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又一個不甘的聲音在嘶吼,那是一個又一個抵抗的靈魂在咆哮!
如同乞丐一樣破破爛爛的烏合之眾,在高唱著這一首歌之後,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堅毅了起來。
也正是如此,他們從乞丐、流民,轉變成了戰無不克、攻無不勝的乞活軍!
“敵襲,敵襲!快,去吹響號角!”
守城的士兵見到如此陣仗,頓時就給嚇得手足無措,趕忙吹響號角,警告敵襲。
聽到那雄渾的號角聲響,整個應天府都不由安靜了下來。
短短的一瞬過後,百姓們立即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都慌亂地朝各自家的方向跑去!
頓時,大街上一片雞飛狗跳。
儒生們原本正慷慨激昂地宣傳著、控訴著。
可在這時候,異象鬥生,讓台下的百姓們,紛紛跑回自已的家中。
他們也傻了眼,一個個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該要何去何從。
其中有不少先到了應天府的,至少在客棧、書院、寺院裡多少還有個落腳之地。
所以這時候,一個個全都往落腳地跑去了。
倒是苦了那些剛入了應天府不久的儒生們,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管他們身上準備了多少盤纏,眼下這舉動,就算是有再多的錢,恐怕都無濟於事。
嚎叫聲傳入到了皇宮之中。
皇室成員們,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一個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無頭蒼蠅似的胡跑亂轉。
還好有馬皇後,能夠穩住陣腳。
他立即讓宮中宦官,帶領各房皇室,朝著皇宮的後院跑去,藏匿。
而在勤政殿,朱元璋和諸位大臣們,也都同一時間聽到了這個號角的聲音。
“什麼?!不曾想,他們竟然這麼快!”
“也好!既然他們膽敢要圍攻應天府,那咱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建立的這大明帝國!”
朱元璋雙眼微眯,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情。
他大手一揮,對著眾人昂然說道。
“死守應天府,等待援軍!”
“隻要我們能夠守住應天府的城池哪怕一天,援軍必然能夠抵達!到時候,便是內外夾擊,他們腹背受敵之時!”
大臣們的眼中原本寫滿了忐忑、害怕,但在聽到了朱元璋的話之後,立即醒悟了過來!
是啊!
這大明本就是他們打下的江山,四麵八方都有駐軍。
隻要應天府被圍的消息傳出,那麼很快就會有勤王軍隊抵達。
到時候,那群來曆不明的“乞丐軍”,看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再退一萬步,彆忘了湘王朱柏此時也在應天府呢!
他麾下的鐵浮屠、關寧鐵騎、渡海戰艦,哪一支部隊不是百戰之師?
更何況,現在還有墨家機關術的加持。
那火銃的威力之大,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隻要堅守城牆,等待援軍即可!
可惜的是,這群官吏剛走了沒幾步,渾身的豪邁之氣,就徹底蕩然無存了。
他們又想到了許多旁的擔憂——應天府的城牆雖然厚實、堅固,可萬一要是被攻破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一念及此,他們的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惶恐、害怕的意味。
而在皇宮之外,禁軍、守軍、羽林天軍……所有應天府的作戰部隊,都在第一時間集結完畢,上了城牆堅守,準備接敵迎戰!
此時,身處詔獄的儒門首領孔謙,正躺在腐臭的乾草上。
詔獄這地方,當真不是人住的。
即便隻是在裡麵呆了一晚,孔謙就史無前例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刑具加身。
這還隻是錦衣衛們可憐他是個讀書人,知道他身子骨弱,經不起拷打,所以都隻給他上了最基礎的刑罰,還減免了一半的懲罰時間。
可即便如此,孔謙依然被痛得死去活來,甚至都想要咬舌自儘了。
當然,就他那身力氣,彆說咬舌頭了,就算是撞牆都不一定能把自已給弄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錦衣衛們貼心給他上了腳鐐和手銬,讓他連走路都隻能小碎步騰挪。
至於咬舌?
何必那麼麻煩,把牙齒全都敲掉不就好了?
此時,滿嘴鮮血,渾身傷痕的孔謙,死狗一樣躺在乾草堆上,眼神渾濁,心中更是萬念俱灰。
昨天他還是高貴的儒家首領。
即便官職並不算大,但他頭頂的榮耀光環,卻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朝廷中,那麼多官職比他大的,見了他孔謙,誰人敢不恭恭敬敬向他行禮?
他是誰?
先賢孔子的直係血親!
當代儒家的唯一首領!
如此多的光環與榮耀加身,可以說儘享榮耀之所能。
可是!
他現在卻身陷囹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整日裡,要麼躺在乾草堆裡渾渾噩噩,要麼被拉去刑具上接受折磨。
何等的有辱斯文!
正當他萬念俱灰之際,有同樣被捕下獄的儒家弟子,向他傳遞了外麵的最新消息。
“首領,你要堅持住啊!四海八荒的儒家弟子,在聽到您的號召之後,紛紛相應,正快速朝著應天府趕來。”
“這時候,左近城鎮的儒家弟子,已經聚集了至少六七萬人,大家聯名上書,要求釋放首領您,並且要撥亂反正,重新確立儒家之地位。”
說到這裡,那儒家弟子咽了咽口水,眼中儘是激動之色。
“相信,不日就會有確鑿信息傳回,首領您被無罪釋放,指日可待了!”
聽到這番話,孔謙原本混沌的雙眼,終於多了一抹光亮。
他掙紮著從草堆裡坐起身來,光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疼得差點昏厥過去。
但即便如此,此時他還是堅持著,因為……有儒家的弟子正看著,他作為儒家的首領,也是他們心目之中的明燈,絕對不能因為這般小小的挫折而倒下!
“首領,你……”
儒家弟子們看著孔謙的模樣,不由潸然淚下。
即便遭受到了如此不公的待遇,他們的首領仍然貫徹著儒家的思想,好似永遠壓不跨的勁鬆一樣,成為了每一名弟子心中的豐碑。
當然,這也隻有孔謙才明白,自已方才的一番行為,究竟把他給疼成了什麼模樣。
孔謙喘了幾口粗氣,總算是穩住了身體。
他一臉的淡然,混似寵辱不驚。
“各地的儒生既然已經到了……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孔謙的眼中,多了一抹希望之色,乾涸的嘴唇不斷抖動著。
“隻要我們堅持,那麼公正終究會來臨的。而且,我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他環顧四周,看著一個個儒家弟子們滿是血霧的臉上,充滿了激動之情,大聲說道:“儒家不死,天理長存!”
儒家弟子們激動地跟著大聲吼道:“儒家不死,天理長存!”
“儒家不死,天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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