的車架後,齊齊一愣,下意識上前準備阻攔。
但剛走沒兩步,漆黑的影子便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兩人的脖子上各自壓下兩柄利刃,緊貼著肌膚下跳動的血管。
他們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隻得僵在原地,怔怔看著湘王殿下的車駕宛若狂龍一般衝進皇宮之中。
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再無任何人膽敢阻擋。
不多時,湘王的馬車便直達了勤政殿外。
花木蘭勒住韁繩,緩緩停下馬車。
而後一個虎跳下車,侍立在側。
黑衣黑甲的鐵鷹士立即搬來下馬石,恭敬讓開。
“殿下,我們到了。”
花木蘭站在馬車旁,恭敬說道。
下一刻,車門推開。
湘王朱柏從車廂內走出,昂首掃視一眼四周,抬腳踩著下馬石,緩步走了下來。
朱柏身著華貴的藩王四爪金龍,繡有金絲的雲紋,龍身蜿蜒,騰雲駕霧,聖神而尊貴!
其頭戴玉冠,冠上鑲嵌著璀璨的寶石,而在他的腰間,更是扣著一柄古樸森然的厚脊長劍!
他的神態從容不迫,荊州城的一番曆練洗禮之後,更是令他目中自有電芒,渾身上下更是透露著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息。
朱柏緩緩朝著勤政殿而去,步伐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他的身軀筆直如鬆,高大偉岸,宛若不可撼動的山嶽一般,橫亙在眾人的眼前。
正在與朱元璋商議事情的諸位大臣,見狀不由愣在了原地。
在他們的心中,猛然蹦出了一句話——“劍履上殿,朝拜不趨!”
這是何等的英武氣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在眾人崇敬的目光之中,湘王朱柏緩步走進了勤政殿,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密報。
“吳伴伴,煩請替本王將此密報呈交父皇過目。”
朱柏雙手托著密報,沉聲說道。
吳伴伴聞聲哪兒還敢有半點遲疑,自是不敢耽誤,趕忙小碎步跑到了湘王朱柏身前,暗道了一聲“得罪”,而後恭恭敬敬接過密報,折返呈與朱元璋。
抓起密報,朱元璋先一目十行看完,而後臉色驟然起了變化,轉為一字一頓仔細讀完。
而後,朱元璋麵色不虞,他抬起頭來,眉頭緊鎖地看著朱柏:“老十二,你這情報當真?”
“父皇,此事千真萬確!”
湘王朱柏擲地有聲道。
“而且此時不但是在皇宮之中,整個應天府上下,都遍布儒生,他們早早便商議決定了,就是要在今晚起事,要為他們心中的儒家尋個說法。”
“倘若我預料得不錯,此時恐怕不少官兵、官員乃至將領,都已經被儒生們給生生策反,正掉頭四下猛撲,準備攻陷各大要害部門,企圖以最快速度占據應天府。”
聽見這消息,不但朱元璋,在場的所有大臣們,都不由瞪大了雙眼,滿心震驚之色!
“那群讀書讀堵了的混賬東西!”
朱元璋眼中怒氣勃然,他雙手握拳,恨聲怒罵道。
“該死的,咱給了他們機會好好做人,卻是不曾想,這群豬狗一樣的東西,非但不領咱的情,反倒是想要咬咱一口。真是好大的狗膽!”
而乍聽這消息的諸位大臣們,此時皆儘臉色蒼白如土,渾身顫抖不休。
首當其衝的當屬方孝孺了。
他算得上是儒家最忠實的追隨者,並且願意為了儒家的事業奉獻出自已的一切。
之前在白玉台上的失利,讓他成為了儒家上下的眾矢之的,這些日子裡他不但承受了首領孔謙的毒打責罰,而且還承受了同僚、下屬們的無端指責謾罵。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咬牙堅持著、強撐著,並且在儒家失勢之後積極奔走,想儘了辦法去進行幫助。
但沒想到,如今儒家的眾人竟然如此犯渾,妄圖想要顛覆大明政權!
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頓時,方孝孺隻覺得心灰意冷,心頭縈繞著一股強烈的被背叛之感,對於儒家的行為自是充滿了憤怒與鄙夷。
或許也正是在這一刻,方孝孺的心裡,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從一名堅定不移的儒家弟子,到現在的雖奉行儒家思想,但卻對儒家弟子的行為甚是不齒的矛盾集合。
至於楊憲、宋濂二人,則是在為當下的情況所擔憂,也是在為儒家眾人的大膽而震怒。
宋濂想法稍偏激進一些,在他看來,儒家弟子的種種令人發指行徑,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亂臣賊子了。
尤其令他不解的是,眼下儒家都已經成了過街老鼠,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站出來,沒腦子地聽他們吹噓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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